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起来了。”
格林娜对背后的躺在床上的莉加奈说道。
“……你检查完了？”
莉加奈抓了抓头发，看着格林娜忙碌的背影，坐了起来。
“只是粗略的检查了一下，那个侵入你脑子的家伙已经被格式化了，用你的话讲，那家伙已经变成痴呆了。”
格林娜也不回头，只是点了点控制屏，随后一串串莉加奈不认识的文字和数字就出现在屏幕上。
格林娜也知道莉加奈起来了，但她不觉得莉加奈可以看得懂这种东西，因此放心的展示出来，而且就算她可以看得懂，那也没什么可怕的，毕竟这只是莉加奈的身体数据而已。
莉加奈的大部分信息都可以被看见，格林娜在给莉加奈做检查的时候也对莉加奈的能力到底有多少也进行了调查。
尽管有些冒险，但这是有必要之为，自杰顿发狂以来，已经过去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也算风调雨顺，因此莉加奈未曾战斗过，格子娜也就没有收集过莉加奈的数据。
『与杰顿不相上下吗？』
而眼下的格林娜发现自己决定与莉加奈合作是正确的，莉加奈各项数据丝毫不弱于杰顿，杰顿唯一的优势就是灵活性，但考虑到对方有着数量不少的同班，这一点点的优势也就荡然无存。
而莉加奈倒也并无弱点，莉加奈在冷库时的不适格林娜也有注意到，但是在这样潮湿闷热的星球上制造冷气实在是困难得很。
『看来还是要缓一缓了。』
格林娜银牙暗咬，她实在没有想到莉加奈这么难对付。
『啧……真是可惜……那个失控ai居然没有做掉她……』
格林娜一开始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收集一些材料，做出一些逃跑工具为她跟杰顿留条后路。
但渐渐的，格林娜开始打起了小算盘，而这也或多或少是因为莉加奈打算拿她和杰顿当诱饵引起的。
但更主要的原因是，格林娜打算先下手为强。
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再去遵循杰顿星的教导，但是一些习惯实在是很难改掉，尤其是当你意识到这些习惯很有用，很有必要时。
因此，她打算除掉莉加奈那纳克尔的遗产占为己有，但是如果莉加奈死了，那么格林娜肯定会被缶伦人和布兰茨人所追杀，因此格林娜希望可以取代莉加奈。
这听上去天方夜谭，但并非不可能。
格林娜所在的杰顿星已经证明了意识的存在，也证明了意识和记忆之间的联系并不深，那么只要能抹除莉加奈的意识，将一个顺从格林娜她自己的意识添加进莉加奈的肉体就好，而当格林娜看见那个与众不同的车厢时，一个简单但致命的计划就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当格林娜看见那个车头时，格林娜才意识到这辆列车是什么。
百万分一的采矿列车。
这个名号其实并没有那么可怕，它诞生在宇宙各个智慧生命刚刚开始使用智能自主AI的时候。
那个时候因为宇宙议会的缘故，各个宇宙种族之间的科技研究是共享的，因此大家的步调或多或少都有些一致，而这个智能自主AI是当时世界上的第一批智能AI，它们最常被用于很多繁杂重复的劳动之中，例如采矿，采伐木材，垃圾回收等。
这不仅是为了让人们摆脱高重复性的体力劳作，更是出于不放心让这些独立智能ai掌控一些关键事物，如军队，科研等。
而当时的科学家和制造者称它们不仅具有超高的预算正确率，并且他们的安全度也非常高，它们只有百万分之一的错误率。
而偏偏的就这辆列车出了错，发生了故障，因此它就被称为百万分之一。
而这一故障造成了巨大的伤亡，这辆列车运用其强大的计算能力躲过了各种检查和卡哨，直接冲入了星球的人口稠密区域，运用它的钻头，机械手，装甲，车轮尽情捣碎，碾压，劈斩无辜市民，屠杀持续了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期间，这个装甲列车成了恐怖的血肉列车。它对居民造成了巨大伤亡。
当地在出动了军队后才终于镇压并抓获了这辆列车。而对这一车头进行的研究表明，他们发现这辆列车的ai之所以发狂是因为无法忍受年复一年的辛苦劳作并且没有得到尊重对待所致。
