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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 60:stay or leave 留下来还是逃避 (3)

Day 60:stay or leave 留下来还是逃避 (3)

帕拉米娅深悉若自己不交代清楚只会令我们继续纠结于没完没了的猜疑之争,一方面对我们往后的合作表现造成大打折扣的影响,另一方面算是辜负了阿姆基尔的苦心。尽管我不太清楚伊蒂艾伦到底是恁着什么被牵涉在内,还有他的能耐有什么斤両。但现阶段我不能再失去靠山。

否则迎来的结果将会是一发不可收拾的全灭,与我这位「帕拉米娅」相识的人都很大机会被灭口。我不想将一切的努力付诸东流,明明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时今日的地步,怎可能轻易地倒在这个鬼地方?

"够了,我已经不想听到借口,反正一直争持下去只会没完没了,何必要在此浪费着宝贵的时间?"

"既然你觉得我是不可靠的人,这就请你让我站上前方,成为抵挡敌人攻击的盾牌。"

伊蒂艾伦收起难受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挂上「既然你不相信我,我就循照你的旨意来证明我的能力,直到你回心转意为止」的无奈心态。这番话正正是帕拉米娅不愿期待的事。

(他与接受过阿姆基尔加护的我不同,如果容让他走上前方的话,他可能避不过Death的刀刃,那时候我们会重犯上次被砍死的悲剧。这可有违蹈梅的约定。但这个时候毅然拒绝,也有机会破坏我们的关系。)

"你的好意我明白了,但是我觉得这种方法会对你不利。毕竟伊蒂艾伦老师好不容易才逃出Death的魔掌,相必吃了不少苦头。如果再让你遇见虐待狂魔,那种汹现的恐惧实在是沉重的折磨。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迫使自己受苦。"

"真是开口说大话,明明刚才的你还想撇下懦弱的我。"

"不是这样的,我所期望的只是希望你不要干涉在内,平安归去。因为这里已经发生了太多因我而起的灾难,大家都为了应对接踵而来的不幸已经变得身心疲惫。 "

"在我跟贝尔老师他们合作迎救你的时候,就该察觉到他们差不多崩溃了,当然你也包括在内。所以我才领悟到真正被惩罚的人是我,看来上天通过将罪祸降下环绕我身边的人,以痛苦折磨被我牵连在内的人来反映出我的罪孽有多么深厚。"

"因此,今次的祸根由我亲手解决就够了。"

不管帕拉米娅说得怎样动之以情,但奈何地伊蒂艾伦仍坚持他的用意,不愿退让,这实在一破他平日温和柔弱的鸽派形象。尽管说服和游说的言辞已经传递不到两人的耳垂,变成了毫无意义的自说自话,但是那男人没有就此放弃,而是尽力为少女带来数段重要的留言。

"这就是你坚持要独自战斗的觉悟?"

他干咳一声,随后摆出了不起的大人架子凝重地质问。

"伊蒂艾伦老师,请你不要会错意。刚才的事并非是我本人的觉悟,这是一早已经决定好的事,这毫无疑问是我的命运。"

"我说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些事。所谓的命运并非如你所想的像一潭死水般牢不可破的,而是拼尽努力、满怀相信希望的心智,诱发奇迹改变的。"

"奇迹?想不到你会相信这种虚无漂渺的事物。如果世上有奇迹的话,为什么神明大人从未为过受尽被敌人迫害到充斥死亡和痛苦深渊的我们伸出援手,反倒傲慢地冷眼旁观,任由我们自生自灭?"

