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准备动身走往火柱的方向,谁知背后的男人缠绵不休,非要追问不可。
"等等,你还未回答我为何要非杀他不可?难道这就没有不动杀生的方案,还是你因厌倦思考而放弃。"
"你说过只问我一条问题。"
"我知道的!但比起违反诚诺,我更想知道你们之间的事。"
阿姆基尔愣了一会儿,然后回眸后方诚恳请求的他,他那双坚定不移的祖母绿眸子显然出柔弱却不屈挠的气势。
以自己的多年看人经验,他刚才的举止并不抱持吊儿郎当的态度,一切都是认真的。
(啧,偏偏碰上我不太擅长的那种「不到黄河也不死心」家伙。虽然不太清楚为何他会对Death有那么大的好感,但是一直忽悠下去只会是徒然的。照事态来说,看来我也是…..)
阿姆基尔叹气思索怎样圆滑方式应对伊蒂艾伦,最终他选择临时改变态度,稍为道出能满足后者的真相。
"我明白了,我会边行动边解答你的疑难,不过前提是我劝你还不要太过期待。因为我接下来所说的是比你相像中更为残酷。"
接着阿姆基尔继续前行,而伊蒂艾伦则赶紧追上步伐。
"Extinguishing (扑灭)"
原本烧得旺盛的大火,在阿姆基尔的吟唱下化为小小的火苗,随即归回其主的手掌。不过这不是完结,那人二话不说地将火球充当冰淇淋般吞下去。
"What the fuck!?你活腻……"
"尝尝味道罢了……"
"但你不是说过这是「若贸贸然触碰则会随时将人烧成灰烬」的狱火喔。 "
"这是当然,不过我可是例外的。"
听到对方能面不改色说出如此扯淡的驳论,伊蒂艾伦不禁无奈到摔跤倒地,露出放弃思考的脸容。
"看来事情比相像的更复杂。"
"啥?"
"他还未死掉。"
"不可能吧,刚刚中了第四级的法术*,能活着的也不是人类吧!"
*(注意:第四级是指中上级的魔法。以「Hell flame 」为例,这种是第四级的攻击型魔法,主要由揉合火和黑魔法属性的融合性组成的物理技能。其主要效果是「绝对破坏有机物质和无机物质」,辅助效果为「任何治愈系魔法无效化」。)
阿姆基尔轻淡描写地爆出惊人的事实,伊蒂艾伦不禁吓呆。不过下一秒他尚且接受这个解释。
"乍就是他为何打不死的理由?"
"也不尽然,毕竟大哥……不,Death是缲纵生死的牌灵,每一次受到致命的攻击时都能以超越人的自我治愈基制回复过来,这就是所谓的「无限再生」,同时是他手上的致胜王牌。 "
"什么,你的意思不就是说他拥有不死身的能力。乍我们先前的攻击不就是白费的吗?"
"我还没说完。"
阿姆基尔见他变得纷乱不安,以凶恶的口吻劝勉他冷静,自己则继续说下去。
"就算他能「无限再生」也好,也不代表他是无敌的。如果是平常时候的他,我们还可以以言语方式进行谈判。不过,现在才与他争辩,恐怕已经是徒然之举。 "
"平常的
时候?我不太明白。 "
"你用不着明白这种道理。不过既然你能抱持这个疑问说道,这也代表着你也察觉到一点不太对劲吧。"
阿姆基尔的隐晦之话似乎一直都提醒着伊蒂艾伦,虽然胡乱臆测别人是有违本意,但是当后者再仔细地想,也发现到一大堆以往出现过却没有加紧注意的迷团。
(确实,Death的态度有点奇怪。我还记得当自己成为人质的时候,他的态度好像表面是冷漠却内心是慈祥体贴。就如那时候所包扎的伤口、那不像蹂躏或藐视的口吻,以及他竟乐意从师学习英语。坦白说,他真的是想将我置于死地?)
