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玄拔出秋水剑，无奈道：“只用剑？”
“只用剑。”姬若雪冷冷的回应。
李清玄甩了个剑花，淡淡道：“那就开始吧。”
他话音刚落，姬若雪就化作一道残影向他冲了过来，手中青锋剑角度刁钻的指向脖颈。
该死的，这女人是真想让我死？
李清玄拔剑格挡，秋水与青锋剑刃交错，摩擦出刺耳的响声。
一击不中，姬若雪闪身后退寻找时机，但她还未有喘息的机会，李清玄猛的大踏一步，秋水剑如幽灵般刺出。
这一剑是无声无息，并且速度奇快，姬若雪来不及格挡，猛的向左侧闪身。
秋水的剑刃和姬若雪的挺翘的鼻尖一擦而过，斩断了她几根银白色的发丝，发丝打着旋，飘落在地上。
然而在秋水剑和姬若雪擦肩而过的瞬间，李清玄猛的的变招，转刺为劈，锋利的剑刃在夜空中划过一道惊人的弧度，向姬若雪斩去。
姬若雪有条不紊的格挡招架，但是剑上传来的冲击却震的手臂发麻，让她无从下手进攻。
不等她反应，李清玄的进攻便如同狂风暴雨般来临，秋水剑在空中划过连绵或是断续的轨迹，组成一道密不透风的网格，让姬若雪连连后退闪躲。
但哪怕被如此频繁的进攻，姬若雪依然淡定自若，呼吸气韵悠长，每一剑都恰到好处的格挡住致命的进攻。
三次进攻，三次格挡，姬若雪的防守滴水不漏，每每都是秋水剑即将攻击到她的一瞬间闪身或格挡，动作飘逸的不像话。
李清玄一剑斩出，秋水剑在半空中划过轨迹，和青锋剑格挡，然后分离。
挥出这一剑后，他眉头微皱，觉得似乎有那里不对劲，便猛的闪身后退，不再继续进行攻势。
无论他怎么进攻，秋水剑的角度如何刁钻毒辣，姬若雪都能从容不迫的防守格挡，她很少出剑，但每一剑都让自己狼狈不堪。
相比于正常的切磋，姬若雪更像是试探，试探他的水平如何。
“怎么，知道了？”姬若雪长剑指地，淡淡说道。
“我的水平如何，雪仙子应该是心中有数，再打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李清玄收剑归鞘，如此说道。
“很清楚嘛。”姬若雪用评估的语气说道：“力量尚可，速度欠缺，技巧也还行，勉强能达到学习天级剑诀的要求。”
青锋剑再次指向他，姬若雪一只手背后，语气依然清冷淡雅，“继续吧，既然你达到了要求，我也不会留手，全力进攻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李清玄眯眼，甩了下秋水剑，认真的说道。
十息后，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姬若雪的青锋剑击打在李清玄持剑的手上，秋水剑掉落在地。
三剑，他只看清楚三剑，然后眼前一花，手中长剑便掉落在地。
第一剑，平平无奇的一刺，但自己格挡的却很狼狈，几乎差一点，秋水剑的剑尖就洞穿他的脖颈。
第二剑，依然还是刺，但姬若雪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他只能狼狈不堪的闪躲。
第三剑，姬若雪一剑拍在他持剑的手上，秋水剑落地，李清玄告负。
姬若雪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而且每每知道他防守格挡的弱点一般，每一剑都打在他嘴薄弱处，让他难以抵抗。
两人双方没有动用真元，是如同凡人那般纯粹利用技巧战斗，但她的力量和速度，都堪比筑基期修士。
换句话说，姬若雪哪怕是凡人之躯，只要给她一把剑，击败筑基期修士也绰绰有余。
“你是纯剑修？”李清玄耸了耸肩，捡起秋水剑，问。
姬若雪微微一愣，然后淡淡道：没有什么纯粹不纯粹的，这只是一个称呼罢了。”
在修仙界，剑修一般分为两种，保守主义纯粹派剑修和实用主义激进派剑修。
纯粹派认为：剑修只应该练剑，其余一切都是不纯粹之物，在生死之中寻找突破，一剑破万法。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逐渐发现这种纯粹派的门槛实在是太高了，不好入门。
首先，你得天赋好，其次你得不怕死，不然怎么才能在生死中突破呢，所以纯粹派在实战中的伤亡率也特别高，但能成功活下来的，无一不是顶尖的剑修。
所以，为了避免纯粹派剑修死亡率太大的问题，实用主义激进派剑修便应运而生。
激进派剑修觉得：剑术是杀人术，剑也是杀人技，既然最终目的是杀人，那我偷袭毒药暗杀陷阱，怎么不算是剑修了？
激进派剑修一般不只会用剑，暗杀潜行偷袭弓弩样样精通，但因为专精的问题，他们什么都会，但什么都只会一点。
这样的好处是实战中生存率上升，不容易死，缺点就是什么都只会一点，没法全部精通。
但你这样一整，纯粹派剑修可就不乐意了。
你们这帮家伙也敢自称剑修？剑修岂是如此廉价之物！
于是两派就这么互相鄙视起来。
纯粹派认为激进派太过无耻，祖宗之法不可变，剑修必须要用剑。
激进派觉得纯粹派脑子都有大病，一帮老古董，不懂变通，你们已经落伍啦老东西！什么都会一点才能更好的活下去。
“继续吧，刚才那几下就是剑诀中记载的招数，什么时候你学会。什么时候停下来。”姬若雪轻声说道，晚风吹拂着她的长发。
“正有此意。”李清玄调匀气息，秋水剑出鞘，朝着姬若雪冲了过去。
夜色已至，整个上清宗陷入了一片寂静，万籁俱寂。
但他们之间只有呼吸，男人和女人的呼吸。
长剑和长剑不断划开空气，亲吻，分离，再次亲吻，月色下，两个穿着白衣的身影不断闪动，在刺耳的剑刃交击声中，寻找转瞬即逝的机会。
他们像是两个交错的白色影子，在皎洁月光下互相起舞，含情脉脉的亲吻，然后毅然决然的分离。
每一剑都是致人死地的杀招，每一剑都能轻易的斩断钢铁。
忽然，姬若雪停止了进攻，她收剑归鞘，双眼血红，一股无以名状的恐怖杀意从瘦弱的身体上散发。
“心魔爆发，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李清玄有点意外的看了她一眼，喃喃自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