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疲倦过了，她被程昀菘哄睡着以后，再醒来，已经是清晨了，窗外亮堂堂的，干枯树枝落在窗前，一幅孤寂冬景图。
孟酱眨眨眼，她觉得鼻子很难受，嗓子也不舒服，浑身酸软，头也隐隐约约的疼。
昨晚断片了。
孟酱正想清清嗓子，结果扭头垂眸一看，这才发现坐在一旁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跷个二郎腿闭目养神的程昀菘。
他好像困惨了，睡得踏实，孟酱顿住了清嗓子的动作，重新转过头去看风景了。
她不傻，知道自己发烧了，顶上还挂着已经空荡荡的药瓶，她抬起手一瞧，上面的针眼已经有愈合的架势了。
有点冷。
孟酱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踮着脚下了床，她捞起另一床被子，抖了抖展开，小心翼翼的盖在了程昀菘身上。
他动了动，却依旧没有睁眼，只是不再跷二郎腿了。
孟酱又紧绷着呼吸坐在他旁边，拽了被子一角搭在腿上，她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寥寥的风景。
风景都不算。
她轻轻地呼吸着，听身边程昀菘沉稳的呼吸声，原本慌乱无比的心也镇定了下来。
她想起来剧情完成度。
程昀菘过的算越来越好了吗？算吧，春节住院的不是他，是她，这算是一个突破口了。
还有呢？他懂得了爱，只是还不知道什么是被爱，他仍旧对过去的仇恨耿耿于怀。
万一程镀身体先一步垮掉呢？他的恨意又该何处寄托。
孟酱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正想闭眼假寐，放空一下沉甸甸的脑袋，突然听到身边的人轻声问：“叹什么气？”
他嗓音沙哑，昨晚应该出去抽了不少烟，又困了一晚，疲倦的厉害。
天知道，程昀菘刚刚一睁眼，见床上的人不见了，他吓了一跳，坐起来就想喊人，结果一动弹，才发觉身上盖了被子。
一动不动，听她出神发呆叹气。
孟酱想了想，选择撒谎：“在想我怎么会生病。”
这也算是实话吧，在现实的日子里，她几乎不感冒发烧的，兴许是这两天冻的太狠了，发炎是迟早的事儿。
但是程昀菘揉了揉太阳穴，半晌才勾唇笑了笑：“你自己说的，不真诚的人要吞一千根银针。”
好吧，孟酱眨眨眼：“那我早该吞数不清的银针了。”
仔细想想还真是。
孟酱手指一顿，她垂头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针眼，出神的想――对啊，她就是个骗子。
她一直在想如果程镀死了，程昀菘该怎么办。
好像她现在应该想的是，如果剧情完成度成功了，她也真的顶替了温月的位置，成为他心里的救赎。
那她离开以后，程昀菘该怎么办。
孟酱避开程昀菘的视线，她深呼吸一口气，又宽慰自己不着急，现在的剧情完成度还没有达到，她就急着想离开了。
她只听见程昀菘说：“要是老子会读心术就好了。”
孟酱：“嗯？为什么？”
程昀菘：“不想让你吞一千根银针，小骗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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