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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高估了自己和人类感情的工具、通常都死得很仓促

工具人帮大小姐成为正宫这件事

  

在1957年9月,美国市场调研专家詹姆士·维克瑞证实了潜意识刺激能够对人们的行为产生巨大影响。

这位市场调研专家选择在美国新泽西的一家电影院进行自己的实验,使用自己特别设计出的高速投影仪,在播放影片《Picnic》时,詹姆士特制的高速投影仪与电影的投影仪同时工作,在电影放映的过程中,用细微不可察觉的强度、每隔5秒钟以1/3000的速度让“请喝可乐”和“请吃爆米花”的信息在屏幕上一闪而过。最终人们的眼睛尽管无法注意到叠在电影上的广告信息、潜意识却已被影响,最终在1957年的夏天新泽西电影院周围的可乐和爆米花的销量分别上升了18%和58%。

然而由于担心潜意识信息的可能会被有心之人滥用去操控他人的思想,最终在詹姆士实验的第二年、潜意识信息被禁止出现在美国的广播电视网络上。

尽管潜意识广告没有得到推广、然而其他的变种却开始被广泛应用于媒体中,并且最初的时候还多少知道把握分寸、然而在不断试探人们的底线和的宽容心之后,最近开始越来越肆无忌惮——于是从最初的在影视剧中在剧情中插播广告演变为了在广告中插播剧情,167分钟的影片,观众不得不耐着性子看完本来应该是软广现在却各种硬核的衣服、香水、包包、饭店、汽车、时尚杂志等等等等的介绍宣传中找到散落在各处的主线剧情,最后把集齐的拼图拼合在一起才发现主线剧情根本不超过7分钟——浪费的160分钟如果运气好说不定现连七颗龙珠都集齐了、冬木市的圣杯战争也打赢了足够一口气实现两个愿望了——

然而即使主线剧情加起来只有7分钟、终究也还是认真地讲了某件事。哪怕是烂片,应该也是有存在的价值的——或者说既然无法避免,不如认真去享受一直都废话连篇其实也还是残留着那么些许真心的烂片,想要进入没有烂片的世界、建议致电新对魔特异4课的支配之恶魔小姐——

所以、现在正在津津有味吃着生姜烧、汉堡肉、酱炖内脏、寿司、火锅、烤肉、杂碎锅、麻婆豆腐、青椒肉丝、烤鸭,配上热腾腾的白米饭、秘制馅料的披萨包、荷叶饼等从不远处一家名为“洞尕春笋”的饭店订来的外卖的佐藤樱在食物中汲取到了满满的元气,打算认真提及一些和主线相关的剧情了。

现在坐在我对面、吃相优雅容色端丽的桃粉色头发的少女是我的初中同学、同时也是自命不凡的中二病时期的好友,也是现在与我同住在一个房间的室友,她的名字叫做百合,姓氏是——

嘛、姓氏是古手川。

所以、连在一起就是古手川百合、读音是Kotegawa Yuri——

看到这里,想必大家已经明白她是谁了吧?她就是心相风景中惨被麻美的那个倒霉的小丫头,鸣海麦城和古手川奈奈子的女儿。

至于古手川由梨的真实真份——虽然也有我们小百合失散多年的亲生妹妹/小姨妈/外祖母的可能性,可是从来都没有提到过什么亲妹妹小姨妈之类突然在剧情中空降也太莫名奇妙了点,倒不是为了严格遵守推理十诫这么无趣的理由,只是见都没见过的某个人突然就跳出来宣称自己是幕后黑手之类的展开不免让人扫兴,感觉就像是自己在阅读时的思考全部都喂了狗了,所以果然还是应该果断PASS掉这种设定——

那么古手川由梨(Kotegawa Yuri)既不是古手川奈奈子和鸣海麦诚的女儿、同时还得是之前出现在大家视线中的角色,那么答案就很简单了——

其实古手川由梨就是古手川奈奈子本人,利用之前提到过的心相风景的幽灵在复活的时候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随意选择自己的外貌变成了接近自己女儿的成长态,名字上则动了一丢丢的小手脚,读音相同书写上却略有差异——

咦?这里好像有人奇怪我和古手川百合早就相识、为什么我见到古手川由梨的时候还是一脸谜之淡定,在进入心相风景的时候内心也毫无波动、一如既往在插科打诨地蒙混,甚至还想质疑这算不算是一种欺诈吧?

