我按了几个数字，清零，再输入，再清零，最后还是挂断放了回去。
那个老警察眉头一皱，用手指勾住电话线用力把座机甩到另一边，电话筒应声弹起摔到了地上，击起周围的光尘。
旁边的年轻警察见状也不敢上前劝说。
“认为自己翅膀硬了就可以飞出去，到头来连个鸟巢都飞不回来！”
我面无表情看着他，有些同情说这句话的大人。他这样飞起来了又如何，去折断别人翅膀吗？
好像他活的这几年都在干这样的事，这么看又和当时的徐爸爸没什么两样。
老警察的对讲机发出“兹喇——兹喇——”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才有清楚的人声。
“赵军，徐局长来找你，在办公室。”连着重复了两遍。
他走之前，安排了年轻的警官带我出去，听他对年轻警官的称呼两个人应该都姓“赵”。
警局的气氛没有外表那么严肃，但也不比普通办公的地方放松，我路过时已经有两个报警电话打来了，不过该出队的出队，很快处理掉了，一切都秩序井然。
姜羹在外面等我，知道我“抢”了她这么久，常熠阳一定不好受。
“怎么样？”姜羹上下检查了一遍，确保我和进去的时候一样。
我把她的手抓住，放了下去，“我没事。”
“你见到阿姨了吗？”
“我妈？”
姜羹点点头，“我在那边等你的时候，阿姨和一个警察进去的，看起来官儿还挺大。”
我脑子里突然响起刚才对讲机的声音，“徐局长”不就是徐晪佑他爸吗！
我拔腿返身朝警察局跑了回去，身后姜羹的话没怎么听清，那个小赵警察倒是追得迅速，很快就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看着他的手，眼底闪过一抹狠劲。
“在三楼，记得敲门。”他说完松开了我，走向别的屋子。
我愣了几秒，马上撒腿跑上楼，赶到办公室的时候，妈妈正在和大赵警察说话。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终于有了小孩子的委屈，但她没有给我一个大人给孩子的关怀，一个安慰的怀抱，而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不说我疼不疼，她用力到姥姥给她的那只手镯都飞了出去，在地上碎成了几段。
我肩膀的衣领被她攥在手里，接着听到她带着哭腔说：“你知不知道报了案你要接受什么样的调查，你以后还嫁不嫁人了！”
我听着最后这句话，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妈妈思想有些封建我是知道的，但是在这时候还在担心“嫁人”……
“你难道从来担心的，都不是我这个活生生的人，而是你那一套嫁给男人吗？”
妈妈哭泣戛然而止，她卡在了那句“你那一套”，我明明知道她的软肋是她不成功的感情。所有人都可以看不起她，只有我不行。
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了，她经常骂的没良心，终于是真的了。
我从小就跟了她的性子——倔。
无论她怎么拦着，我必须要继续这次的报案。
最后在徐爸爸的一句劝说下，她签了字，摔下笔离开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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