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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回溯(修订)

噩梦缠身

  

凤凰城,老宅。

哭泣中的花玥茹陡然发现双手崩解成灰雾的形态,凝而不散。

“不,我不要离开这里!”

这里是凤凰城,一座梦境中的城市。既然是梦,自然无法容纳真实事物。

她之所以能留在城里,是因为蔡雯依夺舍了她。蔡雯依本身是噩梦,赋予了她噩梦的属性。然而,当蔡雯依离开她的身体以后,她就被梦境排斥。

之所以她没有立刻回归现实,则是因为一个残忍的圈套。蔡雯依在她身上施加了“影响”,如果花玥茹愿意加深这种“影响”,就能留在凤凰城。

如果她排斥这种“影响”,身体就会恢复正常,但她也会被梦境踢出局。

花玥茹渴望留在凤凰城,和衣日见面,她就不得不加深“影响”。而蔡雯依对她施加的“影响”很恶毒,只有花玥茹和易小歌尽情欢愉的时候“影响”会加深,延长她在凤凰城的时间,一旦停止欢愉“影响”慢慢消退。

这就迫使花玥茹如果想留在凤凰城,就要不断向易小歌索取。更加恶毒的是,这种“影响”如同病菌一样不断改造她的身心,变成易小歌的形状。

饮鸩止渴,作茧自缚。

看着崩解的迹象逐渐扩大,花玥茹泪流满面朝着易小歌爬去,随着两人靠近,她身上崩解速度变慢。

铃铃铃。

铃铃铃。

铃铃铃。

这时,手机铃声骤然响起。

现实中的易时馨,通过交互区的梦境分身为跳板,在易小歌梦境中的腕表植入了后门,利用自己身为梦境行者的能力,成功地把电话打进了凤凰城。

她此前正是通过电话和蔡雯依、衣日达成三方协议,让衣日同意迎娶蔡雯依,让蔡雯依同意离开花玥茹,也让花玥茹同意了……成为易小歌的奴婢。

花玥茹接通了电话。

易时馨:“花芊芊把你的空白婚契留在了我这里,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离开易小歌,我可以把婚契给你。”

花玥茹擦了擦眼泪,爬到了易小歌身上坐下,在他呜咽反抗中,几番套弄。

没有了,我真一点都没有了,放过我!在他无声的呐喊中,花玥茹梅开二度。

蔡雯依离开前留下的“影响”开始发挥作用,逐渐凝固了正在崩解的身体。

她紧咬下唇,攥紧的拳头指甲深深刺痛掌心,眼泪更是决了堤似的往下流。

尽管内心极致抗拒,她依旧扭动着腰身,若有若无的嘤嘤声从她鼻窦传出。

背叛的痛苦,身体的愉悦,外人的监视,及无处不在的挚爱的关注等等要素混合在一起,彻底击碎了她的底线。

但,这竟也给她带去前所未有的快感。

花玥茹:“不,我拒绝。之……前,你通过蔡雯依…给我提的条件有效吗?”

易时馨:“只要你愿意充当小歌的奴婢,任他使用,我能帮你在小歌的凤凰城制造梦境分身,让你能降临这里。”

花玥茹:“我只想和他见见面、说说话就好了。帮帮我,求求你。我对衣日的爱,和你对小歌的爱都是一样的。”

花玥茹误以为易时馨是易小歌的爱人,但这个恰到好处的误会,让易时馨产生了少许的同情。于是易时馨劝慰道:“衣日现在暂时掌控着凤凰城,你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见,又何必呢?他也已经看过了你最丑陋的姿态了。”

花玥茹:“他会忘掉的,他答应过我,会忘掉我所有不好的记忆,我永远都是他心中的白月光,永远都是如此。”

她相信衣日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会像硬盘擦写一样,把不好的记忆都删除掉,这是他曾经许诺的誓言。

易时馨:“那你就做一个奴婢应该做的事情吧。”

手机挂断。

花玥茹一挥手,庭院里破碎的轿子如同时间倒流一般拼凑回原形,朝着天上飞去。地上已经被撕裂的旗袍如同磁铁一般吸附到她身上,贴合,转眼恢复如初。

这个区域在她的能力下“回溯”了,张灯结彩的大堂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就连之前她滴落在椅子和地面,从花蕾垂涎的蜜糖居然也漂浮洄游,落到了花瓣上。

她揭开了易小歌眼上和嘴上的红绫,摘掉了他的隔音耳罩,抱紧他,轻轻咬他的肩膀上,发出细若蚊虫的糜声。

易小歌:“蔡雯依……你怎么哭了?”

花玥茹:“因为…实在太…舒服了。”

易小歌:“你好像比之前润了好多。”

花玥茹:“你不许再说话…我害羞。”

她的动作从生涩逐渐走向适应,叫声从克制逐渐走向舒展,甚至本能地动用自己的能力回溯小歌的耐力,忘我般动情地喊着“小歌”,就连那美丽的宫粉梅也抹上了一层厚厚的发泡的蛋清。

但似波涛汹涌的情海,深处,是一叶孤舟。

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我的爱人,我的一切,所幸在这座梦境城市里还有我的一段思念,我愿倾尽所有去守护的思念。

.

深夜。

易小歌蓦然惊醒过来,发现自己全身浸泡在一片流动的黑暗之中,全身失去重量,周围不是冰凉凉的水也不是凉飕飕的风,是某种具有质量的黑暗。

在这片黑暗中,他发现自己正在“回忆”。和一般的回忆不同,这次在记忆倒带的过程中,他能清晰地找回当时的视觉、味觉、触觉、听觉、嗅觉乃至感觉。甚至由于是回忆的缘故,他能发现许多当时不小心忽略的细节。

易小歌并不知道,花氏家族拥有“回溯梦境”的能力,这个能力只能在梦境中使用,是最贴合敛梦师的辅助能力之一,因为整座凤凰城都是一个梦。

当他和花玥茹欢愉,回溯的力量就会缓缓渗透他的体内,尤其花玥茹反复用回溯的方式延长**时间,加深影响,如今易小歌可以100%还原记忆。

如同浏览电影一般,易小歌拖动着进度条,发现回忆不局限于当天,再往前翻也没有问题,于是翻到了最前面。

最早的记忆居然能翻阅到两岁,那时候易时馨已经断奶了,但在他哭闹的时候还会用真奶塞嘴,他会很快安静。

不仅仅两岁,易时馨用奶堵嘴的习惯一直保留到了他六岁,不过六岁以前记忆太模糊了,只能隐约记得她一直保持喂食的动作,一边在昏黄的灯光下看书。如今通过回溯记忆重拾温暖。

易小歌好奇地拖动记忆,审视自己不同阶段的人生,但很快又觉得无趣,把进度条拉到最近。这时,他骤然察觉到问题,他发现自己来凤凰城的决定很突兀。而且他翻找记忆,也没有找到名为“蔡雯依”的同学。

“难道我这几天都在做梦,包括现在也在,我处于一个真实无比的梦境当中,那么这个梦境究竟是什么,我梦到的老太婆吊死女又是什么?”

“还有……这几天一直陪伴我的蔡雯依,难道她仅仅是一个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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