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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抬眸是地狱、恶女狂气的改心刑

工具人帮大小姐成为正宫这件事

  

佐藤樱从来都不是无神论者、不过也不信仰什么可疑的宗教——

关于因果善恶轮回等既想不明白也完全不想明白,甚至善恶有报这件事一直都持有一定程度的疑问——

或许因为佐藤樱外表平庸到丑陋、内心则是平凡到扭曲的地步,所以一向认为善恶在绝大部分情况之下并不是那么绝对的东西,很多事只是转换一下视角、原本的正邪善恶就会完全颠倒——

某个借着自己作品诈骗犯之口宣称所有写在书上的文字全部都是子虚乌有的哪怕腰封处写着绝非虚构的宣传文字也都是骗人的鬼才作家所创造出来的虚构的推理小说家在虚构的作品中创造的虚构故事中,一个背负着《六法全书》全部罪行的超级大恶人,在经过脑部改造之后成为了宛如菩萨一般的绝世大善人,结果没有死于自己恶行的大恶人却在被改造成菩萨之后陷入了悲惨境地最后凄凉的暴尸街头——虽然这个超级大恶人最后的凄惨结局也勉强能算是罪有应得、符合善恶到头终有报的一般论,如果能够在看完书的一瞬间合上说一句“斯巴拉西”睡一觉就把剧情忘得差不多了毫无疑问是最明智的选择,可如果是内心比较敏感又喜欢思考的类型很容易钻进牛角尖中,然后就会发现这个藏在某本长篇小说中的小故事实在是细思极恐——不辐射大面积的现实、仅仅就这个故事而言,某种意义上让这十恶不赦的恶人得到应得惩罚的报应,其实就是他变成了良善之人这件事本身——

不过,如果不思考的这么复杂,也可以用最为简单粗暴更符合正论的方式理解——只要做过不该做的事、就会有报应,无论以何种形式何种方式最终都会找上门来,改邪归正这件事并不是那么容易达成的,一天是黑暗的住民很有可能一世都是黑暗的住民,而“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反过来理解也可以认为是“小人作恶十年难了”,某个在保王党和波拿巴党之间反复横跳的检察官大人自以为自己生活已经安稳了,却终于还是在二十三年后从伊夫堡地狱中爬出来的三十四号的推波助澜下家破人亡——

所以、只要做过坏事错事,良心发现想要做良善之辈就是难事了。

不过、既然都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凡人,内心毫无迷茫、从生到死一件错事都没有做过的人是极其罕见的,而一件可以称作善事也没有做过的人也是极其罕见的——

而一辈子全部是幸运的人、一辈子全是不幸的人——以极端一点的观点来看待或许数量也接近于0。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能够让地球上所有人雀跃的喜剧、也一个都不存在。

能够让世间所有人感到悲伤的悲剧、同样也是一个都不存在。

一个人的不幸在一群人眼中看来实在是值得怜悯、而在立场不同的人看来就是大快人心——

另一个人的平步青云也同样有人衷心祝愿、并有人悲泣哀叹——

某人讨厌视为恶党的人突遭横祸、某人尊敬顶礼膜拜的人得偿所愿。这样的事情时时都在发生——

人类又相当擅长剔除对自己不利的部分,看到自己想看到的、听到自己想听到的、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怀疑自己所怀疑的——

最终、达成了一种其妙的平衡,做了善事的人大体都能得到正向反馈、做了恶事的人也都会得到负向反馈,只有极小的偏差。

即使直到最后没有看到仇人今生走背运、恩人称心如意,也还有上天国享福下地狱受罪转世轮回这样方便的解释——

所谓的善恶有报,在佐藤樱、也就是我的眼中看来大体就是这样的一种正话反话好坏坏话都让他们说了、最后得出“啊果然这个结论是正确的”这种颇具欺诈性的机制。

这也就是为什么有人伤害他人压榨他人还心安理得、有些人温柔善良却成为无辜的受害者还自责的原因——

两边都选择了自己愿意相信的解释——

做坏事的人压根没觉得自己做坏事、而做善事的非但没有被感激反而受到了羞辱时却开始反思起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其他人都不相信自己、然后终于发现自己果然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自己被侮蔑都是活该。

