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严通古,一直以来以不同的设定度过每一周。
人际关系奇差——与青梅竹马之间要渐渐疏远,与妹妹之间也是单纯被照顾的存在。
兴趣爱好是小说、漫画、动漫,总而言之就是故事一类的东西。
我将以一种奇怪的姿态,一种奇怪的状态度过接下来的时光……
——我曾这么认为。
……
……
“其实,人并非一定就了解自己。好比说,因为所处的环境太过平静,所以我就片面地认为我所渴求的是这份安宁。——但事实上却不是这样……”
我害怕沾染上麻烦吗?
确实是如此。
但是,我比起避免陷入窘境,更希望能去帮助陷入窘境的那些人。
“明明自己想要被拯救,可却不去想着拯救别人,实在是太奇怪了,太不合理了。”
心底每每升起这样的想法,心情就无法安定下来,我就无法若无其事地去看我喜欢的故事。
……
同样的,因为身边只有月杨、妹妹以及还不怎么了解的唯一的朋友——洛肯,自然就会有独自一人时那股难受的寂寞感。
我以为我是习惯了的,我以为我对此是不以为意的……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当小西、小沁、君笑、班长、英、会长、伊小棉,还有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时,我会那么开心……
会那么地……感到满足……
拼命想要帮助小沁的时候是这样,观测别人的故事的时候也是这样,遭遇伊小棉的时候还是这样,拯救会长、拯救艺的时候……仍旧是这样。
我甚至怀疑过“观测者”的设定是不是顺应我的心意所为。
我想在过去,我一定有过想要成为观测者的一瞬——带着羡慕看着他们,期待有一天能参与到他们的故事中。
小棉、还有会长的事就更是如此。
我丝毫不在意她们的隐瞒,她们的谎言。
相反,我对于自己能帮助到她们而感到非常开心,非常高兴。
我第一次意识到严通古这个人如此渴望着“被需要”,恨不得把“请来求助我吧,请来利用我吧”这样的话说出口。
即使还在担忧着小棉、会长,可我的周围却不曾围绕着任何带有哀伤的氛围。
甚至……带着点轻松……
……
就在我渐渐察觉到真实的我是怎样的存在时,我却突然发现了自己的另一个身份。
“我、是严通古……但是,还有另外一个人——魔王雷恩哈特,隐藏在我的内心深处。”
说是妄想也好,多重人格也好,雷恩哈特明显地与严通古区分开了。
至少从设定上来说就是如此。
“也就是说,在经历过这么多事情之前,我所认知的‘我’是错误的。你明白吗,叶若明?”
我对着他说出了最后的结论。
“……所以你的意思是?”
他似懂非懂地看着我,不过态度并没有多认真。
“所以说你也是这样啦!”我没好气地道。
“你不是说你是你是叶若明?你不是说你只有20岁吗?但是说到底,就只是你认为而已。”
向我和叶若明这种失去了过去记忆的人,对于“给出完整正确的对自己的认识”是做不到的。
“所以,叶若明,也叫叶初醒。有两个名字的可能性……”
只是稍微改改名字而已,比起我雷恩哈特的身份来说要更为合情理得多。
“20岁的话,很可能是因为二十年前的某一样很重要的事情让你如此认为的吧……”
如果,叶若明的记忆深处有一件事在影响着他,让他认为“二十年前是我真正诞生的日子”的话,会认为20岁也就不足为奇了。
“总而言之,纵使你认为‘叶若明就是叶初醒’有着不合理的地方,但他们的相似之处更多。况且,你没有找到自己其它的身份,也就坐实了你就是叶初醒这个事实。”
……
讲完我的构想后,我停下来观察他的脸色。
“说完了?”他淡淡地说道,没有任何波动。
我点了点头。
他随即露出了苦笑:“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原来是想我接受叶初醒的身份,然后同时接受叶初醒和花芯落的关系啊……”
他看向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无奈。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其实你说的这些东西,我在这近八年的时间里是想通了的吗?”
“想通?”
“是啊,我早就明白的,我是叶初醒这一点是没有错的——但是,我无法承认叶若明是叶初醒啊!”
说出的,意想不到的话语让我一愣。
叶若明,并不会认为自己不是叶初醒……但是他却无法承认这一点?
“难道是,因为现在的你找不回那份喜欢的感觉所以对老师感到排斥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从小到大身为他青梅竹马的老师,八年前就期待着他归来的老师——不就太可怜了吗……
一种充满复杂意味的心情涌上我的心头。
“不不不,不是那种理由啦!”
叶若明慌忙摇着手。
“是因为我意识到我和她呆在一起于‘理’不合啊,那一点你应该能明白才对……”
“!”
那、那是什么……
叶若明的话仿佛一道重锤击溃了我的意识。
对、青梅竹马……疏远的理由吗?
【小古,我,没有办法让你接受那样残酷的事情啊,所以——永别了……】
那是——某个人……
【并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看到小古能这样笑着,我觉得……就算,接下来要死去的话,我、我也觉得可以接受……】
还有——另一个……
一瞬间数不清的奇怪声音占据了我的大脑,仿佛要把这个据点狠狠地撕开一般。
“唔……”
我痛苦地捂住了脑袋,忍不禁冷汗直流。
但是,比起我的头痛,我想到了一个更严肃的问题。
因为如果按照我的计划,老师会来到这里。
然而——叶若明却有着不能和老师接触的理由……
……
“喂喂,你没事吧……”
正思索间,叶若明抓住了摇摇欲坠的我的手。
而我的状态,也随着奇怪声音的偃旗息鼓而慢慢稳定了下来。
“叶若明……其实我刚才——嘀!”
能好好说话以后,我盘算着要把老师来到这里的事情告诉他。
然而,先于我一步的,突然的门铃声打断了我的话。
“……”
我和他同时静默了下来。
我知道是谁,他也应该能猜到是谁。
“对不起。”我向他道着歉,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递给他。
我用我的手机和他的手机把老师诱骗过来,同时为了防止他发现把手机留到现在。可是……
如果不擅自这么做就好了啊,这么想着的我看向了叶若明,想看他会如何应对。
……
没想到的是,突然地,他从平淡的表情惊变为错愕。
紧接着——笑出了声。
“你真是,太厉害了啊……”
他的脸上满是仍未停歇的笑意。
“什么意思?”
那是两个星期前他和我说过的话,不过现在说出口却让我摸不着头脑。
“因为啊,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呢……”
【这是……】
【第三次……】
【叶若明发现严通古扭曲了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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