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开场白,上一集只是开玩笑)
* "因为同是受苦的人正因为理解被害的伤痛,他们才会憎恨伤害别人的行为,不会贸贸然杀人。更何况,贝尔老师和凯萨琳教授都是斑哲文教授的情人,他又怎么可能会对亲爱的人动手?"
蹈梅举起斑哲文调查所得的文件,大义凛然直呼他的答案。可惜守门人毫不在意他的理据,反倒施发了强风吹走前者的证据,并得手后当众撕毁文件,化为散落一地的碎花。
"你到底在干什么?!这是斑哲文教授付出众多换来的心血,你竟然……"
"哼,正因为你过于同情这个男人,你才会迷失方向,逼迫自己到死角,所以我将你引向正途。事到如今,你还天真到相信斑哲文·威廉姆斯是清白?"
"啧,守门人。就算你逼迫我诬蔑斑哲文教授是杀人凶手也好,我也不会信服。因为他是受害者啊!"
蹈梅斩钉截铁地反驳守门人的理论,眼见自己的理论总是说不过去,他只好下了一道下策一一找出证据。
"嗯,我明白了。那么只要你看到事实后,你还可以如此坚信自己的理据?"
守门人的态度从热讽转为冷嘲,整个人严肃起来,不过未待他的回应,前者已经做了抉择。
原本调校时间流逝的银色魔法阵渐渐消退,原本不断出现景色变化的房间则换成一片黯淡无光的景致。不断转动指针的老钟停下来,两名探索者来到这个世界的另一个时空。
蹈梅的心里汹现一股不安的感觉,他认为这里将会是冗长旅程的终点,同时是围绕幸存者伊蒂艾伦的悲剧和揭穿连环杀人凶手的身份的结局。
窗外的天空仍充斥暮色的画布,破晓的旭日尚未从地平线升起,街道弥漫一片晨雾和远处散发澄黄光的老街灯。看来所有居民仍牵挂遥远的梦乡,万物俱静。
不过,这里还有一个醒着。即使同伴斑哲文已经躺卧睡床,但是断腿的银发男人憔悴坐在床上,默默独守黎明的到来。
"守门人,你今次又想给我看什么悲剧?"
再度目测伊蒂艾伦悲凉的遭遇,蹈梅厌倦地质问守门人,但后者只是轻描淡写述说,无奈地叹息。
"蹈梅,请记住这一幕,因为这里已经是我们观看的世界舞台的高潮片段。一切都会因着悲剧而开始,也因着悲剧而结束。"
"所以你给我这场悲剧又是为了什么?想让我学着你高傲地践踏同伴的自尊?"
守门人摇头否认,只不徐不疾地吐出数句摸不着头脑的话。
"什么也不是。我只是希望你承认事实,不要再沉醉同伴活着的假想。凡是被Death盯上的人,他们的下场是逃不过死亡。"
"今天将会有两个人成为这场悲剧的牺牲者,自此以后Death 再也不会杀戮人类。而祭品就是你眼前所见的两名人类。"
他交代一切叮嘱后就再没有述说这个世界的事,只是走近床尾死盯住床上的伊蒂艾伦和斑哲文。这番光景如寓言故事中身穿黑袍的死神要夺去垂死病人的灵魂,则站在他的床尾以示告戒。
只能从旁围观的蹈梅忽然释怀起来,感到无比的安心。这种得悉死讯后却松了一口气的情感波伏连自己也认为奇怪。但回心一想,一路而来目睹数不清的友人无辜丧命,连哀悼的眼泪快干涸时才听起到「最后」的字眼,岂不是一件了结噩梦的乐事?
(因为我已经不想看到更多,阻止不了悲剧也至少知道背后的原因。这是我走到这步的目的。)
"喂,你到底打算站到何时?不要以为我真的看不到你们。"
突如其来的男声打破了沉默,伊蒂艾伦正凝望蹈梅等人,好像早就洞悉两人存在。蹈梅被他吓得失了方寸,朝向守门人窃窃私语。
(你不是说过这个世界的人是看不到我们,现在该怎样办?)
(我又怎可能知道怎样处理,先前我也没有遇过这个情况,按正常的话,他们该看不到我们!)