我倒不是那么高尚又喜欢过分自省的人、可是我现在确实有在认真自我反省、并确定自己现在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人偶一样随便人折腾确实是活该,是一个带恶人应得的报应——

谁让我把佑野君秒睡的属性以开玩笑的语气随随便便就说出来了、并且还连续许多章节中一直做着近似夺舍的行为,哪怕我想要辩称这是我身为一个朝着姬友工具人方向努力也未免太牵强了——哪有姬友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女主角做出类似KISS的行为、紧接着就在地上放置好枕头盖着被子要求女主角和自己大被同眠,甚至在醒来之后的内心戏还那么似是而非充满了暧昧的暗示、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到底拿出手机偷拍了女主角的睡脸并且偷偷放在了私密相册里,明明之前就自信满满地吹嘘过自己不会也不想骗作为朋友的火怜酱、还对火怜酱说了哪怕心意是单方面的自我满足只要自己觉得足够了就好那种看起来很了不起的话,结果在火怜酱问起我的身后到底藏着什么的时候却厚颜无耻岔开了话题——

还有、还有——

啊、还真是不能回想呢,一旦进入回想模式,越是深入窥视内心会发现自己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渣滓啊。

恶女三部曲的小护士提到过、在明知道自己变成了恶人之后其实和平时的感觉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那就是再也不能在黑暗的房间里入睡、再也不能去抚摸小婴儿、也再不能发自内心的笑了——

不是谎言一定会被看穿、而是被看穿了的才是谎言,从没有被揭穿的谎言,那就是不折不扣的真实——然而无论过多久、那虚构的真实能够欺骗多少人,总有一个人从始至终都知道真相——那就是说谎者自己。

如果说谎者能够做到成功将自己欺骗、那还真是一种悲哀的值得钦羡。可惜佐藤樱的修为还到达不了那样的境界,只有在扭曲的道路上不断前行的时候能够短暂让自己忘却,一旦驻足,就会猛然间发现自己既不敢回头、试图继续向前奔跑也需要花费相当长的时间平复心情……

啊、好痛,身体好痛。

心脏好痛。

头也好痛、就像要炸裂开来一般。

想要呕吐、想要放声大喊、想要狂笑、想要爆哭、好想大声喊痛、想要忘记一切、想要真正的重新开始、想谈恋爱、想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展现给全世界看、不想说谎、不想骗人——

好想再也不用睁开双眼、就此陷入长眠——

佐藤樱从来都没有想过死,这句不是骗人的。

可是、却也没有信心高喊出“活着真是快乐”这句话。

不会主动选择死亡、可是当死亡真的到来避无可避的时候也未必会有放弃一切也要活下去的信念,大概率会对被动的死亡选择接受,心想着“这样就好”然后像是说一大堆无趣的烂梗。

然而就像漫才里的装傻役更受欢迎吐槽役是不可或缺的,主要配角的光芒相比主角虽然显得黯淡、然而只有月没有星的夜空也会显得相当单调,除了杀疯系的精神病式的创作者通常是不会随随便便给自己费心费力构思出来的配角发便当的,一定要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卖掉,我作为目标的朝着青梅竹马的大小姐系的女主角的姬友角色应该也算在重要配角行列里,死亡的场景不会很敷衍的……

第五十一章的我都已经做好悲壮的决意,甚至把一些平时不会说的话都说出来、准备慷慨就义替火怜酱挡伤、结果却倒成了连累火怜酱甚至成为了火怜X我的谜之邪教CP党们眼中的糖……所以我即便我不怎么情愿、也不能不承认由于第六十章被可疑的火箭筒女用注射器注射了可疑的液体,在第六十一章就光荣阵亡的剧情不会发生的事实——为了保持每一卷叙述风格的统一性,不至于临时更换第一视角引起读者的不适应,估计我的死亡怎么考虑也得至少放在第一卷或者第一点五卷结束的时候了——啊咧?等一等,刚才这个是在我昏迷时随意说的胡话、还是传说中的伏笔啊?

嘛、应该是胡话吧,被写在标题上的角色即使是配角竟然没活过1.5卷,哪里会有这种事啊?