哈哈,NONONO,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我在面对古手川由梨的时候一脸淡定了?各种各样的内心戏都不知道多少次了,而且也不时在暗示着真正的答案哦——比如在开学之初揭榜时看到名字的一瞬间就理解了状况啦、我觉得可怜的小女孩有着渣男神经病妈妈太可怜啦、还有某些回忆杀似的台词不断在耳畔萦绕啦诸如此类的线索——

其实还有个初初看的时候或许不太引人注目、在发现后却相当明显的痕迹——不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以某个时间为分界点,我就再也没有把古手川奈奈子叫做古手川Yuri或者由梨了,都是直接称呼她的姓氏古手川——

这一点虽然谈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深意、但如果非要解析我的心态,那就是除了必要的状况,我是相当抵触把那个亲手杀死女儿百合(Yuri)的凶手叫做由梨(Yuri)——哪怕被害者本人并不怎么介意这件事——

“所以、所以,妈妈瞬间就认出爸爸了吗?”

“我倒是宁愿她没有认出来。”我咬了一口热乎乎的披萨包子,从口中吐出白气,馅料的奶酪拉扯出长长的丝:“明明我的刘海上就戴着你幼年期她送你的为数不多的礼物的同款、结果她却半点也没有注意那三个一字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进入到小百合你的心相的时候、她好像还给那三枚一字夹赋予了特别的意义呢——什么这一枚的颜色代表爸爸、这一枚代表妈妈,还有一枚代表小百合什么的……结果我疯狂地暗示她,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亏我有暗器和更专业的工具不用,还要故意拿着一字夹在她眼前晃来晃去呢。”

“我实在是理解不了百合酱你的点菜品味……”

真真田大力苦着脸摆弄着被她掰成了两半的包子馅内的奶酪丝:“‘洞尕春笋’的美食那么多,为什么每次非要点这个披萨包子不可啊。切碎的萨拉米红肠混合着加了牛至罗勒的番茄和奶酪碎就够没灵魂的了、结果包裹着馅料的皮还混合了乡村芝士,洒上了帕玛森粉,附赠的蘸料还是青酱……这到底算中华料理、还是应该算拿坡里乡土风情啊……?”

“其实你也不用想的那么复杂啦。”

我拿着披萨包子,在真真田大力惊恐的目光之下,沾着沾拌了蒜末小米辣香菜的酱油醋混合物中,又大口咬了一口——

“美食和音乐无国界啦。既然大力酱你很喜欢披萨、又很喜欢包子,为什么偏偏接受不了披萨包子呢?无论是披萨还是包子,不都是发酵好的面团加上肉类和蔬菜的混合物么?那么在披萨面团加酱肉放入烧热的壁炉中烤、和用包子皮包上新鲜的奶酪罗勒干肠其实也不会产生太大的差别吧?”

“不不不,差别大了。尽管原料是一样的东西,可是烹制手段不同就会有着截然不同的口感和味道。老大你见过哪里把馒头叫做蒸面包、把黑面包叫烤纯麦馒头的吗?”

