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颓废的日子过的太快了，拉上窗帘，躺在床上玩手机，两天很快就过去了。
程方办的宴会很快来临。
梁艺几乎从早上就开始收拾打扮，足矣看出来这场宴会的重要性，她自己收拾的差不多了，挑好衣服，又拉着孟酱一堆打扮。
孟酱熬夜到凌晨，没睡几个小时，困的头皮发麻，枕在梁艺手掌上继续睡，梁艺和孟舫简单的说了下今晚的宴会。
孟酱直接清醒了。
这不能叫宴会――程昀菘和程镀和他的现任以及程晨都会到场。
孟酱皱眉，不懂程方想干嘛，让程昀菘去见识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不过程昀菘答应到场，肯定也不会是别人逼他的。
孟酱忐忑的样子都落在孟舫眼底，孟舫皱眉，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扭头离开了。
孟酱又被摁着穿了裙摆拖到脚底的蓝色礼裙，梁艺很会整头发，不一会儿，孟酱看着镜子里的波浪卷，啧啧称奇。
梁艺又在她头发上别了两个珍珠卡子，戴上真金白银的首饰。
等一家人整理完，差不多就到了晚上，因为邀请人程方的特殊性，大家又早出发了一阵儿。
程方办宴，没说要干嘛，就是说请大家来坐一坐，图一个乐，但大家都早早的来了套近乎。
其实仔细看看就知道了，在场人多，但很多商业大佬都没敢带适龄女儿来。
谁不知道程方啥德行？
孟酱坐在角落里，家里人从不强求她去社交，而且就算她躲在角落，也会有势利眼把她簇拥到中央去，躲都躲不掉。
孟酱就站在人群里，听那些同龄姑娘们讨论程方。
其实本质来讲，她应该是最清楚程方的人，毕竟程方也是她脑子一热写出来的游戏人生浪子。
不过他妈的，她当初可没写程方会和李慧栀好上，所幸这个世界的李慧栀不是李慧栀，不然她非得疯了不可。
同龄的丫头也有喜欢大叔款的，大多数都是性格开放有野心的姑娘，网络上讲的话那就是――找糖爹。
一个皮肤白皙，笑起来甜美的女孩子兴奋的在她耳边说：“我觉得程方真的很不错。”
孟酱眯了眯眼，隔着远远的人群看了眼站在门口，一身西装，因为常年泡在健身房里，身材板正，梳着当下流行发型的程方。
平时混蛋一个，这个节骨眼彬彬有礼，表面上谁都挑不出错。
孟酱认可的点点头：“确实挺招小姑娘喜欢。”
孟酱又看向那个可爱的妹子，这个妹子叫黄伊瑜，是围着她的几个姑娘里，唯一一个已经二十二岁，并且势利眼的不那么明显的漂亮姑娘。
孟酱对她很有好感，友情提醒了一句：“但他是渣男，而且是老男人。”
这点哪里用孟酱说。
有人提起程方的渣，就必定会提起来他那些风流情史，程家怎么会养出这种浪子呢？不过程方，最像他爸了。
记得当初程方玩腻了女人，去和小鲜肉明星玩，被狗仔拍了照，照片压在程家奶奶手里，差点给程家奶奶气出心脏病。
程家是个利益大于亲情的地方，程家奶奶和程家已过世的程老爷当初就是家族联姻，她丈夫在外彩旗飘飘，但她在家里红旗不倒。
她丈夫玩的也狠，据说也有不少私生子女，但程家奶奶也确实厉害，不知道她怎么打发了那几个孩子，也不知道她怎么心平气和接受丈夫犯的错。
反正程昀菘是不大理解的。
今天，程家奶奶也会到场。
孟酱当初是没怎么描写过程家奶奶的，都是这个世界自然而然演变成这样的。
总之，程家奶奶是个狠人就对了，程昀菘曾经一直觉得她没有心，因为她淡漠，一头白发，从不说慈祥话。
程昀菘以前很怕她，不敢和她讲话，一开始是不厌恶她的，因为奶奶会把他举得很高，用冷淡的语气说：“长胖了。”
要知道，曾经是不会有长辈这样把程昀菘举过头顶的，程镀也没有把他举过头顶。
所以程昀菘敬重她，信任她。
直到程镀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外留情，甚至有了程晨的出现。
他记得那天，母亲得知程晨的存在，哭的撕心裂肺，几乎昏厥，她去求程家奶奶帮忙，结果程家奶奶只是斜眼看着她，依旧冷淡的评价：“没用的东西。”
你就很有用吗？
程昀菘当时一言不发，他敬重这个老太太，因为她曾经对他有过善意，让他得到从没得到过的一种爱。
老太太身体是很好，程方也曾嬉皮笑脸的说过：“我妈就是身体比我爸硬朗，上半辈子吃苦，下半辈子享福，做女王，大家都听她的。”
程昀菘从没想过恨她，直到她允许程镀把小三和程晨接回家。
在程老奶奶的生日宴上，他发了疯，大家都这么说。
他当时问她，一个同样困惑了他好久的问题：你就有用吗？
你的丈夫在外私生子无数，你却要在后面给人家收拾烂摊子，硬着头皮这几年，你就很有用吗？
程家奶奶面色平静，她甚至伸出手来重新帮程昀菘打领结。
“是啊，可我就是有本事，让你厌恶的人住进程家，我也有本事，让那些私生子永远见不得光。”
“阿菘，醒醒吧，不是每个人都像你妈妈一样，把爱与不爱看的那么重要。”
她坐在椅子上，示意程昀菘回头看，程家好大的别墅，她住在这座城堡里，过着别人想象不到的舒坦好日子。
“是你妈妈没本事，阿菘，她太看重爱了，其实她只要看开点，程公馆半山坡的风景，哪个不能吸引到她？”
爱不重要。
她可以为爱殒命，可以被程公馆半山坡的风景吸引，但是所有人都不会想起来，她也可以为程昀菘选择回头。
程昀菘记得，程家奶奶告诉他，留下来，和程晨争，她说她信阿菘，阿菘会是最后的赢家。
可他看着她权衡利弊时一脸严肃的样子，莫名觉得很难过。
他只能记起来，幼时，她轻松的把他举过头顶，语气平淡的说：“长胖了。”
可他不是商品，也不想参加比赛，所以他离开了程家。
程家奶奶都没有睁眼瞧他，只是静静的坐在摇椅上，日光把她的白发照的发光，她永远这么平淡。
有用吗？
程公馆半山坡的玫瑰，到了冬天就会凋零，冬天夜又深又长，程公馆安静的出奇，连水滴落下的声音都响彻房间。
程昀菘也学着她轻描淡写的语气：“希望今晚三点，您辗转反侧的时候，还能记起来程公馆美丽的风景。”
她像是被戳中了痛楚，猛地睁眼，程昀菘却已经转身离开。
等着，
他会用自己的方式，打破他们骨子里的冷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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