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rpter 2nd. 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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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 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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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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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续大半个月的酷热，在一场酣畅淋漓的连阴雨后终于消退了。
以瓦莱所在的谷地为中心，方圆二十里之内，再也没有出现前段时间那种“出门五分钟，流汗两小时”的诡异天气。
当地的小气候总算恢复成初夏时节该有的样子。
瓦莱也重新变成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风景胜地。虽然山清水秀另一层面的含义就是“偏僻闭塞”，但我正努力改变这一点。
驱逐方圆二十里内危险的魔法生物就是我已经完成的一项重要工作。
我赶走了一只在瓦莱山谷筑巢的努瓦塞特夜莺（Noisette）以及和它共生的彭格尔红蔷薇（Pungere），这只夜莺太吵，叫声惑人耳目、动人心魄，而那片红蔷薇已经长到我无法控制的地步。我还赶走了一只邦尼蚌人（Bonnie）和它的旁系族亲贝尼翁蚌人（Benion），它们在河底打洞营造宫室，导致瓦莱河平静的河面下暗流涌动，无法行船。我驱逐了地下岩穴里的那只布莱梅魔蛇（Bremer），它总是随意寻找水源地饮水然后污染水源，它还在雷声轰鸣的夜晚攀附巨树，留下一滩滩对哺乳动物来说有着强烈催淫效果的腥臭体液。还有那只叫德莱斯罗赫（De Les Loch）的水精灵，它不该觊觎若叶的身体，在它旁边遍植树藤囚禁它，已经是我格外开恩了，否则我会用魔藤抽干它的生命精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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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树荫已经渐渐覆盖瓦莱山谷的入口时，一个姓弗利兹（Fleeze）的中年男人带着两架马车、七八个仆人以及一辆货用板车来到了瓦莱。
我见过这个男人。
他是第一个主动向我询问“商队能否经过”瓦莱的人类。
我对魔法生物的驱逐并不是秘密，而且我也没有隐匿这次驱逐，所以五十公里外洛佩兹城（Lopez）也知道“城外有人驱逐魔法生物”这件事。
“亚诺港（Arno）和艾尔辛港（Elsinore）的商人现在都在传颂阁下的功绩。”弗利兹给人“戴高帽”的功夫倒是一如既往地炉火纯青，夸人时情商一点也不“掉线”，连远在天边的海港城市都拉出来当大旗了。什么Arno、Elsinore的，那地方是罗布河（Lops）和瓦图斯罗普（Watuslops）两条河的入海口，在洛佩兹正南，走陆路到瓦莱都快三百公里了。
南港的海商可没有心情去关心一片北部山区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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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弗利兹说话时很绕，但遇到个说话我能懂的人并不容易。毕竟，利蒂也说过，“瓦尔基里语（Vingkyrie）只在奥赛罗东南才有人使用”，而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在“南极洲”奥赛罗的北方沿海，而且很可能靠近南回归线，因为这边山里有很多热带特有的树种。
“你这次来，不会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吧？”
我并不讨厌弗利兹说废话，因为他话里带着的小信息很多，我能从中获得很多无用的小道消息。
“当然不是。”
说正事的时候，弗利兹就没有寒暄时的油滑劲儿了。
“奇纳（Cina）阁下——”，弗利兹从袖子里拿出卷轴递了过来，然后说道：“侯爵大人希望您能访问他的庄园。”
“算了，奇纳就奇纳吧。”
弗利兹总是用“奇纳”来称呼我，但我已经不打算纠他了，他又不会说普通话，发音走样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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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逐了有威胁瓦莱安全能力的魔法生物后，我在瓦莱最大的那片谷地上建起了一个“山寨版的427基地”，我给它取名为瓦岗寨（Valley Stockade），对外打出了“‘瓦莱门神’秦叔宝”的名号。瓦莱是我对这片土地的命名，“门神”是我对自己的定位，秦叔宝是我为自己取的代号。