“名字只是个代号,为了方便区分而已,可是仍然改变不了基础调料是水、面粉还有酵母的事实啊。如果根据汉堡起源来定义、最正宗的汉堡其实是圆面包加牛肉饼,其他的面包中间夹着肉奶酪等配料的食物都应该叫做‘三明治’才是——可是你什么时候见到去汉堡店里点了一份熏鸡肉汉堡的人去投诉了店家说夹鸡肉的不是汉堡是三明治店家这是欺诈?新户绯沙子和叶山亮的那场对决的主题是汉堡,结果这俩人更是一个拿出了馕包肉、一个拿出了馒头夹乌龟非说是汉堡——结果评委也没有说这俩跑题取消了二人的比赛资格啊?顺便一提,在中国最初的炊饼才是一般人认知的馒头、而馒头通常是带馅的也就是我们现在把它叫做包子的食物……”

“呐、呐,老大,您这是被那个机娘传染了吗?”真真田大力把到现在都没有咬一口的掰成两半的包子放在了我的料碟里:“多吃点少说话,免得HP没有恢复又消耗多余的体力了——”

“嘛、呐,你这是嫌我烦了吗?嫌我烦了就直说,用不着这么拐弯抹角的。”

“不不不,我才没有嫌烦。虽然老大说话像我这种除了要债、注射药剂和发射火箭筒的白痴既听不懂也接不上,可是我也从来都没觉得尴尬——您本来这一次准备不充分力量就消耗巨大、又注射了naraka,需要短时间内大量进食才能回满血。但是今天看您本来胃口就不佳,吃的很慢,要是还玩梗个不住,进食速度就更慢了。虽然我肯定是愿意相信老大您的意志力很强、不会轻易被打败的,不过那也是个了不得的怪物,轻敌可不是你的个性啊。”

“真啰嗦呢。”我耸了耸肩:“然而、精神高度紧张也无法短时间内改变状况,还不如让心态放平和一些。”

把我梦中没有吃到的麻婆豆腐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洞尕春笋的麻婆豆腐相当正宗,不是平时那种经过了本土化改良的偏甜口还加了许多肉沫的赝品,而是兼顾了麻辣鲜香的真物,只吃了一口我就被辣出了眼泪、嘴巴和舌头也开始发麻短暂失去了感觉。

呼出来的仿佛不是二氧化碳而是被点燃了的可燃性气体——

虽然又麻又辣,却意外得非常开胃,平时只是这一盘麻婆豆腐我都能吃下去三锅米饭,现在却只吃了一口就觉得喉咙干得不行,半勺也无法再送到口中去——

这不仅仅是指麻婆豆腐、而是指我眼前所有的食物。

本来我对于自己的食量是有信心到参加世界级别大胃王比赛都能取得名次的,可是以我现在的状态肯定是预选赛就会被淘汰。

“没有……胃口么?”百合放下筷子、一脸担心得望着我。

“用不着露出那样的表情啦,小百合。一定是因为我在鸣海叔的拉面店已经吃到撑了、所以才会显得对这等美食无动于衷。就像是本来想要依靠记忆面包在考试上投机取巧结果却在把笔记全部吃下去之前满肚子都是静香家的艾草团子和妈妈做的芝士派,结果面对着香甜可口又能让自己考出100分的吐司面包必须得用热水灌下去第二天还坏了肚子的倒霉的野比君一样……”

我挤出了大大的笑,自我感觉良好——

不过也只有自我感觉良好而已——这张平平无奇的丑脸哪怕化妆都没办法改变平凡的事实、露出这样的一丝笑容并不能起到平复他人情绪、只能让对方被我的油腻吓坏而已——

这么想想看的,仅仅是个失业预备役准姬友(暂定)、尽管应该已经不是初吻却能为了分担伤害做出类似KISS的行为,只是因为我的邀请就能毫不嫌弃躺在我旁边的火怜酱还真是厉害啊,换成其他心胸没有那么宽广的只怕拼命拒绝我晚上都要做噩梦了。