多听多讲多看段子和有趣的梗能够促进万能的内啡肽、多巴胺分泌,从而预防阿尔茨海默病,尽管不是大脑受到了什么损伤而是由于不知道是由主角团的谁使用还是抑制力的【消除】能力的作用之下导致我间歇性遗忘重要的事情,可是未雨绸缪总是比亡羊补牢要好——现在在说了算上这句话总计3056字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文字后,我的呕吐感和身体撕裂般的疼痛感终于消失了。

本来我想要再耍赖一会就是不肯醒来以此制造我陷入了危险境地、即将死亡的欺诈效果,可是我知道我再继续耍赖下去胡言乱语剧情一点进展都没有就会有臭鸡蛋烂菜叶子朝我飞过来了,所以虽然有点不情愿我终于还是睁开。

睁开双眸之后,首先映入了眼帘的是广阔的天花板——人造质感的白光落入瞳孔,刺得人眼睛生疼。

枕头和被子的触感舒适柔软得不同凡响,品质和淡淡的香气也不能与普通的洗涤剂相提并论——同时这香气是没有任何歧义的、高级清洁香珠的森林的般的味道。

吊瓶中的液体以令人着急的速度一滴一滴流入我的静脉中,吊瓶中的药剂的颜色是一眼看上去就会让人感觉到危险的可疑赤红色。

“唉呀,姐姐、她醒了呢。”

“是啊、是啊,小百合酱。”

一左一右,柔和与尖利的截然不同的双声道的语声摩挲着我的左右耳。

我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自己苹果摊和从零开始的梗玩得太多,以至于真的穿越到了某个热爱银发美少女的男主角的身上,而只要我抬起头就能看到一蓝一粉的身穿雅致却又颇能体现设计师的露骨品味的女仆装的双胞胎女仆呢——

然而我实际抬起头来的时候、却理所当然不会看到什么双胞胎女仆——不过站在我左边的少女倒的确留着一头桃红色的短发,衣着不是黑白女仆装倒也是黑白色调的——黑白色调的软绵绵的小裙子。

站在我右边的人、估计大家都已经猜到了——就是名字、存在以及各种特性都像是在玩梗,然而却又好像是相当重要的角色的——真真田大力——

虽然她的基本形态皮肤颜色是彩虹色,不过大概是为了配合这个场景吧,她全身上下包括脸和头发都变成了淡蓝色,稍微改个发型戴个美瞳估计都能本色出演《阿凡达》的女主角了。

她不知道是刚滴了眼药水还是眼影珠光没有涂匀、眼角下方闪着亮晶晶的透明——

可能是眼药水和眼影中含有让她过敏的成分,她现在的喉咙中还发出近似抽噎的声音。

啊、所以说提醒大家一定不要为了省钱买劣质化妆品和眼影啊,不但毁皮毁眼睛,造成不可逆的伤害还不知道投诉到哪里才能取得精神损失费——

我忽然想真真田大力该不会就是劣质化妆品和劣质药物用多了现在皮肤才是这么诡异的颜色吧?

然而不合格产品的危害还不止于此,她现在的精神也有点错乱、在发现到我的双眸在盯着她看的时候瞬间半跪在地上握住了我的手,像小猫似的用脸颊轻轻蹭着。

“老大、老大,您醒过来了,太好了——”她那严重过敏的眼睛中滚出了类似眼泪的东西:“您知道吗?刚才看到您倒在地板上一动不动时真是吓死我了。您的伤势真的很严重、法力消耗过度、精神也不安定——再晚20分钟回来就有生命危险了。还好您醒过来了——”

“等等等等,真真田大力。”我眨了眨眼睛:“你为什么要叫我老大?谁是你老大?这是你接到的任务吗、是什么迷惑人心的陷阱吗?还是说、你的眼影盘太过劣质了所以突然瞎了呢?”

“老大,这里又没有别人,您就不要再演戏了,累不累啊?我看着都累。以后这活计您还是换成别人吧,反正我是受不了了——对心脏不好。”她咬了咬嘴唇、大概她的唇膏也是劣质品,舌尖沾染到了一点点她竟然就忍不住哽咽了:“您为什么要这么乱来啊?哪怕您拥有特别的力量可以不需要特意带口粮去心相世界,那至少也要带上naraka药水啊。还有、本来我躲在后厨看到您的脸色不好看,把火箭炮的伤害降至最低了,您竟然自行使用加强伤害的术法将自己重伤、就算是为了好感度也不需要这么拼啊!”

