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慧栀待在一起，沉默总要占更多的时间，孟酱乖巧的坐在副驾驶，她笨手笨脚的系好安全带，嘴里叼了根棒棒糖开始发呆。
李慧栀照旧浓妆艳抹，貂皮大衣里穿着露骨的红裙，孟酱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李慧栀老爱这么穿。
这回是梁艺打来的电话，李慧栀随意扫了眼，问她：“怎么不接？”
孟酱挂断电话，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景色，感慨她与李慧栀气氛出奇的和平以外，她低落的轻声说：“不知道怎么讲话。”
说来还是怪李慧栀。
李慧栀心肠硬惯了，她不知道孟酱容易心软的体质，还有，孟酱真的不太会讲那些肉麻的话。
从小就不讲，也没人敢和她讲，之前苏子殷学了两句土味情话逗她玩，孟酱难受的三天没搭理他。
梁艺打来电话还能干什么呢？认真的，不带私情讲，梁艺真的是合格的母亲。梁艺如果哄她，告诉她孟家不是不可以两个一起养，孟酱不知道怎么拒绝。
孟酱现在也没那么介意跟不跟谁的问题了，可能是李慧栀意外亲和的原因。
李慧栀看孟酱的短头发被冷风吹起，吹的她眼睛都酸涩了，李慧栀摇上车窗，扯开话题：“为什么剪短头发？”
孟酱托腮，问她：“你希望我接她的电话吗？”
两个人四目相对半晌，默契的移开了视线，又是一个红灯，这是李慧栀今晚碰着的第六个红灯，马上就可以召唤神龙了。
李慧栀嗤笑一声：“我又不是你妈，作为你的陌生小姨，我也给你出不了主意。”
好样的，这阴阳怪气劲儿，越听越耳熟，孟酱一摆手，反手给梁艺把电话播了回去。
用魔法打败魔法。
李慧栀脸都僵了，因为车里太安静，所以电话里的声音即使不开大声音也能听清。
梁艺哽咽着说了好多。
说，妈妈看着你长大，从你还是个小萝卜头，为了你，妈妈才学着做饭扎辫子，小笨，血缘不能决定一切。
说，小笨，大家都说你又笨又爱折腾，其实在妈妈这儿，你一直都是那个聪明懂事的女儿。
这是噩耗，对于孟家来说，对于原先的孟酱来说。
她边说边哭，对于这个前不久还觉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女人来说，这真的是天大的灾难。
她觉得孟家不是养不起两个女儿，但是平时疼她的丈夫像变了个人，一口咬定不更改决定，各回各家。
可是孟酱原先的父母已经离世了，她哭的要晕过去了，最后所有怨言都被丈夫一句：“如果你接小笨回来，温月那边怎么办。”给堵了回去。
她是个合格的母亲。
二选一，她摊开来选，看孟舫给小笨打电话无果，她去试着打了一个。
二选一，可是她该怎么选？
孟酱听梁艺说了好多好多，好多她是怎么爱孟酱的，但是孟酱听来听去，发现梁艺都是在回忆从前，那个原主孟酱。
好可惜，如果原主孟酱能听到梁艺说这些，也会热泪盈眶吧。
可惜，原主孟酱流落街头，到死都没有见到这位合格的母亲。
什么是爱呢？
孟酱很想告诉梁艺，你说这话的时机不对，你也不该和我说。
她不是原主孟酱，她是来自另一个世界，或者是另一本小说里，一个平庸的女配角。
孟酱期盼，梁艺能说两句她取代这个身体以后发生的事情，可惜没有。
她只是泛泛的提及了她变优秀。
好可惜，
爱是什么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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