小百合和大力现在就是满头黑线、失去了色彩,沮丧都要飞出房间,只是由于我对她们两个笑了笑。

“如果我有机器猫就好了……”小百合捂着脸。

“如果我是机器猫就好了。”大力好像不知道疼一样“啪啪啪啪啪啪”地用额头装着我躺着的床侧的板子——

我知道这么想有点没良心,可大力酱撞得真有节奏啊,配个BGM也许能当《节奏天国》的其中一个关卡了。

我一边在口中轻轻哼哼着“Hey, baby! How's it going”一边挥拳——

不过我的灵魂歌手属性是刻在基因里,像某个绿藻头走直线也能迷路一样,我音痴到了这么简单的歌也一句都没在调上。

“老大——!”大力浑身一哆嗦,握住了我的拳头:“求您了,别唱了、别唱了。不希望您唱歌是为了您的身体状况着想什么的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我说不出来——是我自己受不了——您看百合酱她也……”

小百合正在随着我的歌声打拍子、在发现我和大力的研究都在看着她的时候,一脸莫名地转了转眼睛。

“怎么了?怎么不唱了、小……小樱?不是蛮好听的吗?”

“我就不该问……我忘记了你的品味是个谜。”

她从口袋中取出了之前我在餐厅中我见到过的那个机器猫形状的钱包放在我眼前:“嘛、老大,很遗憾百合酱是没有机器猫的、我也变不成机器猫,可是拥有四次元口袋的下位替代我们还是有的。您找找看这里面有没有能让您快速恢复精神的道具……”

“不需要、我的精神很强韧的,不用借助道具也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我试图把眼前的味增汤喝掉、然而事实却不能如我所愿,只是碰到嘴唇全身都感觉到相当不舒服。

我有些不甘心地把碗放下,口腔中是扩开的被烫伤的舌头的腥味和刚刚咬破的嘴唇所沁出来的血的味道。

“小樱……你——你真的不用顾忌我的、如果……如果……”

“不行。”我冷淡地打断了百合:“这件事我是绝对不可能允许的。倒也不是关心你,只是我现在已经在你身上花费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现在再反悔、就收不回之前的沉没成本了。”

“……”

百合不肯说话了、只是一脸忧郁地看着我——不是我有什么值得忧郁的,是她天生就是一副忧郁的气质,就像书名起作XX的忧郁,其实意外是个校园轻喜剧的感觉……

“沉没成本?原来您还有计算成本啊、我怎么不知道?”大力像是有点生气似的坐在一旁的凳子上,翘着脚,脚上下摆动着:“如果您真的有在计算,就不会做这么无谋的事情了。两张CG——?如果您现在能大口大口吃东西,身上的气流波动正常,我倒是可以相信您的决定。可是呢?您现在的样子如果只是自然回复、最快也得两三天才能恢复到正常水平,就为了两张CG,我可不觉得值得您做到这个地步。而且、如果能够让那位大小姐察觉到真相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在她的眼中看来,反而她是帮助了您的那一方吧?承伤承痛之类的,您只不过是用了幻术来短暂麻痹她,让她感觉自己替您承担了一半的伤害,等到回到天道家之后让他们的御用医生治疗一下什么都不会发现。可是事实是您把她身上的伤和痛吸到自己身上了、让您原本的痛苦变为了双倍还多……可是您又不能随便使用天道家的治疗士……”

“可是那些伤绝大部分都是我自找的不是吗?只有很少的一部分是我加强了你所造成的伤害之外的伤——至于双倍痛苦什么的、那种东西不是除了基本的食物、超营养餐之外的另外一种养分吗?我在她身上寻找吃的东西,然后却希望她能为此而对我表示感谢,这也……太奇怪了吧。”

我把手指伸入到了猫形的口袋中。

之前之所以那么轻易就能够探到古手川由梨的四次元裙子,抢走她变态的贴身收藏品是因为那条裙子和猫形钱包的原理相同,我已经很习惯这东西了。

我从中取出了手机——外壳是七彩斑斓的、可是似乎还嫌不够炫目又贴了许多的水钻,在灯光之下散出让眼瞳隐隐作痛的强光。

最暗的部分反而是手机屏幕、堪堪可做双眸的避难处——

“嘛、大力,你不介意我使用你的手机对吧?”

