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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章 少年,你这手相妙啊

我真的不会算命

  

宋芸是一位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少年,一米七的个子偏矮了点,长相清秀白净,发色偏棕,易招致变态的袭击。

值得庆幸的,他的父母健在、关系和睦上头还有一个疼他的姐姐叫做宋芷。可以说是巧妙地避开了成为孤儿院系列主角的前提条件。

要说他有什么不同之处的话,唯一值得提一句的是他曾混迹于这片大地上最隐秘的地方——里世界。而且还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暗杀系战队人员,虽然在挺久以前就退休不干了。

关于里世界,宋芸不想多说什么,虽然大部分时候在里面死掉了不会有什么很大的影响,但这也绝不代表着那是个好玩的地方,也许作鬼屋可以?

不管怎样,十四岁就撒手不干的宋芸表示“饮茶先啦~”

实际上,比起说是脱离然后拿退休工资的“真退休”,更应该说他是在被迫进入后从开始一直苟到结束的“假退休”。从来没有人能够在沾染过里世界之后彻底与之断绝关系,这也是一条众所周知的铁律。有资格进入里世界的人几乎都蒙受着世界的馈赠,虽然是诅咒性质的馈赠。不过宋芸迄今为止都没有得到,对此自然也不甚了解。

至于宋芸为什么要以这种软弱的方式退休,绝对不是因为他怕被仇家认出来被乱棍打死,嗯,绝对不是!

好在,现在他已经销声匿迹了两年,人们对他的寻找也少了很多,虽然悬赏仍然挂在上面。不过这里世界的悬赏和他一位跳过两级学,正在高三“坐牢”的苦逼少年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今天是星期四,宋芸不记得是几月几号,他只知道离高考仅剩三十几天的标语。这是大概是高三学子统一的日期计算方式。几号无所谓,星期四是个重点日子,这代表着今天晚上的晚自习将有两场考试,先语文后数学,可谓是相当“人性化”。

这合理的配置让不少同学纷纷喟叹:“这什么剑冢学校。”也有人高呼团结起来推翻校领导霸权主义的。无论这些大冤种们如何舌灿莲花,口吐芬芳都和他宋芸无关。因为他是一位好学生,一位愿意牺牲自己的考试时间来减轻伟大人民教师改卷负担的好学生。用人话来说是“他请假了”。

“老班。”宋芸走到办公室里,他拿着一张只剩签字处没填的请假条对着工位上班主任说。

宋芸的班主任叫刘军,是个四五十岁,难得头发浓郁茂密的化学老师。他为人和善,作风做法与其他老师比起来都像极了人类,可以说已经是一个很好的班主任了。

“啊,小宋子啊。来请假?”刘军抿了口搪瓷杯中的茶水,“呸呸呸”地把口中的茶叶吐了出来,然后又嚼了嚼口中残留的勾起,最后舒舒服服地长叹了一口气。

小宋子指的自然是宋芸,毕竟高三一班的学生里就他一个才十六岁。

“嗯,是的。”宋芸的请假条上请假理由一栏写得相当随意,只有两个字“有事”。

刘军看了看,抿着嘴皱了下眉,他笑呵呵地调侃:“这理由放在哪里都请不出假啊。以后工作了可别用这种理由。”也没等宋芸搭话就自顾自地把字给签了。

他作为一个过来人,深知都已经到了这种时候,再逼迫学生没有任何意义,想读书的不用催,不想读书的催了也没用。而且他知道,自己班里的学生都很聪明,尤其是这个年龄最小的孩子。所以他没有多问,这是一个老师对自己熟悉的学生的基本信任。反正化学考试在今天下午,宋芸也已经考完了。

“走吧走吧,明天早上正常回来就行,我还要改卷子呢。”

离开了学校,宋芸背着书包百无聊赖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他是通校生家又里学校比较近,每天晚上晚自习下课后都是自己走回家的,可以说他闭着眼睛都能走回去,前提是闭着眼睛的时候没出车祸。

“改天把王胖也捞出来玩玩。”宋芸一边左顾右盼地走着一边自言自语。王胖名叫王无语,相当无语的一个名字,因为有些胖,指身高体重都是一百八,所以被他亲切地叫做王胖或者王胖胖。如果不算亲姐宋芷,这就是他最要好的朋友,可以称得上是死党。

“呦,小哥,要来看看吗?”略显嘈杂的街道中一道声音精准而清晰地被宋芸捕捉到,貌似是对着他说的。

转头,那是一个身形高大、两鬓斑白、胡须飘飘的老者,相当符合人们刻板印象中对神仙老道的形象理解。就是不知道这浓密的白胡须是不是真的。

老道站在一个算命摊子中,红底金边的绸布铺在木质桌上,桌脚上装有方便移动的轮子。绸布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专业道具”,什么竹签竹筒、骰子沙盘、周易、老庄甚至连塔罗牌都有一副,真可谓是中西结合。桌子边上竖着一面旗上面题着“算无遗策”的大字。

不知道是因为社会主义好,人人都摒除封建迷信的思想,还是什么其他不可名状的原因,这个算命摊子冷清到了在闹市中都无人问津的地步。

“你算什么?”宋芸开口就是优美的中国话。

老道也不恼保持着职业微笑开口:“算命,看手相都可以的。”

宋芸看着这个有王胖一般高,让自己这个一米七的小个子只得抬头看的家伙。

“不了。”

“别啊,第一次免费,怎么样?”

“算出来免费,解读要收费对吧?”

“那不会,我是有职业操守的。”

“十个算命九个骗,我可不想浪费时间。”

双方对话的声音都不算小,就这么来来回回扯了几句。

宋芸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语道:“这打扮不常见啊。”

但是在他的观察中仍然没有一个人有在注视这边。

“你这算法保熟吗?”

“我一算命的,能算你假命蛋子啊。”老道不动声色地接上了梗。

“算可以,但是我要你这铺子。”宋芸开始找茬,他从来不相信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有人拉着他算命也多半会是件坏事。

老道也是看上去很配合地找到了台阶,他飞快地摇头,语气坚决地拒绝:“那不行,这绝对不行,我不能让你去败坏了我算无遗策的口碑。”

眼看着对方还打算再扯会皮,宋芸连忙再次给对方一个能结束话题的台阶下:“那你把这手艺教我不就行了。”

一般来说,他说的话都过分到了这个地步,是个正常的手艺人应该都会直接结束话题。

可事与愿违,老道只是皱眉,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搞得好像这是他的施法前摇一样。说出来的话当真是令宋芸诧异:“这样的话,那就这么说定了。”

“不是啊,你不按套路出牌啊。”宋芸愁眉苦脸,抱怨着老道的不讲武德,他感觉自己好像被套路了,但又找不出任何证据。

“别墨迹了,你算什么?”他仿佛是故意的,一定要把这句话还回来。

宋芸灰头土脸地摇了摇头,表示不参与这种孩子气的行为,“得了,看手相吧。”

“好嘞。”老道也没有神神叨叨地做法,只是仔细地观察宋芸伸出的双手。

他越看脸色越沉,越看越凝重,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没洗手?”

“你,给我正经点啊!”宋芸咬牙切齿,这人不去做喜剧演员真是亏了,算命真是太浪费他的喜剧才能了。

老道咳嗽了两声,正色道:“少年,你这手相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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