我对外介绍自己的时候就是秦琼秦叔宝。
但是……
这个名字到了弗利兹那里，就从叔宝·琼·秦就变成了舍尔伯格·琼斯·奇纳（Scherberger·Jones·Cina）。
弗利兹的到来其实是件好事。
如果只有我一个人在瓦莱称王称霸，而外界对此并不作出反应的话，那我看起来就像一只自取其辱的猴子，所以弗利兹的出现很重要，这代表我最少和周边的势力有了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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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没有超出我的预判，弗利兹是来送请帖的，他的主人，蒙特斯库罗斯侯爵（Montscyrus）希望我能去一趟洛佩兹（Lopez）。
“用丝绸写信可是大手笔。”
帛书这东西我也就在历史记载中见过，不过，厄莱不是地球，我也没在古中国，这里的丝绸虽然依旧是奢侈品，但倒不至于像地球那样只有中国才有。
最初弗利兹出现在瓦莱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无缘无故来到这片山地丘陵的。
瓦莱实在是太危险了。
而且，这边能种植小麦和燕麦的土地都算不上肥沃，灌溉条件也不好，所以，有耕作意愿的农夫根本就不愿意过来，因此也就没什么村子。
没有常住居民，自然也就没有铁匠、木匠、石匠和医生。百业不兴，自然也就没有商人往来，商人不来，商贸活动就少，商贸活动少，商路就不存在。所以，当弗利兹问我“商队能否经过”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在找机会和我套近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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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卷好邀请函，然后看了一下太阳的位置，现在应该是十一点左右了，如果午后出发，大概三四个小时就能到洛佩兹。
从瓦莱去洛佩兹，难走的路都在瓦莱这片丘陵，二十里外的地方都是修了路的。
是否修路是我判断有无人类活动的依据，也是我的“划界”标准。
只要已经修路或者有农田、栅栏和水井的地方，我都默认属于其它势力，这样也避免了骤然引发和外界的冲突。
瓦莱也修了路，而且是我修的。
我在原本的荒废河道两旁遍植魔藤，且以十米为间距，每两颗魔藤之间会栽上一株黄葛树小苗，再在魔藤与黄葛树之间栽上一丛“扬尼斯火焰花（Yiannis）”作为篱笆，由此构筑了一条类似“花廊”的绿色通道。花廊长近三十里，宽五十米，只要有人经过这里，看到如此规整的景观，自然知道这片地方是私人领地。而如果想见本地主人，沿着这条道路肯定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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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花（Yiannis）是一种蔷薇属的攀援灌木，花色以红色系为主，花分单瓣和重瓣，单瓣类似百合，重瓣类似睡莲。之所以选火焰花当篱笆，不是因为红色喜庆，而是它们长势快，而且少虫害多长刺，同时还是一种繁殖快易成活的魔法植株。
不止是“火焰蔷薇”，包括那些魔藤和黄葛树，都是瓦莱本地物种。选黄葛树是因为它能长得很大，而且树冠宽广、树叶繁密但枝桠较少，也少生细枝。虽然它可能会像地球上的黄葛树那样抗病虫害能力差，但我在旁边栽了“Yiannis”
我最满意的是魔藤。
这些藤本植物无需依附树木就能长到六七米高，而且和魔力的相性很好，也不需要特殊养护，只要营造合适的魔力环境它们就能迅速生长。所以，我选择重点培养它们，并且等对它们了解足够多的时候正式命名，我希望这种优秀的植株能有一个配得上它们的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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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修路的目的不是为了修路，而是借此划定势力范围并且确定相应的“土地归属权”。只要我划了片，又没有人提出质疑，那我圈定的土地就是我的“领地”了。
厄莱的领主有两种：
一种是“名爵领主（Seal）”，接受上级贵族封敕（Rank orders），一般是人类贵族；
另一种是“自然领主（Codex）”，占山为王（local despot）就是这种，通常是指各种强大的魔法生物，比如说，一头巨龙占据了一条峡谷，那它就是那条峡谷的领主。
瓦莱的情况属于第二种。
事实上，只要有人能从我手上抢了瓦莱（valley），那瓦岗寨（valley stockade）就是他的了。这也是名爵领主的优势所在，没有人能轻易从一位“名爵领主”手里夺走他的领地。当然，我现在是“占山为王”的人类，如果周边的领主都认可我从魔法生物手里夺得的土地，并且愿意卖给我一些奴隶和农夫的话，那我就是没有封号的“名爵领主”了。
