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徳府北门外的客栈今天生意不错,客栈一楼坐了个满满当当,不过若是仔细看会发现,这些客人好像是一起的,而且他们与普通的食客不同,看起来身强力壮,他们的举动也很是奇怪,每过一会儿就有人向客栈大门张望,好像很期待门口会有谁进来。
这些人自然是陈家人,他们几个时辰前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说服客栈掌柜遣人送信,所以理所当然的很期待李楠会进这客栈大门。
此时他们等的有些百无聊赖,可突然间,门口人影一闪,张吉听到动静连忙抬头,看清后却是有些失望,因为那不是他等的人,接着便听到那进门的人喊道:“掌柜的!我回来了,信送到了!”
张吉并不知道是谁去送的信,因为那掌柜只是拿着信去安排了,张吉只知道有人送信,倒是没见过送信人,直到这会儿才见到,听到这人的话,张吉忍不住起身,快步冲到他跟前说:“兄弟!信送到了吗?”
听到问话,这送信人有些不悦,他见张吉的反应就知道这位是给钱送信的人,但问的话却像是有些不相信他,所以语气有些不善的说:“是啊,怎么?不相信我?”
张吉见这人有些生气,赶忙掏了些碎银子,边递过去边说道:“不不不,怎么会呢。多谢兄弟,这些权当给兄弟的赔罪,拿去喝两杯。”
送信人那叫一个喜笑颜开,跑这一趟差使,掌柜那拿一份,送到了拿一份,回来了还有一份,于是笑眯了眼对张吉抱拳道:“哈哈哈,多谢了,兄弟。”
张吉哪里顾得上别的,直接的问道:“那位公子可还好?有没有受伤?”
送信的小兄弟稍稍思索了一番,然后不太确定的说:“应该是没受伤吧,我回来前你们这公子还捧着信发疯呢。”
这答案虽说不确定,但也让张吉放下了心:“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这小兄弟却表情奇怪的说:“啧啧啧,话说你们家这公子,真是俊的不像话。哪里是个公子,你说是个大闺女我都信。”
张吉怕给李楠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正准备解释一番,结果刚想说话,便被从后院回来的掌柜一声咆哮打断了:“人呢?回来了咋不进后院?”
送信人立马谄媚的凑了过去:“掌柜的,这不是有客官跟咱说话嘛。”
掌柜一看是张吉,算是了解了前因后果,便没有再责怪了,只是吩咐道:“嗯,我知道了,你先去后院帮忙,今天的货有点多。”
送信兄弟如蒙大赦:“好嘞。”
送信人就这么欢喜的跑了,倒是张吉有些急,他想多问问李楠的情况,不过人都走了,他也只能作罢,随后压下心中的不安,诚恳的对掌柜说:“此事真是多谢申掌柜。”
拿了不少钱的申掌柜脸色有些尴尬道:“额…不必客气,我这不过是收钱办事罢了。”
“还是要感谢申掌柜,若是……”
“行了行了,只此一次啊,若是送多了,别到时被人当细作了。”
“这…好吧。此番事了还有重谢。”
听说还有好处,申掌柜笑出了声:“哈哈哈,好说好说。那我这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等人了。”
“申掌柜慢忙。”
说完话的张吉却是取回了冷静,坐回位置安安静静的等着,不过他想的是汇合后的事,是先北上还是直接南下回扬州,他更倾向于赶紧回扬州,毕竟兵荒马乱的,回了扬州至少安全一些,就这么出神的想着,但李楠倒也没让他等多久。
因为李楠到了!她进了客栈大门门四处一打量,很轻易的就看到张吉了,此刻张吉正发着呆,倒是真没注意到进门的李楠,而其他的家丁们却是注意到了,其中一个竟然口不择言道:“大小姐!”
得,看来李楠这是彻底露馅了,可不是吗,那柜台算账的掌柜正楞楞的看着李楠呢,李楠呢,却是没怎么在意,笑着就跑向张吉,边跑边喊:“总算是见到你们了!大家可都还好吗?”
张吉见到李楠,已是很高兴了,又发现李楠大抵是没瘦的,想来应该没怎么吃苦,不由得更是高兴,于是说:“大小……少爷,这么些天肯定受了不少罪吧。”
李楠此刻真的挺高兴的,她轻笑着说道:“没有没有,好的很!还有,别喊少爷了,刚刚某人那么大一声大小姐,还能瞒得住人?”
