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浠……”薛北棠轻轻唤了一声。
“在的在的!”
“看一下那帮烦人的银血孤狼是不是还在外边游荡着。”
傅悦浠一脸严肃,缓缓点头,“了解!”
她墨绿色的眸子中再度绽放出万花筒般璀璨绚烂的金纹,那威严的金色让人几乎不敢对视,沉稳而平静的的目光越过了结冰的石壁,越过了浓密厚重的雨幕,越过漫长的、荒无人烟的戈壁,最终落在一头头在凄冷的大雨中默然爬行的银色巨狼上,它们背部有力地弓起,钢爪刺在湿润的黄沙中,血眸幽寒,如同燃烧在黑暗中的红色灯笼,窒息般的杀气无声无息地弥漫开来……
傅悦浠长舒一气,似在缓解那杀气带来是惊心动魄的窒息感,低头垂帘,眸中金色如潮水般退去,再度恢复为绿水青山的墨绿之色。
“找到它们了!它们一直没有走,始终在我们这片区域瞎逛着,现如今下着这么大的雨也依旧坚持不懈迎难而上,连一点歇息的意思都没有,我都不懂它们到底在执着于什么……它们居然还是一寸一寸地翻找,简直是疯了。”傅悦浠气鼓鼓着脸说道。
薛北棠微微蹙眉,“它们就这么肯定我们一定就在这片区域?”
“狗鼻子灵嘛。”傅悦浠像是不好意思地吐了吐粉嫩的舌头,模样可爱,“之前在处理痕迹抹除气息的时候,时间太紧了,只遗漏了一点没有弄完,被它们的狗鼻子嗅到追了过来……”
薛北棠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稍微抬起下巴,以审视的目光注视着她,傅悦浠脸颊涨红撇开了与她交错的视线,心虚地耸拉着小脑袋,好在她这种审视的目光没有持续太久便转而去看洞穴外朦胧的雨了。
傅悦浠刚小小地松了口气,接着便听到神色淡淡望着雨雾的薛北棠轻声念道:“你们俩在干活的时候肯定又偷懒摸鱼了吧,不然理应能处理完的……是不是又在打情骂俏了?也是,光顾着聊天能不耽误事情么……”
“没、没有,绝对没有!”
傅悦浠慌忙摆手否认,紧绷着小脸竭力表现出无辜的神色,企图蒙混过关。虽说打情骂俏这个她很喜欢很戳心窝,但这种时候要是承认下来绝对会完蛋了!以薛姐姐的性子,估计接下来的午餐她只要碰一下肉就会被打手背,只得含泪吃吃白菜维持生活。
傅悦浠白净小脸上无辜的神情维持了将近十多秒,只差把“我这么可爱怎么可能会说谎呢”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到了后面差点就将脸绷得抽筋……
“装,接着给我装。”薛北慢条斯理地捏住她的下巴,拆穿她拙劣的表演且让这个小妮子再也无处可逃,“午饭取消了,咱们得来点饭前活动。”
“呜呜……唔,不要啊……”
小下巴被拿捏住的傅悦浠噘起嘴露出一个哭兮兮的表情,薛北棠松了手,移开前还不忘在这个小妮子挺翘的琼鼻上刮了一下。
“还瞎叫唤,咱们得去将那些银血孤狼的鼻子弄碎才行,不然让它们这样翻下去,这午饭能吃得安心?没准我们吃饭聊天的功夫它们就已经闯进来了……你刚刚不是说用太灵幻瞳看了狼群动向么,对面有多少人,实力怎么样?”
提起这一事,傅悦浠也是敛了玩笑,正色道:“粗略来看,有至少二十头银血孤狼,实力也大多在六阶下段与中段,这些虾兵蟹将倒还算是好处理,但最棘手的是它们的首领,应该说是赤血孤狼,赤金的外观和体型都与其它的巨狼相差较大,境界更是在六阶巅峰,比咱们刚刚设计击杀的荒野狂熊还要强上不少,实力异常恐怖,甚至他还能对我窥测有所感应。银血孤狼与荒野狂熊不同,它们定然不会被简单的激将法激怒乱了分寸,我们若是真要杀它的话,则更为困难。”
“那金狼是狼王之子,所以才会与普通的银血孤狼大不相同……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它。”
薛北棠面无表情地陈述着,同时手肘戳了戳身侧的苏尘,问道:“你怎么看?”
“……站着看呗,还能怎么看?”
薛北棠又戳了他一下,“认真点。”
“等等,你让我捋一捋现在的状况,外面那一大帮鼻子灵的银血孤狼在一寸一寸地找我们的踪迹,对吧?也就是说咱们这个驻点基本上是保不住的,被它们的鼻子翻出来只是时间问题……”苏尘思索了片刻,低叹一声说道:“我现在可算是明白那些老牌的赏金猎人为什么那么讨厌银血孤狼了……现在无非就是两套方案,一是头顶的缺口也不用管了,麻利点收拾东西跑路,这处驻点虽然耗费了不少人力物力,但也比不上小命来得重要……”
“缺口……什么缺口?这破山洞的已经补得差不多了啦!”头顶处传来徐嬴打着寒颤的声音。
薛北棠挑了挑细致的秀眉,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苏尘耸着肩,说:“接下来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选择方案二的话,就是打一架的事情咯。”
顿了顿,他忽然感觉到了空中弥漫的丝丝缕缕的杀气,也在瞬间明白了薛北棠神情与动作中表达出来的意思,皱眉肃然问道:“等等,你想一口气吃掉它们?”
