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男生 > 悬疑灵异 > 噩梦缠身

3.缠身(修订)

噩梦缠身

  

梦境研究院交互区,404号房。

易时馨紧紧抿着嘴唇,双手撑着小歌的膝盖缓缓起身,只听见“啵”的一声脆响,她嘴角带着白渍抬起头来,脸上浮现满足的红晕。

咕噜…咕噜……咕噜!

她用矿泉水漱了漱口,缓缓咽下,随即发出舒爽的惊叹。

这是一个小有年纪的女人,柳叶细眉,凤眼,微熏妆遮住了熬夜带来的黑眼圈,戴着无边框平光眼镜,眼角有一丝笑纹,丁点大的泪痣挂在左卧蚕边沿,面相温柔妩媚。

她穿白色泡袖底衫、米驼色外套搭配撞色明显的斑点纹花长裙,端庄优雅而又不失活泼,简直把20岁的奔放、30岁的温柔和年近40的腐熟混合在一起,仿佛一个橡木桶里装满了各种高甜度的热带水果,撒进酵母恒温窖藏,揭盖后芬芳扑鼻。

甘涩并济,顺滑绵柔。

易小花:“妈,你嘴角还有。”

易小花神色复杂的叫了一声,只见易时馨用舌尖舔舐着嘴角的白渍,脸色愈发红润,似羞似喜。

在她们面前,全身贴满感应片的易小歌双目微阖,眼珠左右晃动,处于快速眼动期的熟睡状态。

而在他的正上方,一个大屏幕正在实时生成他梦境的内容。

易小花:“妈,你这样给他做,真的能让小歌摆脱噩梦吗?”

所谓噩梦,指人死后的精神残留没有消散,从虚无中渗透进现实,给周围环境带来异常的存在。它们大多寄生在人的梦境中,影响、改变寄主的心理和行动,直至完全夺舍宿主的身体实现重生。而这个过程就叫噩…梦…缠…身!

易时馨:“不能。我这样做只是通过刺激他外部的器官,达到影响梦境走势的作用。正常梦境中,小歌不会跟蔡雯依发生亲密关系,但他闻到我裙底的芬芳,体验到我精湛的舌缚后,梦境发生了变化。

“这种变化加深了他和蔡雯依之间的关系,有利于缓解后续噩梦侵袭时候造成的精神损伤。”

易小花:“这样做够了吗?”

易时馨:“这只是开胃的小甜点而已。缠住小歌的有两个噩梦,上吊的老太婆只是敛梦师的传承试炼,有惊无险。但蔡雯依不一样,她是真正的噩梦,我想到和她谈判的方法,但要帮小歌熬过第一晚。”

易小花:“今晚要做什么?”

易时馨嘴角噙着笑,眯着眼,说道:“当然是做一些他爱做的事。你不是听到蔡雯依说了吗,母女轮流坐庄,一三五坐小,二四六坐大,星期天鲍子通吃。”

.

凤凰城,环江北路,公交车上。

易小歌打了个冷颤,觉得车上的冷气开得大了,摆弄了一下出风口的页扇。

吃完午餐后他没回老宅,而是趁风和日丽,搭公交前往离老宅最近的景点:

凤凰城庙。

车沿着贯穿凤凰城的“静江”河畔行驶,静江两岸保留了最古老的旧城风貌,一眼望去,白色的石砌墙身搭配黑色盖瓦,井然有序。车行十几分钟,一座巨大的庙呈现在易小歌的面前。

朱红色高墙上,一只只通体金色的凤凰铜雕傲然挺立。六根鎏金梧桐撑起的庙门亭里,抬头可见精织细绣的百凤呈祥图,中间腾飞的彩凤惟妙惟肖。

大殿的神像并非人神,而是一座栩栩如生的凤凰木雕,采用了珐琅工艺上色,双翼怒展,呈扑飞的姿态,锐利的爪子深深扣进梧桐木中,而满堂点燃的烛火宛若凤凰降临时天降的圣火。

面对这样威仪凌然的圣兽,易小歌内心突兀地浮现一些庄重,于是随人群在殿侧购买了供奉神明的香火和蜡烛。

上完香后,一个穿玄袍,头顶扎了木簪的年轻女人引起他的注意。那女人长相素雅娴适,浑身散发得道自然的气韵,靠近她的时候感觉情绪被安抚。

她坐在大殿门外案前帮人解签。出于好奇,易小歌摇动签筒,抖出一根带朱砂长签,来到玄袍女人的面前坐下。

易小歌:“法师好。”

女法师:“施主有礼了。”

易小歌:“我该怎么称呼您。”

女法师:“我姓秦,是凤凰城庙的守木人。”

易小歌:“守…墓人?”

女法师:“树木的木。凤凰栖身于梧桐,在我身后神殿里摆着远古凤凰筑巢的梧桐木,木上沾有凤凰的金津玉液,有庇护凡人远离噩梦的神奇功效。”

远离噩梦?

她似乎话里有话,意有所指啊。

易小歌突然想到下午出门遇到的那个脖子上有勒痕的老人,感觉浑身发冷。

易小歌:“女法师……”

女法师:“施主可以称呼我为凤守木。”

易小歌:“凤守木,还请您帮我解签。”

易小歌递出了他求到的长签。

凤守木先看了一眼签上的数字,像甩水银体温计一样甩了甩,照着阳光看了看长签上的朱砂,脸色微变,说道:“施主已经被噩梦缠住了,要注意安全。”

什么?!

听到她这话,易小歌脸色一变,待要追问,却见另一个小道姑急冲冲跑过来,在秦守木耳边说了几句话,把她带走了。

·

易小歌回到了老宅,他下意识朝下午出门时看到老人的地方看去,发现那里空空如也。

这是好消息。

也是坏消息。

就像在房间里看见一只巴掌大的蜘蛛,见它的时候心里慌,不见它的时候,心里更慌。

他把老宅门关紧,恨不得把门缝都给堵上,打开电视机制造声响,让不安的心情平复。

忽然手机响。

蔡雯依来电。

蔡雯依:“小歌,我已经跟我妈打听到了那个老人的情况。”

易小歌:“快说说看。”

蔡雯依:“老人家也是可怜,住在我们老宅斜对面的屋子,她老伴走得早,两个儿子先后离村,一个了无音讯,另一个却成了游手好闲的二流子,不仅40岁了都没讨到媳妇,而且作奸犯科进了局子。”

易小歌:“那她老人家现在还活着吗?”

蔡雯依:“几年前就上吊走了,你猜猜怎么着?”

易小歌:“怎么着?”

蔡雯依:“老人家走了好久,直到屋子里发臭才被街坊发现报了警,诡异的是,她的遗书浸泡在尸水里不知道多天,字迹依然清晰可见。”

听她这样讲,易小歌额头顿时垂下冷汗。

妈耶,我要回家。

上一章 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