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天边一抹鱼白,山间岚气未散,平静的小村随朝阳投光活跃起来,袅袅炊烟从家家户户的烟囱升起,街头巷尾都在弥漫着一股柴火燃烧混合饭菜烹饪时的独特香味。
因山神祭的到来,三界村近日比起周边村镇更加热闹喧嚣,周边村镇的村民们逐渐汇聚于三界村,小贩络绎不绝的吆喝声回荡在街巷,有人肩挑背扛,有人推车过往,贩卖祭祀有关的装饰品、衣服和食材。
不过,在众多村民享受生活时,有一群人正负重前行,为山神祭的举办忙前忙后,在村庄中央的广场上搭建本次山神祭的祭台。
“阿婆!您把木材放在角落啊,别扛着挡道……等会儿!卧槽,快放下,让我来!”
“唉,那边的兄弟,麻烦把牌匾挂的高一些!太低了!后面来看戏的乡亲们该看不到啦!”
“小六,咱祭祀用的香呢?啥玩意,城里不让卖?不行,大不了按照老祖宗的土方咱们自己做!”
“弟兄们,我们白天必须完成祭台的搭建!咱们的工期不能再拖了!今晚谁还想参加放荷灯的话,就别给我拖啊!”
……
接近完工的祭台下,一个叫做白明的素衣青年正指挥着现场帮助,虽然他的话令人听起来喋喋不休,但是没人为此感到不满,相反每个忙前忙后的乡亲们洋溢着幸福的笑脸,因为今年依旧能搭建祭台完成山神祭,对于羊角山一带的所有人来说,是一件非常有意义又光荣的事情。
三界村村长白晗坐在村口老树下,一人抽着旱烟,七十多岁的他腿脚不好,精力不再,便将今年筹办山神祭的事情交给了自己的儿子白乐。
白晗不时瞥一眼儿子指挥村民的现场,并没有上前干涉,而是,将注意力集中在另一件事上,十分忌惮地望向进村的山道。
进村的村口处不同于以往的宽敞,多了一排拒马桩与负责审查进村人员的看守,所有想要从大道进三界村的人都要过审,在核实身份后才可入内。
拒马桩,这在和平年代在大众视野中罕有出现,它是一种可以移动的木制障碍物,历史上很传统古老的障碍器材,木柱交叉固定成架子,架子上镶嵌带刃、刺。
过去,拒马桩都是三界村村民用来防狼和山贼的常用器材,但现在为了顺利举办山神祭,村长专门让村里的木匠赶制了一批新的拒马桩,方便山神祭的安保工作。
“文净团那帮登徒子,这几天竟没来闹事,莫是怕了?不应该啊,真是怪哉……”
白晗皱了皱眉自言自语,嘴里吐出一圈白色的烟烟,眼睛一眨不眨凝视着村口的大道。
按理来说,按照文净团那帮城里人的狂热程度,看到三界村依旧坚决举办山神祭,应该早就开着车过来添乱了,可是,一连几天过去了,别说是双方出现对峙,就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的确非常奇怪。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人神色紧张找了过来,看起来有什么事情想对白晗说,让他有些奇怪。
“村长!”
“赵四,你个守庙人不看着咱的阎王庙,跑这里作甚啊!”
“村长,有一个可疑的事,我觉得有必要跟您说一说,俺怀疑……可能与文净团有关……”
被称之为赵四的阎王庙守庙人神色不安,而白晗一听到文净团三个字,也不由心里一紧。
“到底出啥事了?”
“昨天傍晚,白芳那个傻丫头放养回来时,她带着一个城里女孩从断角谷一起回来的,俺家娘子和儿子都看见了,打听之后,那个外乡人叫岳亮,好像说自己是来旅游的,俺最担心的是那个女孩怕不是文净团派来探路的,或者是来搞破坏的。”
“断角谷?那里可是有狼的,深山老林的连条山道都没有,那个城里女孩她是怎么出现的?”
“不知道,这事情说来蹊跷,除了文净团,我想不出有谁会闲的没事从断角谷过来,这帮卑鄙的外乡人,居然砸咱们的庙就算了,居然还想出阴招!”
赵四表情变得严肃,一向朴实忠厚的眼睛罕见出现狠意。
白晗想了想,摇头道:
“不,冷静点,也许只是一个巧合,文净团明知咱们很警惕,应该不至于让一个城里女孩明目张胆做探子,何况,翻山越岭从断角谷潜进来,这一点都不合理,不过,防患于未然,麻烦你跑一趟看看外乡人,多让白芳的阿娘盯着点她!”
“好的,俺这就去嘱咐!”
赵四点头转身离开,白晗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沉沉叹了一口气。
与此同时,白芳的家
“大姐姐!我们一起去放羊吧!大姐姐?欸,人呢!奇怪了?”