“当然!”大力抬起手来:“随便用!我手机的电子支付您也可以随便用——虽然我是个月光族、工资入账多少基本就花多少,所以在收入还不错的状况下也没存几个钱就是了——”

“我当然不可能用你的钱啦。虽然没有naraka的成本那么夸张,可你要维持你那依靠月光来进行类似光合作用的身体也很烧钱的,你又是我得力的助手之一,榨钱也肯定榨不到你这里,大可以放心——等到这件事了结之后、我还可以请你去洞尕春笋大吃一顿、或者是你还是比较喜欢我的手艺?”

“就不可以不做选择题吗?”

“很遗憾、好像不能呢。”我朝她眨了眨眼睛,接过小百合递过来的我的手机——

百合酱、真的是擅长察言观色又体贴入微的类型,和她那位一言不合就发疯的母亲一点都不一样。

我对百合说了声“谢谢”,同时操作着两个手机。

使用大力的手机,朝我的手机上发送了如下的内容:【古手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能够窥探他人手机信息的【窥视】能力的能力者吧?所以、现在这段话,你应该清清楚楚看到了吧?如果看到了的话、就请发送一条短信到佐藤樱的手机上。】

“哎?”百合把头探过来:“什么意思?妈妈是【窥视】能力者?”

“是的。”我点点头:“她能够任意窥视到选定对象的手机短信以及聊天软件的的聊天记录。啊、啊,还真是相当适合她的能力呢。”

“居然不是治愈能力之类的呢……明明亲手杀死了自己的女儿——”真真田大力叹息道:“某种意义上,百合酱的妈妈还真是厉害啊。”

百合苦笑了一下,没有回应。

“如果她是那样的能力的话、岂不是说——我们之间的交流暴露了?”

“有一部分。不过也在计算之中——她的能力有致命的漏洞,那就是她只能够读取来回传送的信息,保存到草稿箱部分的是看不到的——同时她的能力只能作用于电子产品,对传统媒介是无法窥视的。所以平时都是用信和防止在桌子上保存在草稿箱里的暗号的我们是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的……”

“啊、啊,她可能觉得当初自己走向了BE是因为没有查看鸣海麦诚的短信的原因。可是事实却是她是被盯上的人,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避被既定的命运的。”

“真是讨厌的宿命论。”我吐槽了一句:“明明你是地之区域的背叛者呢,结果却在说这种丧气话。”

“不是丧气话,而是事实哦。”真真田大力把头探向手机:“嘛、她不会是不打算回信息了吧?还是说她只能看到内容,却不知道手机号码……?”

她的话音刚落,就传来了收到信息的声音——

不是我的手机,而是真真田大力的手机收到了信息。

【你是佐藤绿?和你互发短信的这个人是谁?我读取了一下往来记录、是个很可疑的家伙呢——往来的图片里有拉面店里那个叫做真真田大力的人的照片,也就是这个手机不是她本人的也是和她相关的人的。那么、为什么她的手机在你那里?果然你是个碧池啊,看起来一直都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其实却是幕后的操盘手吧?】

这个称呼、这个口气……

是古手川呢。

话说佐藤绿这个名字她打算叫到什么时候啊,我明明就没有在滑冰场上被古手川的朋友扶起来对她的朋友一见钟情、也没有吃过她的零食还哭唧唧,为什么要叫我佐藤绿啊。

我用我自己的手机发送信息给真真田:【幕后操盘手什么的……你也太抬举我了,我就是个平平无奇的路人。只是我窥见了真真田大力的影子,她见到我拔腿就跑,逃跑的过程中把自己的手机落下了,我捡到了然后找到了鸣海麦诚可能的定位,就这样。】