他与薛北棠相处时间并不长,更准确来说只有短短不到一天,在昨晚的战斗和刚刚猎杀荒野狂熊的两件事中,只能大致推断出她像是一条妩媚的美女蛇,妩媚动人之中却蕴含着狠辣是杀机。但无论是昨晚也好,刚刚也罢,所展现出来的杀意都远不如现在,如果这股杀意能置人于死地,则那人已经死了无数回了。唤她作美女蛇简直太温柔不过了,她分明就是女暴龙!
薛北棠撩着发丝,洁白无瑕的细颈若隐若现,美如冰晶的双目就这么直直望着他,说:“有这个打算,在斟酌着这个计划的可能性……当然,我们是一个小队的,倘若你们持反对意见,我也不会一意孤行。”
“你主要是想杀那头所谓的狼王之子吧?”
“是。”
苏尘还在沉思,傅悦浠则直接抱着薛北棠的手臂,仿佛小猫一般用脸颊蹭了蹭,理所当然地哼哼道:“嘿嘿,我当然是跟着薛姐姐你啦!管它什么狼王之子还是猪狗之子的,反正它欺负我家薛姐姐就是不行!弄他丫的!”
接着她又仰头冲着顶部的修补匠徐嬴大声问道:“喂,徐嬴哥,有一笔大生意做不做?”
“这生意有多大?”
“最少也能抵十张你手头上的熊皮!”
“成交!只要报酬到位,什么妖魔鬼怪我都能为你干碎!”
苏尘低叹一声,接着问道:“那货怎么惹到你了,让你执念这么深……”
薛北棠丝毫隐瞒,也许也没有必要隐瞒,直视着他漆黑的眸子淡然道:“我一个很重要的人被它杀了,这是天漠城中最平常的仇恨,因为生生死死每天都在发生,但那也是最刻骨铭心的仇恨,因为我失去了她,一个活生生的人。所以我要杀那所谓的狼王之子,非杀不可,谁拦着我我就砍谁。”
“那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吧?”苏尘沉默片刻,像是有几分深有感触地说道。“真是疯狂……在你的推算中,胜算大概是多少?”
“我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它,没有准备太多,但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狼王并不在这附近,错过了这个机会以后也许需要再等上很久……我知道这很疯狂,但是我不想等,老实说,按你昨晚与我战斗所展现出来的实力来推算,大约是五五开的样子。”
苏尘摩挲着下巴,“看起来胜算还挺大的嘛。”
薛北棠摇摇头,“生死局,必定有一方要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输的后果太大,相对而言五成的胜率并算不得太高。”
顿了顿,她接着说道:“当然,未真正交手之前谈胜率都是纸上谈兵,真正情况中的变数太多,但我还是希望……希望你帮我一回,这次机会难得,若不能杀了它,以后就更难杀了。”
“发疯的事情啊,”苏尘指尖轻轻触着身侧结冰的石壁,质感冰冷,轻声叹道:“理智来说,我是不大赞成去一个六阶巅峰的家伙麻烦,何况它还有一堆六阶的小弟在旁护身,风险太大……退一步来说,即便真的杀了那货,后续也是麻烦无穷……不过……”
“不过?”
薛北棠轻咬红唇,难得地显得有些紧张,五成的胜算指的是小队四人一起行动,如她所说,若是有人持反对意见,小队实力不足,她宁愿放弃这次珍贵的机会也不会带着其他二人去送死,虽然这样很可惜,但也必须按捺住杀意就此离开……实力悬殊之下,那不叫发疯,那叫送死。
“不过,我也是个时常会发疯的人……”
苏尘微笑道:“你看外面电闪雷鸣的,那帮家伙冒着这么大的风雨还还在坚持不懈地寻找着我们,多么高尚的精神,就差摆在明面上说‘不拿了我们的人头还想走?’,人家都这么主动了,这份大礼难以推辞啊。”
薛北棠清颜绝色的俏脸上终是露出淡淡的笑意,像是如释重负,“谢谢你。”
“现在说谢谢还太早了,先把那所谓狼王之子的头颅收了再说吧。”苏尘说,“你应该有所计划吧?总不能直接冲上去与它们打架吧,这样算来算去可没有五成的胜率。”
“算是有吧,不过计划中还需要一个诱饵。”
“诱饵?!”刚刚下来的徐嬴听到这个词脸色都要吓白了,银血孤狼的速度与荒野狂熊可不是一个级别的,一个不小心,那弱小可怜又无辜的人形诱饵可就要命丧狼口了,而那弱小可怜的诱饵,很大概率就是他……
“放心,放心,淡定些,这回有人比你更适合作为诱饵。”薛北棠朝他虚压着手,让他的脸色不至于再继续难看下去。
徐嬴如释重负地吐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喂,你目光不对啊,看着我是什么意思?”苏尘翻着白眼退了一步,“你该不会是想让我去当诱饵吧?”
薛北棠深以为然地点头,说道:“你是目前最适合的人选,现在下这么大的雨,是你的主场啊,你是玩冰的,减速之下那些银血孤狼很难追上你……”
“话虽是这样说没错……”苏尘无奈扶额,“但我还是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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