(若是一般人,他们逮到猎物的话不会是任意地朝他们发泄心头之恨,狠狠虐待**?至少我所经历、所见的全尽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筑于他人的痛苦之上的恶鬼。正正因为我曾体会过如何被人伤害、被人侮辱、被人所掠夺的不堪回忆,我更加坚信着除了自己以外,世上绝无任何一人是能推翻这种劣根性。)
(不过待Death的身边,我却感受不了这样的怨念。也许我是恐惧着他,或者他觉得我是有勾引帕拉米娅的价值才留着我。但比起负面的感情和被奴役的价值,我从他身上所见的,更多也是孤独和渴望得到别人的理解,就如散发一抹冰冷白光的月亮,既是让人熟稔可靠但又刻意保持隔膜的冷漠。)
(为何如此温柔的人要成为疯狂地追求杀戮的残酷之人?真的是为了口中的「家人」不惜抛下身段,沾染双血、践踏他人而换取守护的价值?如何是这样的话,又有什么来解释他陶醉于杀戮的行动。)
''我大概预测到你想说什么?如果是为了所谓的「家人」,你可以闭嘴。因为我对那群只爱成为糊涂的弟兄姊妹已经彻底失望,就连自己的大哥也为了守护虚伪的家人不惜憔悴不堪,徘徊崩溃边缘。我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他仍要坚持背负这个不值得期望的负累。 "
原本打算向与他交情不浅的弟弟身上套出一些合理的答案,谁知不动一秒的时间,那人毫不踌躇道出自己的立场。依我所见,当着他的脸子追问Death的动机是不太管用吧。
"你这种说法太吊人口胃,先是勾起大家的意欲,看来又谢绝解释。难道你打算违背自己所达成的协约,不守信用可是从事我们这项魔法使业界的大忌?"
"克里斯坦森先生。你真是一位性急子,我只不过未将重点说完罢了。"
"在这种人命攸关的时候还顾什么,你倒是将话说清楚吧。我不希望听着一个骗子不断地嘀咕,你到底瞒了我多少秘密?"
"先不说Death的事,如果你的敌人是他的话,你该不会孑然一身迎敌吧。之前的你不是一直跟随帕拉米娅?"
"真不愧是神谧先知,能与识事务的人建立耿直爽快的谈判真是方便。"
阿姆基尔回头探望脸色变得凝重的伊蒂伦,他又展现出不禁令人发寒的恶笑。
"果然你是在利用她……强迫她握起手上的枪、迫她背负了杀戮的罪恶感,你就是为了达成到Death的报仇,就不惜让弱质纤纤的女孩受苦吗?你到底有没有良心,竟然让无辜的她牵连在内。"
"呵。难不成你会认为我是像那围绕你身旁的乖巧又肯听言计从的学生?我这样做只不过是自保,毕竟牌灵不是神明,偶尔依靠人类并寻求支援,难道这也罪过?"
"你……你,就算如此,世上有那么多的人,为何你要找上她,还有你也为了什么教唆她挑战Death?帕拉米娅是未经历过正统魔法教育的后补学生,如果她出了什么意外,这个后果到底由谁来负担?"
"哎哟,原来这才是你的真心话。"
阿姆基尔交叉双手,一副挑衅的语气反问伊蒂艾伦。得知自己口出失言,伊蒂艾伦以手捂口,垂头回避对方的眼神,仿似他碰遇到帕拉米娅就在身边,当着她的眼前爆出了真相。
"所以你刚才多次强调帕米娅的重要和尽是谴责我的话,全都是出于为求自保的软弱行为吗?你与其他人类一样如此虚伪。你所担忧的心思不是因为害怕她受伤痛苦,而是因为恐惧万一这女孩出了事,上头会兴师问罪,而你也不能明哲保身吧?"
"不是,我不是为了这个理由……"
伊蒂艾伦迎视针对自己的接踵而来的矛头,显得强硬的反对,尽管他怎样努力反驳,但充斥歉疚的情感出卖自己的意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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