没有农夫耕种，没有奴隶劳作，“名爵领主”就不能算合格的名爵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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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利兹带来的仆人正在煮苋菜汤和烤面包，厨师则在一旁的烤肉架上烤肉。
瓦岗寨里没有合格的砖石建筑，而且我“魔法”学的不全。或者说，我优先选择了“学习自然魔法”，毕竟蕾蒂西娅就是自然属性的。
“这个东西很方便。”
弗利兹指着燃起炭火的烤肉架，似乎很感兴趣。
“功能少了点，只能熏烤。”
相比烧烤，我更喜欢煎、炸、烹、炒，但是若叶不喜欢，而我现在要帮她恢复元气，所以也没工夫搞这些没用的东西。至于这个烤肉架，它只是一块比较特殊的铜板罢了，是我“手搓”的青铜器。毕竟，那只布莱梅魔蛇（Bremer）居住的洞穴就是条天然矿脉，里面的铜矿石质地极佳，伴生矿相当少，我试着烧木炭融了一些矿石，得到的铜块几乎和纯铜没两样，这简直就不科学。
“侯爵大人应该会对它感兴趣。”
很明显，弗利兹并不在意我无“铁板烧”的评价，他只是想通过交谈引出它的主人，蒙特斯库罗斯侯爵（Montscyrus）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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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瓦莱的这两个半月里，头一个月我都用来抢地盘了，接下来的一个月又要清理整肃抢到的地盘——包括转移那些魔法生物的收藏品，划定势力边界，修建山寨，培育魔法植株。
直到最近半个月，我才腾出手来巡查领地事务，也就是“插眼”。
我沿着“领地”边界，驱逐那些试图迁移过来的群居型哺乳动物，教训那些想找机会溜进来捡便宜的魔法生物，利用灌木和魔藤设置各种“物理陷阱”，在魔力较丰富的区域培植“树人”当做“眼位”，还真没有多少功夫去了解五十公里外的lopez城。
在我的计划里，我会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去巡视更远处的森林以及这片丘陵东南方位的山岭地带。
至于和人类势力打交道，则在半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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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叶在“穿越”时利用“樗柳（Truelius）”的生命精粹制作护盾抵御无形的压力和冲击，结果消耗太大，生命精粹变成了一枚叶片大小的“芽孢”。
樗柳的生命精粹变成“树芽”脱离了若叶的身体，若叶也就变得像利蒂那样，离不开本体了。
若叶和利蒂一样，变成了“人+花”的模式了。
一株花。
又高又大的花，像个带菌盖的猪笼草，和蕾蒂西娅的区别有点大。
不过……
若叶“本体”的“捕虫瓶”倒是挺大的，如果不注意，把它当成一顶茅草屋都很正常。现在，这株怪花扎根瓦莱，若叶也不得不留在瓦莱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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樗柳的生命精粹，被“穿越”时的异种力量融合后，重新挤压到我和若叶体内，剩下的“残骸”则成了一枚尖细的笋状树芽，它包裹着我的身体，成了我的第二层皮肤。
侥幸逃生后，若叶失去了融合天地树芽的能力，我则变成了“自然魔法精通”的魔法师。
而且……
我现在使用任何属性的魔力都会自动转化成“自然属性”。
这个变化一方面强化了我在“自然魔法领域”和“生命魔法领域”的实力，另一方面也让我的魔法能力的应用场景受到了极大限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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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人类魔法师是没有属性的，可以学习和使用所有种类的魔法。但是现在，我只能使用“自然”和“生命”领域的魔法了。所幸，有“天地树芽”相助，我现在的实力比我想象的要强，而且更适合在瓦莱这种森林环境施展。
天地树芽？
是的，天地树芽。
我把那个像玉米穗的春笋状树芽叫做“天地树芽”，它是我的第二层皮肤，也是我的另一套衣服。从此，我就是真正“幕天席地”的野外工作者了。
当然……
凡事都有好的一面。
这次不幸事件中也有值得庆幸的一点，那就是“我可以把‘天地树芽’缩小”，让它变成手套或者手环、戒指一类的东西，以此来避免我看上去像一个成了精的竹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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