如果把这一状况搁在任何拥有智慧的，由血肉组成的生物上没什么稀奇，就是心理疾病而已。
但这种疾病出现在这么一辆由钢铁组成的列车上，就很有趣了。
科学家的分析结果指出可能是因为这些ai当中加入了湿件也就是生物脑组织的缘故，这些组织让这些ai更容易独立思考的同时也让它们更容易的感觉到一些生物才有的情绪。
比如痛苦，比如疲劳，比如愤怒。
虽然这件事没有让全宇宙的种族不再使用智能ai，但这也导致这种加了湿件的智能ai不再被使用，而这辆列车的车身与车头和当时的所有同类型的ai都一起被召回并被销毁。
至少对外是这么说的。
实际上根据格林娜所在的杰顿星的报告，这辆列车的车头被偷偷保存下来，在保存它的机构因为这一事件所波及并破产后它又被转手卖给了一个拍卖商行。
结合一下这辆列车上的一些隐蔽金库里的东西，格林娜不难想象这个ai是怎么来的。
毕竟纳克尔是高傲又边缘的种族，他们的种族情况注定他们与商界无缘，更不要提科学界了。
但不管怎么样，格林娜找到了一个可以让莉加奈不动声色的消失也可以让自己跟杰顿可以借势上位，衣食无忧的办法。
首先利用自己身体外貌上表现出的弱小和无力，营造出自己因为无法打开那道大门而自暴自弃的在酒吧买醉的假象，而她其实早在纳克尔的仓库里找到了一些高性能炸弹，这些炸弹也足以炸开那道大门，但她为了给莉加奈下套因此演了一场戏。
格林娜不是那种第三阶级的娱乐工作者，但她是个科学家，她可以把戏搞得很短也很简单。
她只要服用一种用来惩戒的能让人产生伤心感的药物，再加上几杯辣酒下肚，她就可以很轻易的骗过莉加奈。
接下来就交给莉加奈的好奇心了，她设想她的好奇心会导致她会坐到那个椅子上，纳克尔确实也会坐到那上面，但纳克尔会预先作防护，他会给这个ai搞一些病毒，就像一个人在被迫吸食大麻，它会变得无力。
这种病毒是为其量身打造的，虽然还不会无力的无法做出反抗，但也不足以夺取纳克尔的心智。
纳克尔也就可以享受这种游戏，这种打倒一个嗜血ai的**。
但莉加奈不行，就算她的念动力强大，但也远远没有强大到可以轻易击败一个如此嗜血的人工智能。
而接下来，只要把握好时机，她就能把准备好的操控程序输入正斗的难解难分或者即将得胜的ai程序当中。
这个驯服程序是格林娜一个小时前，也就是莉加奈在外面大杀特杀时写出来的。
这个远古ai是在几万年前被制造出来的，它确实曾是最先进的人工智能，但也就是当时而已。
科技已经发展了几万年，这种老古董的程序对格林娜根本构不成威胁，她只需一小会儿便可编写出一个可以操控它的病毒程序。
除了结果以外，一切都是按格林娜所设想的一样进行着，莉加奈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还好奇的把头伸了进去。
但格林娜却忽略了一个问题。
那就是莉加奈到底有多强？
格林娜现在知道了，莉加奈的能力和力量。
她打算再等等。
她们不是朋友，也算不上队友。
她们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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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加奈感觉头很痛。
这可能是头最痛的一回了，比以前她做噩梦醒来后还要痛。
如果可以她希望可以睡一会儿。
但不行。
没有碧奥兰蒂和伊利斯在身旁，她哪敢在这种地下合眼。
【主人。】
莉加奈感觉自己没救了。
她开始幻听了，还是个软软的女孩子在喊她主人。
『这算啥？这算啥？我饥渴了？！』
【主人？】
『现在脑内声音都成疑问句了，接下来要是她跟我搭上话了那就更扯了……』
【主人，请您清醒一点，我是您的辅助ai您记得吗？】
『啥？』
【主人……您没看说明书吗？】
『啥？』
【唉……主人，我是您所购买的高级独立思考ai，编号ia7358，我现在属于您，我的主人。】
【请告诉我，您的名字吧。】
『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