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昀菘醒来的时候，孟酱已经迷迷糊糊地趴在床边一角睡着了，她维持这个姿势很久了，醒来的时候半边身体都麻了。
孟酱揉了揉惺忪睡眼，站起来拉开窗帘，瞧了眼，才是下午，只不过冬天的天黑的要早些。
程昀菘睡了好久好久，他头发蓬松的坐起来，按理来说，正常人起床时候的样子都不会太好看，但他依旧用脸杀人。
孟酱看他找手机的样子，摸了摸兜子，把手机掏了出来：“赵毅给你发消息，我想回一句，但是看到了你们的聊天记录。”
准确来说，是赵毅的独角戏。
李慧栀已经打了电话来催过，她说孟酱今天要是不出来，她就亲自杀进程昀菘家。
孟酱收拾好，她站在门口，倚着门框，程昀菘没吭声，他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
孟酱想了想：“我没有权利干涉你的选择，但是我希望你能快乐。”
她拉开程昀菘卧室的窗帘，光隐隐约约落了进来，她用极轻的声音说：“我希望你岁岁平安，阿菘。”
别被仇恨蒙蔽双眼。
她走后，程昀菘一个人坐在床上，他放空，看着天花板，实在是太饿了，程昀菘跳下床，想削个苹果，结果发现那三把小刀不翼而飞。
他觉得好笑，又发现，孟酱是拿走了所有利器，所有她觉得会伤害到他的东西。
刮胡刀都他妈的不例外。
程昀菘坐在沙发上，酒醒了不少，其实他也说不清自己的想法。
仇恨？
他疲倦的闭上眼睛，其实他很累很累，真的跑不动了，像是要溺水一般。
不该这么脆弱。
另一边，孟酱慢吞吞下了楼，提着一包东西，愣是给李慧栀气的没好脸色，李慧栀伸手扒拉了一下那包东西，一噎：“程昀菘追姑娘都他妈送刀枪？”
李慧栀不等孟酱做出反应，就摸起来一把小刀，不解的问：“这是镶金的？”
孟酱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想象力不要这么丰富。”
那就是怕程昀菘死。
李慧栀拧开车上的暖风，她插上车钥匙，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自杀的人都是懦夫。”
孟酱越想越觉得这话怪怪的，她不自在的轻咳两声。
李慧栀：“这么上心程昀菘？”
孟酱也不装：“当然了。”
李慧栀：“你喜欢他？”
孟酱：“喜欢。”
李慧栀轻嗤一声：“你们小姑娘真他妈好骗。”
孟酱知道她不会讲什么好话，倚在车窗上，这才想起来，现在她和李慧栀的关系，应该只能算是小姨和侄女的关系。
这个世界有很多地方与从前吻合，仔细想想，李慧栀的生日好像也是这两天。
孟酱：“月底我要和他一起参加合奏比赛，你来吗？”
李慧栀本来是不想去的，结果看着孟酱期待的小眼神，她又顿了顿：“去呗。”
李慧栀问：“你喜欢弹钢琴？”
孟酱：“还行吧。”
李慧栀：“那怎么会学钢琴。”
孟酱看向她，那句因为他妈的你啊愣是噎了回去，换上一句：“想给我妈长脸。”
你也听不懂。
但确实是这样。
爱与不爱的，烦死了，根据本心来就好了，我最真实的感情，你最真实的感情。
厌恶也好，爱到死去活来也罢，李慧栀，我们好像确实是斩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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