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酱看向李子峰，他面无表情，过了好久才回过神来，又是那副标准笑脸，讨喜又风流，看到孟酱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李子峰摸了摸脸：“怎么了？”
孟酱挑眉：“80%。”
李子峰：“啊？”
得了，看来刚刚是黑色本子不好自己飘过来，托了个人告诉她。
孟酱藏在袖子里的手不受控制的攥紧，她的指甲几乎陷进了肉里。
疼痛也无法使大脑清醒，少年的话仿佛就在耳边，他说离开就是背叛。
离开就是背叛。
那她呢，她算什么？
孟酱突如其来的沉默，惹的李子峰跟着拘谨了一路，直到她开口问：“以往，如果有人骗了阿菘，会是什么下场呢？”
李子峰当她瞎唠，也没在意，老实回答：“我想想，大概都被他摁头教训学做人了吧，怎么，你骗他什么了？”
孟酱扯起唇角：“如果我骗他什么呢？”
李子峰想了想：“他喜欢你，骗他什么问题都不大的。”
是这样吗？
孟酱下了车，先去了便利店，拿厚重的外套裹住了酒，瞒过了李慧栀，锁着卧室门。
还能怎么办呢？停止靠近程昀菘，就可以不继续推进完成度。
但是完成度和他的幸福挂钩，难道她不希望程昀菘放下过去，开始新征程吗？
希望的，希望他更好，但是不想离开他。
一瓶又一瓶，李慧栀察觉到不对劲来开门的时候，孟酱已经抱着酒瓶濒临耍酒疯的边界了。
李慧栀满嘴脏话愣是噎了回去，因为她一靠近孟酱，一句没责备，就瞧见了孟酱红着眼眶抬头看她。
李慧栀秉着打不过就加入的道理，干脆拿来一瓶度数更高的，她不准孟酱喝，自己倒是喝的开心。
醉酒的人好套话，李慧栀推了推孟酱，语气不怎么友善：“你他妈哭什么？”
孟酱大脑一片浑沌，她托着腮，半晌才嘤咛出来几句，大概意思是，“你管老子哭什么。”
好样的。
李慧栀咽下一口恶气，她从柜子里扒拉出来一根烟，还没点着，孟酱就直接弹飞了那根烟，李慧栀一句脏话还没蹦出来，孟酱的哭声先她一步。
是真的在哭。
孟酱哭的时候就会不停的揉眼睛，李慧栀在她揉眼睛之前，就拉住了她的手腕：“哭什么？”
小姑娘抬头看着天花板，眨巴眨巴眼睛：“都是假的。”
李慧栀一开始没听太懂，直到孟酱把自己缩成一团，否认了自己的上一句话：“不对，我才是假的。”
这个人，只有灵魂，是真的，还是一个随时会离开的灵魂。
李慧栀沉默下来，她推搡了孟酱一把：“差不多得了，哭什么。”
“你才十几岁，你的眼泪贵的很，但在老娘这里流，没有用。”李慧栀胡乱的去擦她的眼角。
孟酱握住她的手腕，在李慧栀诧异的眼神下，扑到了李慧栀怀里。
“可是我还要离开。”孟酱止住了哭声，她眼前模糊一片。
“离开，去哪儿啊？”李慧栀僵着身子问。
“去一个没有阿菘，没有你们的世界，那里的你，没这么好看，不对，是，那里的你，可能并不爱我。”
她本来习惯了以孤独为常态的生活，可是这场穿越，重新把人间的悲欢喜乐塞到她的心里，满当当，躲不掉。
她要怎么去面对呢？
她要怎么离开？
阿菘呢，会恨我吗？
不得而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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