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好像发觉青年看着她，她突然抬起头来，咬着下嘴唇，平静的看着医生。
“你好，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她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再次低下了头，然后就是令人窒息的寂静。
她的声音很干净、清脆，和一点点特有的沙哑，青年望了望她赤练蛇般的手铐烙印，叹息的摇了摇头。
她一直看着没有阳光照耀的地方，大概是习惯孤独了，一直一个人也乐此不彼，也许是习惯没有想法了吧，一直没有表情也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他走了过去，摸了摸她的头，干枯但不失柔软，少女颤抖着，像是不习惯，或者是根本没有感受过，也似乎对世界的排斥。
她的身体慢慢颤抖着，不安地望向医生，吐出了极其生硬的两个字：
“怎么..”
“喜欢吗？”
“什么？”
“喜欢这里吗？”
“这里吗？”
“对。”
“不是很能感受的到....”
“这样啊。”
青年不再向女孩提问。
他们现在处在一个原木打造的密闭式的酒馆空间，有一个硕大柜台，上面放满了烈酒，**的棱线勾勒着房间的形状。
是一个阁楼。
青年无意间发现的。
宽敞、低矮、阴暗的内部空间却没有任何压抑、抑郁的感觉，横木纵横交错的的房顶，悬挂着纯银色的十字架。
因为有天窗，所以不应担心光线问题。
青年可以忏悔，但绝大多数时间，是用来喝酒，喝的昏天黑地，向上帝抱怨人世的不公，尽管他不是基督教徒。
青年虽然不在意自己的身体和房间，但是他却很关心这个阁楼。
那是医生的棺材，心灵最后的寄居地。
因为是早上，所以房间没有必要点上蜡烛。
青年站了起来，缓缓的给女孩倒了一杯牛奶，并推给了女孩。
这是青年给女孩所特制的牛奶。
含有一点麻醉剂。
尽管有些卑鄙，但没办法，毕竟这种东西不是感冒、鼻炎这样的小事情。
只有是手术，那就存在风险。
女孩双臂紧闭，双手紧紧地抓着衣服，看起来很紧张，但青年感觉并不是紧张，而是疑问。
青年朝着女孩微笑到，食指轻轻敲着桌面。
女孩一声不吭，舌头底下像是压着刀片。
突然。
“请问....”她突然抬起头来看了医生，又低下了头，好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心。
“这杯牛奶...还是有东西的，对吧。”
“恩？”
尽管医生想要冷静下来，但紧张的表情还是渐渐在他的脸上浮现了出来。
“父亲曾经说过，‘听话’是我存在的唯一价值，所以请你.....请你手下留情。”
女孩笑道，笑的让人心痛。
医生试着伸出手，想要去安慰她，但他说不出口。
一道闪电划破长空，雷声轰鸣，大雨倾盆而下，一切来得都是那么突然。
“请温柔一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