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踉跄，差点没跌倒在地。
“这是什么招数……”姬若雪轻声问道。
“基础剑式：刺，雪仙子看不出来吗。”李清玄运转真元，平复体内激荡的气血，才稍微舒服一点。
姬若雪皱眉，用手托着下巴，似乎在思考些什么。
“雪仙子虽然没有动用真元，但挥剑时却自有一股杀伐之气……可是领悟了剑意？”李清玄忽然问道。
剑意，剑修们经过生死战斗后学会的好东西，同一境界下，领悟出剑意和没有领悟出剑意的差距极大。
他问这个问题，也是想询问下过来人的经验，看能不能也去整出个剑意。
这样，三年后对阵慕容云芷，也是有了一份胜算。
姬若雪面色淡然自若，轻点臻首，道：“剑意……修罗。”
“修罗？”李清玄挑了挑眉，道：“修罗主杀伐，这倒是与心魔不谋而合。”
主杀伐的修罗搭配上嗜杀的心魔，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要是姬若雪被心魔控制，入魔后的实力，恐怕会直接暴涨好几番吧。
一阵沉默，姬若雪低下头，没有说话。
忽然，她抬起头，眼神突然变冷，语气带着点怒意，“我知道修罗主杀伐，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对我指指点点。”
“你让人很讨厌知道吗？无论是剑意还是心魔，这都是我个人的事，你为什么要问东问西？”
李清玄眉头皱起，语气平静的说道：“我只是好奇……算了，抱歉。”
“道歉？”姬若雪脸上挂起了从未有过的尖锐冷笑，“你没资格道歉……我们不过是因为一个承诺暂时绑定在一起。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哪怕我现在心魔爆发死了，也不需要你给我收尸，明白吗？”
气氛一时间变得冷凝，寒风吹过，冻的人一激灵。
姬若雪本来不想说这么多的，但被问到心魔后，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感袭来。
她知道这样说不好，也知道这样说会破坏两人还算友善的关系，但她还是情不自禁的说出口，像是发泄什么似的。
但说完后，她只觉得莫名的空虚和无力。
好了，这一番话说完，他们连最普通朋友都做不成。
算了，她本就性子孤僻，独来独往，这么多年，也是一个人过下去的，不需要什么朋友。
姬若雪摆了摆手，有气无力的说道：“算了，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李清玄想了想，轻声说道：“被心魔困扰的感觉，很难受吧？”
姬若雪眼神一黯，但依然嘴硬道：“你在说什么，我已经将心魔镇压了，怎么可能会被其困扰？”
“心魔不可能被永远镇压，剑修最大的敌人不是来自外界，而是自己。”李清玄顿了顿，斟酌措辞，然后说道：“我知道你是因为心魔的原因才说出那番话，不过我原谅你了。”
“你这人。”姬若雪表情冷漠，淡淡的说道：“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谅。”
“虽然如此，但因为心魔的问题，你现在很难受不是吗？”李清玄露出淡淡的笑容，“要来喝杯茶吗？”
几分钟后……
在一个茶几面前，李清玄挽起衣袖，为姬若雪斟茶，灯光点亮姬若雪侧脸的轮廓，美的就像是完美无缺的大理石雕塑。
她雪白色的长发及腰，精致白皙的锁骨若隐若现，姣好的身材撑起衣裙起伏的轮廓。
很大，和小说中说的倒是一模一样，李清玄不动声色的想到。
姬若雪接过茶，看着茶水上漂浮的几朵红花，轻轻抿了一口，温和的气息在口腔扩散，咽下后更是有种甘甜之感。
“这茶如何？”李清玄问。
他前世无意间从系统那购买的宗师级茶道，没想到在这给用上了。
“还不错。”姬若雪淡淡的说道。
何止是不错，清冽甘甜的口感回味无穷，茶的芳香在口腔中扩散，闻着茶香……似乎连自己体内躁动的情绪都平复了下去。
烦躁的愁绪逐渐消散，姬若雪恍惚间觉得自己入梦初醒，心中的一片平静。
然而不多时，她又慌乱起来。
见鬼，我刚才都对李清玄说了些什么？
一想起之前，对李清玄说过的那番过激之言，姬若雪就惭愧的想回到过去，把能说出那种话的自己扇上一巴掌。
他先是赠予能克制心魔的清心诀，再在心魔爆发的时候不顾自己的生死危机，最终在千钧一发之际帮助自己镇压心魔。
不客气的说，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也不为过。
姬若雪咬着唇，规规矩矩的把茶杯放下。
她觉得自己应该给眼前的少年郎道歉，不管说点什么都好。
刚才的一时冲动之语，还望不要在意。”姬若雪垂眼低眉，语气清清冷冷，不像是道歉，倒像是威胁。
她本就不擅长社交，更不会道歉。
道歉就应该露出胸脯啊混蛋，你这样的算哪门子道歉，李清玄脸上笑容不变，柔声说道：“无妨，纯剑一脉被心魔困扰，偶有出格之言，这种小事我也不会在意。”
剑修来心魔，跟大妈更年期来了一样，脾气暴躁，李清玄倒也没放在心上，
而且姬若雪说的没错，他和她本就不是陌路人，只不过机缘巧合能相处一段时间而已，
她的未来自然是风光无限，榜上凤傲天走上人生巅峰，好不自在。
而他作为一介反派……必须要击败主角才能活下去。
现在相谈甚欢，未来可能拔剑相向，分生死。
“……”
姬若雪撇过脸，不让李清玄看到她的神色。
李清玄越是淡然自若，表现的浑然不在意，她就越是羞愧。
要是他显得很生气和愤怒，姬若雪能会觉得没什么。
可偏偏少年就是这么一副光风雯月的样子，什么都不在意。
“那……还挺好的，既然你不在意，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姬若雪淡淡的说道，语气平静。
有些烦躁，莫名的。
“每天练剑过后，品上一杯香茶，可以有效的保持心神宁静，不被邪魔所侵，雪仙子觉得呢？”李清玄笑眯眯的说道，微风拂过，吹起几缕凌乱的黑发，覆在高挺的鼻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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