(所以呢?你想怎样收结一切。)
(蹈梅,我们先胡混过去,毕竟让这个世界的人发现我们的行踪不太妙。)
"那个,克里斯坦森先生,我们是……"
未待蹈梅支支吾吾的解释,一头黑猫从两人的背影飞跃在前。伊蒂艾伦的眼神由怀疑转向惊惶,他慌乱地握紧匕首,指句这位不速之客,双唇也颤抖警告来者。
"约翰逊教授,请你不要再过来。"
这头黑猫顺然回腔男人的话,漠视他的威胁,缓缓靠近他。
"克里斯坦森先生,我不是来伤害你。希望你先放下刀子,静心细听我的话。"
"少说废话,我不想再跟学院扯上任何关系,如果你硬是要纠缠的话,当心我对你不客气。"
"伊蒂艾伦,本性憨厚的你可是连一几蝼蚁也不敢杀死,你又恁什么伤害我?所以贝尔才会临终前坚持将你调走学院。"
黑猫抬头环顾四周,跳上伊蒂艾伦的床。后者则猛然握紧匕首,愤怒骂道。
"给我赶快离开,不然的话我或是斑哲文都会杀了你。"
"唉,如果你要动杀机,你老早就对我下了勒命咒,何必争持下去?况且就算你杀了我,我还残存八条性命。"
"是吗?约翰逊教授,一是你想尝试被人斩杀八次的滋味,二是你趁现在离开这里。我没有多大功夫应付学院的教职人士。"
伊蒂艾伦驱使不听唤的身躯站立,但断了一几腿的他只能踉踉跄跄地走动,若不倚靠周边的床板和床头台,他连离开睡床半步也做不到。纵使如此,他忍耐残疾带来的不便,尽量拉远距离和抑压对不安好心的来者产生的恐惧,倔强地掘紧手上的匕首,与敌人对峙。
"你的建议真是不太真实。先不说公然袭击我们的副校长,甚至跟这个凶手走得那么近。如果要保释作为同谋的你,这样会令我们为难。"
"我说了多少遍,学院的决定全都与我无关。还有我没有伤害罗勃兹大人,他才是刻意袭击我们的犯人。 "
"我从斑哲文那边听说,学院这边打算承认他作为杀害贝…蒙哥利亚副主任和华德教授的嫌疑犯。明明连初步调查也未进行,你们就和G·B·M· C的人斩钉截铁指控凶人,那么高效率的不是令人可笑的事实?我可不记得学院是什么时候成为协会的傀儡部门。"
约翰逊教授摇头否认,嗤笑了数下。
"呵,年轻人真是热血,有什么话都能直话直说。你真的相信这个可怜的杀人犯所说的话吗?"
它以一双琥珀黄的猫曈凶巴巴地盯住熟睡不醒的班哲文,男人倾侧身子,被子盖过他的一头金发,摆出一副彷徨逃避谴责。它扑近班哲文的睡床,伊蒂艾伦见状后连忙替同伴施下一道散发银光的结界,迫使黑猫靠近不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你敢对这个男人出手,当心我将你烧成黑炭。 "
"啧,你们真是……所以我才说管教小鬼头的任务不太适合我。"
约翰逊后退数目,舔舔肉爪,扫理泛光的乌黑兽毛。
"伊蒂艾伦!我没有那么多的功夫跟你动武,我来这里不是来告发你或这个叛徒,只是来传话。"
"传话?事到如今,我这个被革职的副教授跟你们有什么好说?"
"这方面我不能透露,但是我想你至少也会给这位大人面子?那个人有要事找你商量,拜托你能露脸商议。"
"那么,是什么大人物呼唤你这位主任为跑腿,又找我这个小职员?"
面对伊蒂艾伦的质问,约翰逊只是微微一笑,只见它的影子渐渐拉长,再次映人眼廉的已经是一位褐棕发的可爱萝莉,她抽起裙子,优雅地行礼,也不忘开了甜蜜可爱的萝莉腔。
"嗯,你的意思是答应会面?"
"约翰逊教授,请你不要误会。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跟你们打交道。"
"就算像我们这种普通的魔法使过着过街老鼠、潦倒的生活,我们还未落魄到出卖灵魂,心怀感激地领受曾经将我们残疾、为了一时利益寻找代罪羊的人所赐下的好意。"
伊蒂艾伦提起这句话,语腔充斥忿恨,眼神只剩下空洞的杀意。目睹此幕的蹈梅,他的心隐隐作痛,难以相像只剩下悲愤的他曾经有着温柔的笑脸,不尽人意时会乐于勉励他人的男人。恐怕这位善良男人的灵魂已经不复已而,留下的只不过披着相似脸皮的尸体。到底这个世界的他历尽多少沧桑才变成半死不活的模样?到底自己又能做到什么,才可以让他摆脱痛苦?
(不知道,我完全只能看着他受苦。就算理解他的痛苦,但直到最后,我也只能当一个旁观者。)
事情返回伊蒂艾伦谢绝约翰逊的邀请,后者得悉他的意思没有退让之意,反倒更直白地劝勉,只是话中多了威吓口吻。
"既然你对我们学院持有众多抱怨,不是更应该拜访那位大人透露更多呢?何必一直闷在心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呐,他找你并不只为了听你抱怨,同时也打算询问你有关蒙哥利亚副主任的事。"
听见贝尔的姓氏,伊蒂艾伦的脸色凝变,原本抗拒的态度趋向激烈,他挥手回绝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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