那位“出卖”李楠的家丁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发,不过张吉才懒得管,他自顾自的说:“那就好,那……大小姐快坐!想吃些什么吗?我让人去安排。”
“额…张叔,我吃了东西才过来的。”
听到李楠吃过了,张吉本想着是不是要说正事,可他突然想起自己手里还有陈夫人的信,当时没敢让人带着一起送去,他张吉的信丢了也就丢了,可夫人的信那是丢不得的,于是他掏出陈夫人的信递给李楠然后说:“这是夫人的信。”
李楠自然喜笑颜开的接过信,有些急切的拆开,然后笑眯眯的读着,可,读着读着,笑容就那么僵在了脸上,因为,信中写道陈峰病倒了,而且昏迷不醒,直到信送出之前都没醒转。
张吉疑惑的看着李楠,随后一想,觉得坏了,难不成家里出事了?李楠急切的问话,证实了张吉的猜想:“张叔!爹爹真的病倒了?”
听到李楠说陈峰病倒了,张吉有些傻眼,连忙说道:“大小姐,老爷病倒了?”
张吉既然这么问了,那自然是不知道有这回事,于是李楠更是着急,连忙对张吉说:“张叔!我不去太原了!我们回家!”
是的,李楠决定了,她要回家,她想回家,她必须回家!张吉当然不会有意见,只是点点头,可李楠更加着急,她红着眼眶声音颤抖的说:“张叔!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我知道我很任性,但是………”
看着话说一半说不下去的李楠,张吉只是轻声说:“好,咱们回家。”
话音刚落,李楠已经不想等了,冲出客栈,跑到李奔宵边上,粗暴的解开马绳,随后翻身上马,刚准备出发,却愕然发现她不认路,只能坐立难安的等着张吉和家丁们。
当然他们并不会让李楠久等,纷纷从客栈后面骑着马到了李楠身旁,李楠一见到张吉,就急吼吼的说:“张叔!咱们走吧?”
于是,李楠在距离太原约八百里的地方,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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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府 陈府
如今的陈家气氛不太好,因为家主倒下了,唯一的继承人还在北方风雨飘摇,若是真的出了事,这家里几百号人怕是难了,要知道这些仆役本就是被陈峰收留的可怜人,家仆们大多都没有家人、亲戚,若是没有陈家庇护,恐怕很难在这乱世里生存,所以如今家主出了事,气氛怎么好得起来呢?
此时在陈家内宅之中,陈夫人正神情憔悴的坐在昏迷不醒的陈峰床边,她不禁有些恍惚,几年前也是这么陪伴李楠的,想到这,陈夫人忍不住叹了口气,若不是李楠有消息了,她甚至也想一睡不起。
就在陈夫人叹气的功夫,门外进来一个侍女,她轻声对陈夫人说:“夫人,史阁老来了。”
陈夫人很无奈的说:“嗯,我这就去。”
要说史可法和陈家,如今算是通家之好,与家主是多年朋友,还是家中独女的先生,所以即使到后宅来看看也没事,可史可法却恪守礼法,每次来都只是与陈夫人在外宅客厅说几句话,今天也是如此。
陈夫人进了客厅,行了礼后说:“阁老日理万机,何苦隔些时日就来一趟呢?耽误了国事陈家可就是罪人了。”
史可法表情没变化,只是按部就班的问:“不提那些。莫言兄情况如何?我那徒儿可有消息回来?”
陈夫人神色黯然的说:“夫君还没醒来的迹象,楠儿的消息估计得等些日子。”
史可法有些难过,想要帮帮忙,可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于是问道:“夫人,可有什么是我能做的吗?”
陈夫人摇头道:“多谢阁老厚爱,不过现在一切都只能看天意了。”
史可法很是无奈,但就像陈夫人所说,陈峰能不能醒真就只能看天意,或者说只能看他陈峰自己,而李楠那边也是,身处后方的他除了祈祷她平安,什么都做不了,哪怕他史可法是如今昭业朝的次辅,可做不到的事那就是做不到,深知自己无力的史可法只能叹气道:“哎,乱世误人啊。若无战事,莫言兄哪里会劳累到受了刺激就一睡不醒呢?”
陈夫人微叹道:“是啊,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史可法终究是内阁重臣,不能待太久,所以起身道:“夫人,我这就先回南京了,若是有事可以写信过来。”
见史可法要走,陈夫人便起身行礼道:“多谢阁老美意,阁老以后还是少来些吧,南京跟扬州虽说不远,但这往返的路途还是很受罪的,莫要伤了身子。”
史可法不知可否:“嗯,那我就先走了。”
陈夫人客气道:“我送送史阁老。”
史可法连忙拒绝道:“不必不必。夫人去休息就是。”
听到史可法拒绝,陈夫人只好道别:“那史阁老走好。”
送走了史可法之后,陈夫人又回到陈峰身边,她静静看着昏迷着的,她的丈夫。只见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呼吸微弱,身形也越发瘦弱,与李楠当初很像,可陈夫人认为,当初李楠是因为年轻,所以才能醒过来,而她的丈夫,早已不再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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