“可是、效果绝佳,不是吗?一下子拿到了两张CG哦。”

我扬起了唇角、眼睛也向上扬着。

如果现在有一面镜子放在我的眼前,我想我的表情肯定很瘆人——

现在我的眼前没有镜子、只是听着环绕在耳边的声音,都充满了寒气——

“天道火怜那家伙,还真是个意外单纯的家伙啊。居然还真的按照我预订中的使用了承担伤害的术式。天道香织如果知道自己选中的未来继承人竟然是这样的角色,怕不是都要哭出来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的狂笑声缭绕在熟悉的房间之内,抚摸了一下耳垂,将鬓角撩至耳后去,斜睨着真真田大力。

游戏都要讲究基本规则、并不是人们喜欢被束缚在框架中,而是没有规则没有章法的游戏、也就意味着失去了挑战的乐趣。佐藤樱还是很喜欢玩游戏的,当然也不会恣意破坏规则——

之前在拉面店的时候,几乎这本轻小说的全员都解锁对了一个之前的剧情中没有出现过的新属性,所以佐藤樱当然也要贡献一个之前一直上锁的属性,没有道理作为第一视角就可以随意搞特殊化——

好的、再和大家重新介绍一下我自己。

佐藤樱,15岁,就读于漆黑暗夜魔龙高中,一年(A)班,随处可见平平无奇的日本女高中生,喜欢无意义的装傻卖萌吐槽玩梗的戏精、擅长调酒和料理,同时是GROD天之区域的头目,代号是——

嘛,就到这里吧。说好了只多透露一个属性,所以我才不会告诉任何人我在GROD的代号是【修罗】呢。

之所以一直都在花篇幅忏悔,可能就是这个原因——

虽然我知道聪明的各位对我是个戏精这件事早就多少有点预感了,不过我是GROD的首领这件事不知道有没有人猜到——

不过呢、我并不是有意欺骗大家的感情的——不对、其实我也从来没有欺骗过大家的感情,尽管是GROD的首领,可是也改变不了我是个平平无奇的日本高中生的事实——

日本高中生既然有能当王的、有能当魔法少女的、徒手拆高达肉身怼机甲都不是什么大问题,甚至右手寄宿着“幻想杀手”力量的家伙作者都能盖章除了右手能力之外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所以身为一个穷的都要去要债的组织的头目也并没有脱离平平无奇日本普通高中生的范围吧。

“那个、老大,您能不能不要像反派那么笑,瘆人还是其次,我担心您的身体刚刚注入了药剂平稳了下来,再次让感情强烈的波动会撑不住啊。”

“没关系,我有分寸。再说你自己在我昏迷时给我注射药剂的时候还不是发出了诡异的大笑给人一种我被你绑架了这一章就要黑化的既视感?”

“没……办法啊,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天生就笑的这么吓人……您、您不是还夸过我多亏我的笑声要债才能那么成功吗?”

大力泫然欲泣,水蓝色的眸湿漉漉盯着我的脸。

这么真情实感关心我,还是不要浪费她的一片心意比较好——

于是,我止住了那好像别有深意其实就是单纯的我想装一波X的没意义的笑声——

“呐,大力酱,我现在口渴了,去给我弄点什么喝的来。还有刚才拉面店的风波让我完全没能填饱肚子、最好再搞点吃的……”

亢奋的情绪骤然消散,我的声音陡然间就变得虚弱了起来——不是身体真的出了什么毛病哦各位,是我装出来的,只是为了配合气氛而已啦配合气氛。

“就猜到你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啦,小……小樱。”桃粉色头发被真真田大力称作“小百合酱”的女孩子哂笑道:“我们叫了外卖、还有10分钟送到,还有小樱你最喜欢喝的饮料也早就准备好了。”

“喔、还真是能干啊,小百合。”我长出了一口气:“顺便告诉你个好消息——”

“大力姐姐已经告诉我了。”小百合笑道:“您已经进入她的心相世界了吧——古手川、奈奈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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