白芳一巴掌拍开岳菲住的房门,想要找岳菲一起上山,但床铺整洁如新,岳菲整个人不见踪影。
“芳芳,怎么了?快叫你的大姐姐过来吃饭!”
白桂金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催促着两人过来吃早饭。
“不好了,娘!咱客人不见了!”
白芳一溜烟地跑进厨房,赶忙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让正在切菜的白桂金动作停了下来,那张轻松的表情如遭雷击,变得紧绷阴沉。
白桂金把菜刀拍在案板上,转身冲进岳菲睡下昨晚的房间,转了一圈,并没有发现留下什么纸条,她转身走向庭院,发现庭院的大门虚掩着,有人从内部把门打开了。
门开了!昨天晚上忘记锁门了?不对,门是被岳亮打开的!
就在白桂金一脸冷汗时,大门却传来敲门声,门一开,就见阎王庙的守庙人赵雷站在门外,因为,他的辈分家里排行老四,所以,村里人都叫他“赵四”。
“呦,这不是赵四大哥吗?一大清早的上俺家,有什么事吗?”
白桂金露出微笑,微微皱紧的眉毛表露着她的不安。
赵四认真道:
“大妹子,俺也没什么急事,昨天大伙看见你家白芳从断角谷领回来一个外向人,村长让我过来看看问问情况,你也知道……”
“这个……昨天晚上那个丫头住了一宿,但是,我今天晚上去房间的时候,那个丫头就不见了!我家大门一晚上都开着……”
“什么?那个外乡人昨天晚上跑了?”
赵四一脸震惊,正当他和白桂金处于震惊状态时,白芳一溜烟从后院的羊厩里跑出来,大喊大叫。
“不好了!娘!咱家山神祭放生的羊没了!”
“遭了!山神祭放生的羊没了!”
白桂金惊得张大嘴巴,她迅速跑到后院的羊圈,果然发现那羊角上绑好布条区分的羊不见了,只有寥寥几只羊还好端端地待在原地。
“卑鄙的外乡人,俺就知道她不是一个好东西!”
跟过来查看情况的赵四猛地跺脚,让白桂金也反应过来。
山神祭的一个重要环节,便是将野化饲养的山羊等小动物放归山林,如今,其中最为重要的山羊不见了,传统习俗遭到破坏,山神祭自然也无法顺利完成。
“她原来是文净团的人!该死的!”
此刻,白桂金和赵四简直气炸了,两人二话不说夺门而出,直接跑去通知相邻相亲拉起队伍,搜寻偷羊的罪魁祸首——岳菲。
望着一队人马离去的背影,白芳的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白芳的直觉告诉她,帮助自己寻回羊群的岳菲并不是真凶,另一方面,除了形迹可疑与来历不清的岳菲以外,似乎有偷羊嫌疑的罪魁祸首好像又没有别人了。
这时,白芳注意到了庭院的地面似乎有其他的脚印,只是,那不是人的脚印,而是硕大的狼爪?
另一边,正在休息的岳菲坐在绿油油的河岸边,凝望着缓缓流淌的清澈小溪有些失神,思考着248号岳菲对自己所说的话,在心中寻找那份属于【不屈一切的信念】的答案。
默默陪伴岳菲的夜叹息一声,认真道:
“岳菲,我觉得248号想要的答案很简单,她希望你自己知道究竟是什么使你产生【不屈一切的信念】,或者为什么【不屈一切的信念】会坚持存在?”
夜没有平时不正经的态度,但他的话并没有让岳菲有恍然大悟,相反,岳菲转过头望着他,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夜,究竟是什么支持你产生信念,或者为什么信念会坚持存在?”
“我?你在问我?”
“是啊!我想知道你的信念,比如:你想要实现内心愿望的信念,陪伴在我身边的信念,继续支撑你想要活下去的信念等等……”
岳菲的一反三问把夜弄懵了,事实上,他从未想过这些,他唯一知道的是,自从死后化为幽灵直到成为岳菲的化身的那一段时间里,虽然发生的事情并不是很多,但是足够让他的内心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能够清晰看到他、与他沟通的人唯独岳菲,愿意理解他、提供帮助的人只有岳菲,甚至,接纳他的肮脏过往、愿意拯救他的人,依旧是岳菲……
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爽朗的大笑,眼神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女孩,把岳菲搞懵了,吓得缩了缩脖子。
“你、你笑什么,你一个色鬼突然笑嘻嘻地盯着我,我瘆得慌!”
“呵呵,没什么,我就是知道,自己那些信念的来源了!”
“来源是什么?”
岳菲诧异地看着夜,不等她听到夜的声音,鬼魂独有的冰凉触感出现在了她的脸颊与额头。
他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直接亲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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