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不好意思，我有事情要打扰一下大家。”

不知何时，一个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已经站到了大厅的前方。他皮笑肉不笑的咧着嘴，狡黠的眼睛咕噜咕噜的在眼眶里打转，一一扫视着面前的众人。

“我们再这样等下去，等犯人主动站出来是不大可能的，大家只会陪着那个疯子一起沉尸大海。”

我与少女正欲出去寻找一点线索，见到此时似乎有人要站出来要主持大局，不由的停下了脚步。

“啊，首先得自我介绍一下。”

说到这里，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沓名片。也不管别人到底有没有兴趣，就强行塞到了在场的人的手里。他走近过来时我才发现，虽然这个男人看起来大腹便便，其貌不扬，但是他身上穿着的西装却价格不菲，想必是生活优渥之人。

“……如大家所见，我还算一个小有名气的企业家。这次呢，想趁着淡季出来散散心，没想到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众人听了他的话，纷纷有些摸不着头脑，人群里有人直接向男人问道：

“所以你有什么办法能够找出凶手，或者打开控制室揪出那个疯子吗？”

“没有。”

男人干脆利落的回答道，至此，听众们不由得发出一阵阵失望的叹息声。

“不过，我有个提案。”

他微微一笑，竖起了一根手指，摆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模样。我心想，不愧是有名的企业家，在这种时候还能把场面搞得像是发布会似的。

“我刚刚也说过，照这样下去的话，大家只会一起死，这种是最坏的结果。所以，为了避免这种结果，我能想到的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我们其中一个人假装是凶手，这样就能骗那个疯子出来，我们也好趁机控制住他。”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站在我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女更是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对面是有枪的，你这是谋杀。”

“虽然我们人多势众，但是指不定到时候对面会提什么要求，要是对面要求犯人当场自杀或者是一个人来控制室受死什么的，那怎么办？”

“你说的简单，要不你自己去装吧。”

……

面对众人的指责和不屑，男人像是早早就料到了这点似的，只见他不慌不忙摆了摆双臂，示意大家安静。

“如各位所言，因为我们不知道对面到底想怎么样处置犯人，所以这算一个比较危险的事情。当然，我本人是不会主动站出来的，因为我也和大家一样怕死，没有气量能做到牺牲小我。这个是人的天性，没人有资格批评这件事情。”

说道这里，男人顿了顿，随后话锋一转：

“——但是，如果有人能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的话，难道我们不应该对他表示感谢吗？前面我也说过，我是个企业家，如果是物质上的要求的话我还是有自信能够满足的”。

“money attack！真有你的啊，资本家。”

少女吐了吐舌头。现场再一次哗然了起来，大家纷纷对男人的说法进行了指责和批判，认为他就是想用钱买别人的命，与谋杀无异。男人也毫不回避这个问题，就这算不算谋杀而大谈特谈。一时间，大家的话题从道德上升到法律，最后竟然升华到了哲学的高度，比起学术讨论会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着，不过既然到了哲学的高度，那就不是简单就能敲定结果的事情。当人们就生命能不能被量化而单纯作为数字进行对比的问题争论到面红耳赤，却谁也说不服不了谁的时候，一个男人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三十万，三十万的话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