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本是青色马种，要由纯黑色转白，待黑毛减少白毛增多变为青色。
可此时它黑色褪成块状分布，颜色深浅不一，加之浑身颓废的神态，显得萎靡不振，更像是一身白毛不知从哪个泥潭打滚而来，沾了污秽。
叶锦娟打趣，“姐姐，你不会是要这匹马吧？”
这样瘦小的马匹，怎可与沈郁珊的那匹相比？
叶锦凝着马左后腿内侧的一处不大的心形胎记，笑开了颜。
“是啊，就它了！
我的——神马！”
一众人都要笑死，“神马？哈哈！四姑娘是不是又傻了？”
“要说当年傻时也是在马场，莫非是又要重蹈覆辙？”
“这光看相就分胜负了，比什么比？丢人现眼么？”
牵马的人有些犹豫，“姑娘，您瞧瞧其他的多好啊！何必非要这匹？小人给您选更好的。”
叶锦姒摇头婉拒，“好意心领了，我就要这匹。”
沈郁珊甩手，神情倨傲，“叶锦姒，你可莫要借着这匹坏马来逃避你输给我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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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望去，马场上几位姑娘换上了骑装，跨马而坐，个个明艳动人恣意飞扬。
最灿烂的笑容挂在她们脸上，生动的模样让人赞叹这才是少女美好的时刻。
她们比的很简单，绕马场跑两圈，谁快谁赢！
当然，主要人物是叶锦姒和沈郁珊，其他人不过是来凑数。
一声令下，马场上人儿们窜出，坐下马儿铆足了劲奔着前后四条腿。
哒哒哒的马蹄声错落夹杂，夹杂着少女们握着缰绳夹着马肚催促马跑快的声。
“驾！”
“驾！”
“驾！”
马儿引颈甩鬃，昂首嘶鸣，冬雪消融，四蹄踏泥，溅起泥点。
叶锦姒知道，这是她公主府那时的一匹小马，如今已经长大。
那时便骑过它，如今再度相逢，也不知是不是马儿感受到了什么，竟是爆发着离弦之速。
它的四蹄腾空，如风，如电，嘶吼着，仿佛在宣泄什么！
它身上的叶锦姒鲜眉亮眼，嘴角上扬，眼瞳似琉璃珠子色彩斑斓，耀人夺目。
很久没有这么舒服了，有人觉得在马背上颠簸难受，可她却觉得恣意、舒坦，她能够拥着风，喝着风，将这凛冽的气息通通灌入喉腔里！
尤其是这冬日里的风，刺骨得很，呼啸而过，割裂空气，如烈酒入喉！
远处一人隐在低舍中，透着半边窗棂含笑注视，可明亮的眼中有诸多情绪，涌在一起复杂地像是打翻了的颜料。
欣慰。
不舍。
怀念。
悲戚。
惆怅……
他握着手里那串念珠不断拨动，珠珠相碰，音色沉重，像是晨钟暮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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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锦娟亦在队列当中，眼瞧着叶锦姒和沈郁珊的距离越来越远，她不由得生出一股恨意！
一抹冷笑悄悄挂起……
第一圈旗鼓相当，第二圈时沈郁珊逐渐力不从心，她死劲拉扯缰绳，在马背上嘶吼，“快些！赶上她啊！”
她哪里知道叶锦姒骑马骑得如此好。
亦或者说，叶锦姒丝毫看不出来生疏！完全像是一个老手！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