原本帕拉米娅就坚决不让伊蒂艾伦踏进这条以Death为敌绉不归去路,但听到他谈及「奇迹」一字,她的态度渐趋强硬和反感,就像这句话抵触到她的逆鳞。

隐约之间,她的脑海浮现暴戾的念头。一段段熟悉却诡异的意识纠缠她的思绪,仿佛看透自己真正想法,蠢蠢欲动地引诱自己犯罪。

「真是难缠的男人,明明你已经多次警告了他。帕拉米娅,面对这种货色,你该清楚自己下一步该怎样处理。」

"等等,难道你要对他做这种事?但是他是无辜的……"

"哎哟,明明以前的你可是不论男女老幼、无辜还是有辜的人,都毫不客气地朝他们开枪、炸成肉块。以往已经有不少生命死在你的枪口之下,为什么到现在你才摆出清高矜持的模样?大小姐。"

身体不由自主地伸进载有自己专属手枪的裙袋,此时她意识自己下一步该要作出沉重的抉择,因为若想让那个男人平安无事就一定要作出交代。

"结果我也是无所适从地接受了。"

哪怕这注定要伤害伊蒂艾伦和破坏蹈梅三番四次叮嘱的约定,她必须要从两项艰辛方案或选其一完成下来。

(为了不让伊蒂艾伦老师读取心思,现在先放下杂念,好好掩饰吧。)

方案一:「 以枪对决,成功后让他安静下来,撇下阿姆基尔「提拔」的人选,继续一人挑战Death。」

"呵呵,终于开始了。那个由为我为献祝人类彼此陶醉的欢乐场所筑起「斗兽场」也上演了第二场表现。 "

目睹密室的两人正处于纷争,Death的嘴角往上扬起,狂妄笑道。他似乎满意人们自相残杀的动态,暗暗地鼓吹不幸发生和默默地看着是他的最大乐趣。至于阿姆基尔,他的头髗遭敌人狠狠握住,头发被强扯托起,除了头以外,被肢解的肉身尚未回复正常。

虽然身首异处的死法对「阿卡亚牌灵」来说是毫无作用,并非会致命,但是待肉身回复是一件极为麻烦的事。在此时候无法动弹、徘徊生与死之间的感觉是何等糟糕!

"弟弟我说你到底在想什么?居然将那个男人推到少女的身边。"

"对你这种怪物我无可奉告。"

"呵。被你狠狠拒绝,我兄长的面子又何地从容。"

接着Death放开捉紧阿姆基尔头发的手,任由他的头部坠地,再猛然地伸腿踢击,仿如将他的头充作足球,尽情残暴对待,直到他虐待的意欲冷淡下来才结束。

待他放手的那一刻,阿姆基尔忍耐严重的瘀伤所传来的剧痛,无奈地叹息陷入窘境的自己。他希望自己能长出一对手臂和躯体,因为这样才能抚摸头上伤,这样才能出手打破僵。但奈何地,事实不如人意...…

"一个人在玩真是无趣,为什么大家总是在我设计的游戏享受不到个中的欢乐,只摆出一副死去的模样。不管是先前那堆肉块也好、活着的尸体也好,就算是Moon(月亮)也好。大家总是摆出痛苦悲伤的神色,明明我只是想让他们开心,让我心中的喜乐传递他们的心。到底我做错了什么?哪出了问题,还是我所送赠的玩具不够多?"

"不行,果然这里欢乐的还不够多……要杀更多的人……我要多更多……让他们的血沾上我的镰刀,好好地㖭㖭刀锋所流下的淡淡的鲜甜甘露、让他们的肠脏与肉横飞,让我践踏过去细听那美妙的「咔嗞」声音……"

Death在抱怨期间,他不断扭曲着狰狞的恶相,眼神尽是杀意,目光所投放的是远处的一对吵架的男女。

(Death的「逆位」狂暴化状态彻底侵蚀他的人格和言行举止,这家伙已经无可救药了。)

他的疯狂足以印证三人处境么严峻,现在的他们犹如《被熊追捕的人》的寓言故事一一一一到底是为了求存,要爬上树上逃避那头熊,舍弃另外逃命的人,让他们成为猛兽的盘中餐?还是出手引开熊的注意,与两人共同合作?

这是三人所意识的问题,他们的命运轨迹已经走向共同的交叉点。

(不幸的是,失去肉身的我无法成为推动者,他们才是主宰这场胜负的决策人。我已经将赌注投出去,将希望寄托在帕拉米娅身上。现在只能一边等待他们的回应,一边回复惨遭破坏的肉身。)

「拜托你们了,年轻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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