片刻之后,就收到了古手川的回信——

这一次是发在我的手机上的。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不老实呢。半真半假、半遮半掩,完全不知道你口中哪一句是实话、哪一句是胡说八道的。嘛、不过总之现在你手上确实有鸣海麦诚的情报了没错吧?把那条情报告诉我、找到了鸣海麦诚成功复仇之后,我会按照约定替你做我能做到的任何一件事——甚至可以把你戴在头上的那件宝贝送给你——】

【不、那个就算了吧。不过靠短信把情报告诉你,我总有点不安心——我没办法确定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有这么特殊的能力,所以,如果可以我果然还是希望我们能面对面谈这件事……】

【其实我的能力还能够将自己的信息保护起来……不过算了、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么就15分钟以后,学校附近公园的秋千那里。希望你不要耍什么花招、也不要想着能够暗算我,否则我会让你后悔的——这可不是危言耸听,我是真的会让你后悔的。】

“15分钟?”真真田大力惊呼了一声:“老大,你的身体……”

“嘛、虽然不能吹嘘说完全没关系,如果只是去见古手川,倒是不会有什么妨碍。哪怕我是战损状态、也不认为一个恋爱脑怨女就能轻易对付我。”

我站起身、把点滴的枕头从身上一把扯下来,随手抓起一张荷叶饼塞在口中咀嚼。

“现在出发的话,大概能比约定的时间提早个2、3分钟。”我一边略略打理了一下狼狈的自己,同时手指一直都在真真田大力的手机上操作着——

“老大——!”在我拦住了想要跟上来的两个人时,大力酱站在我的身后大喊着:“真的不需要我把大家找来保护你么?”

“如果你认为我是脆弱的,需要谁的保护、那就随便你。”我向上撩了下金黄色的细碎刘海、用三枚不同颜色的一字夹夹起来:“否则就老实地给我呆着,不要随便给我添乱。”

我能够听到站在我身后不远处的两个人——或许不能够称作是人、那么就叫做两个人形生物吧,我能听到她们两个由于担虑而加快的心跳——

然而我不用回头却也知道她们谁也不会跟上来的。

真真田大力从离开了地之区域的那一刻开始、就和鸣海麦面一样,大概是绝对不会违抗佐藤樱的命令了——

而古手川百合,则是没有办法离开。

一直以来她居住在这里从来没有被人发现过的原因,当然有她能力的原因,但是还有一个原因则是因为她打从来到了天之区域之后就没有离开过这间屋子——可以说类似座敷童子一般的存在——

几乎等于百无聊赖的她一天24小时有20小时都躲在衣柜里睡觉,偶尔会出来打打游戏看看书,偷吃掉我放在冰箱的布丁和打算第二天当作早餐的吐司,顺便提及一句,我和火怜酱的午饭她从来都没有偷吃过——

之前我之所以没有提到自己住的房子中有这么个室友,可能都会认为我是故意避而不谈吧——虽然我不能完全否认、可是实际上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我们两个作息时间相差太大,并没有找到谈到她的话题的机会,如果拉开门看到某个人躺在那大喊一声“哇座敷童子”或者发现冰箱里的布丁丢了介绍一下如何才能做出没有气孔的完美焦糖布丁实在是有点傻我就放弃了——

总之这方寸之间基本就是她的全部可移动范围了,一旦离开这个房子,她则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所以、她即使再怎么担心我出于限制也是不可能也做不到追上来的。

昏迷了许久、吃了一点点的外卖,现在已完全是黑夜了。

深夜独自一个人走向公园的秋千,让我莫名想起了某个被怀疑是蛭田先生的马甲写的某个除了伤害他人的眼睛也不知道到底有什么作用的滑梯秋千PLAY……

重口味我不讨厌、可是如果拿我来当恶趣味剧情的实验我可是敬谢不敏的。再说之前为了某个推理射击类游戏里可收集的特殊成就的物品都不得不使用各种神奇的描述,

谁也不会愿意看到满屏的*******吧(无和谐内容、纯手工打上去的*)。

但是、越是不能按下的开关不是越会勾起人的挑战欲吗——越是走近公园的时候,不祥的预感越是强烈,我忽然开始担心起万一是不按照套路出牌的展开怎么办,比如说我站在秋千架下的时候一个陨石砸下来把我砸扁了、或者是我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角色的尸体我该怎么应对……?

