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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 得失参半是生活常态

他的甜橙味软糖

  

一堂的讲座很快就在记在本子上的笔记中,伴着笔摩擦纸张的“唰唰唰”的响声,教授一刻也没落下,三两步就出了教室。

高冷,面无表情,做事认真,一丝不苟,这应该是汤洲对这个教授所有的印象了。

其实仔细想想,像教授这种类型,年轻时肯定少不了追求者,这才应该是大神级别的人该有的青春过往。

她想要把教授一句话带过的部分好好的整理回顾一下,于是向冷意芷苏筱筱林佳宥表明自己想留一会儿。

很快教室里的密密麻麻的一群人渐渐一批一批的散了出去,方才还密闭的燥热的教室里瞬间凉了下去。

深秋的傍晚清凉晚风透过半开的推移窗簌簌吹进,从衣服布料外层直达肌肤。

校园里的各种各样穿彩色裙子的小姐姐渐渐少了,多了些五彩斑斓的外套套装。

夏天要过去了,那些该抓住的该放下的都是时候理一理之间的利益得失关系。

要按时把心房整理整理,抖一抖脏东西,才能留更多的东西给值得的人和事情。

包里的手机嗡嗡震动几声,汤洲正站在窗边看远山如黛落日熔金,眉眼舒展了一瞬,没去看手机。

趁着落日下的最后一点细碎光辉,她什么也没收拾,只拿起带了几本书一台笔电的书包离开了教室。

门边落了锁,第一排的位置寂静无声,在走廊里少女脚步声的渐行渐远变幻里,一只笔缓缓滚动,掉落大理石地面。

一大二大车程中等,票价中等,沿公交汽车掠过的风景中等,头靠窗的少女心情也中等。

就在这样一个什么都很一般,所有一切都平平无奇的日子里,她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手机开了机,震动声已然早就停了,未读短信里躺了多少条短信多少条验证码早就数不清了,就像她永远也理不清的人际关系网。

密不透风,残综复杂,拨开一层又见一层,从小到大一直以来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汤洲点进未接来电里,二十几条,她也没细看,播了通电话,头靠在雾蒙蒙的公交车窗上等着响铃声被切断。

“爸。”

“洲洲,你恋阿姨今天下午给你发的那资讯报道你都看了吗?”

“爸,我今天晚上想回来。”

电话那头的汤则封明显一愣,迟疑的看了一眼身旁的中年女人,面上欣喜溢于言表:

“回来好啊,你什么时候回,我让你恋阿姨做好夜宵等你,我们一家人……”

“不用了,我不会留下吃饭,我回来拿些东西。”

汤则封拿着电话的手明显一抖,回复了句好就挂掉了电话。

内心平静,面上如海平面般镜平,波澜全无,风平浪静。

他没有言语踱步上了楼,书房的门被他推的吱嘎吱嘎响,没过几分钟又出了书房,站在二楼书房门口出声道:

“你避一避吧。”

立临市的夜晚总是灯火通明,黑暗的环境下,城市的人们才预备开始一整天的娱乐活动。

立临市市中心,最繁华的地带。歌舞喧嚣,人间烟火味通天。

市中心最高的一座大楼原地拔起,变迁飞快依旧屹立不倒,那是一家娱乐公司,楼侧面的大屏上飞快滚动着当红明星的各种宣传照。

胭脂俗粉,男人打扮的比女人还女人。汤洲只看了两眼,心情忽然梗了一瞬。

汤洲没多想,逆着人流往大楼的相反方向走着,大屏切断了放映,忽然拍到了人群中牵着手的两个人,女生看见自己愣了一瞬,立马被男生拉进怀里拥吻。

汤洲回头看了一眼,原来立临市也有了这种屏到哪儿那两个人就要接吻的玩法,吸引人倒是很有功效。

比如现在,她已经快溺死在人流里了,庞大的人群里,只有她低着头,逆流艰难挪动。

汤家宅子就在立临市最繁华地段,但隐秘的紧也安静的紧,拐进小巷子立刻豁然开朗。

绿荫环绕,群花争奇斗艳。宅子外绿树丰盈,鲜花娇嫩繁杂。绿树绿植是汤洲喜欢的,鲜花是汤洲的亲生母亲喜欢的。

小时候她喜欢跑到园子里玩,三两步爬上不高的歪脖子树,坐拥在鲜花之上,像花仙子,像百花城堡里的公主。

长大一些她才明白,她不是公主,她只是一个没人要的破孩子而已。

她就算是公主,也是被锁在笼子里的公主,别人要扔便抬手就能扔掉。

她没带钥匙,按了门铃是家里家政阿姨来开的门,又是不认识她她也不认识的新面孔。

新的阿姨打开门后看到汤洲还一脸茫然的询问汤洲要找谁,汤洲没有说话,想掠过她走进去却被没好气的拦住。

那阿姨面上也没有多么慈祥,许是觉得汤洲不是汤家人还妄想擅闯汤家,癞蛤蟆想财想疯了。

“我是汤洲。”

阿姨一瞬间手忙脚乱,忙请汤洲进门,关门时怯怯的看了书房一眼。

很明显,汤则封在书房。

汤洲自嘲式弯了嘴角,如果不出她所料,那个阿姨明天又会消失不见,无论哪个位置总有人下岗退位,也总会有人重新顶替。

有些人对所有形形色色的人都毫无感觉,而有些人的心早就已经被退位下岗的人折磨碎裂,再无法弥补。

四楼,汤洲的卧室在东侧,和她的卧室正对着的还有西侧的一间卧室。

汤洲径直走向衣帽间,在一块很不起眼的折叠木板后拿出了一个相框,相框里的照片记录了她整个小学乃至初高中时代的所有梦想。

装好了相框,斜挎着的小书包瞬间变得鼓鼓囊囊的,在卧室来回走动了几周,确定没有什么需要带的东西后,她打开门。

可是刚刚打开,脚底却像黏了胶似的迈不开步子。

西侧的那间卧室的门开着,汤时舟两脚踩踏在脚下门框上,双手插兜,定定的看着她。

“今天晚上又要走吗?”

汤洲顿了几秒,汤时舟不姓汤,是他妈也就是汤洲的继母进门时给他改的。

他本来应该是姓骆的,汤洲从小到大都更喜欢叫他骆时舟,“汤”字叫起来不习惯,甚至还有点讽刺。

汤洲从小就觉得,骆时舟的爸爸一定是座冰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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