根据墨菲定律,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当我注意到坐在秋千上的那个背影的时候、我立刻打算转身逃跑——

然而我的身体还没有转过去、秋千上的人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轻轻开口。

“晚上好、佐藤樱。”

优雅、性感、充满磁性却又颇为冷漠的声音。

雪白的手上俨然是一部手机,手机壳我曾经见过无数次的古典花纹。

“你应该没想到,真正的【窥视】能力者是我吧。又或者说,在你的认知中,我和古手川由梨合作是绝无可能的——不、应该说是古手川奈奈子么——”

秋千上的人影缓缓站起。

天色颇为昏暗、由此那件纯白色的和服在昏暗的路灯照耀下反而更加显眼。

纯白色的、宛如梦一般虚幻,绘制着鲜红的曼珠沙华更加加强了这份虚幻的印象。

仿佛稍微错开视线,就会融化在这片黑夜中似的。

“还真是傲慢的想法呢,佐藤樱。你的傲慢、你以为能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中的傲慢,即使你败北的根源所在——”

漂浮于黑夜的幽空之音、仿佛能够将人的魂魄都冻结。

是不是有些许的后悔呢,我不知道——

可是现在为什么不带着手下一起的原因、连我自己都想不通了。

啊、啊,说得对,果然还是因为傲慢吧。

因为自己是平平无奇随处可见的高中生,是青梅竹马系的傲娇大小姐的准姬友(暂定),也出现在了标题上,就有一种谜之自负——

和闪耀的人在一起,自己也会变得闪耀,抱着这种心情、忘却了自己是泥沼的这样的事实。

我尽量让大脑高速转动、可是发现现在除了硬着头皮打招呼之外好像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应对办法了。

于是、我轻轻地开了口。

“晚上好。这么巧、原来你也在散步呢……”

“难道你是想蒙混过去吗,GROD的首领?”

“该说是想要蒙混呢、还是说总觉得不得不蒙混呢——毕竟才揭秘不久、还没来得及用这个身份做什么,总觉得有点对不起铺垫了许久的剧情与浪费在这上面的感情。”

“真亏得你这种家伙也知道‘感情’这种概念呢,明明一直就在利用天道火怜的心吧,风的流速也很诡异,可是我之前却始终都没有直说出来。”

纯白的和服、闪着银色的佩剑,在白月的照耀下寒光铄铄,和眼前的人的印象几乎是一样的——

既优雅、又危险。

仿佛能够救赎、又仿佛会在一瞬间将一切抹平。

剑刃、贯穿了心脏,血液溅到脸上的时候那种温热的触感,仿佛能够将人的灵魂一瞬间引渡到开满了与雪白的和服上绘制着的鲜红的花朵的河岸。

“再见。”我擦拭着脸上的血:“还真是一场有趣的交锋,对吧?这样对天道火怜来说也许是目前最有利的展开?”

贯穿了心脏、眼前的心脏被贯穿,鲜血四溅,或许也超过了对方的理解范围。

一句话也没有说、连一句告别的话也没有。

只是倾吐出的没什么意义的感慨:“果然……都是注定的啊。”

我的耳中、仅剩下了被鲜血染红的黑夜,与在耳畔呼啸的风声。

仍然没有听到道别的话语。

啊、啊,这算什么。虽然无法保证不掺一丝假,可是我却也是很认真的对待眼前的人的啊,这么对待我属实是让我没有想到的。

我果然高估了人的感情的价值。

或许若能再重来一次,我会重新思考一下这段关系。不过以目前的状况判断、是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

本来我想要趁着最后的时刻再说一声“谢谢”,可是有点太矫情了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

可是、咽下去了“谢谢”两个字的我,还是听到了道谢的声音。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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