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输了就要成为奴隶……约定了!

绯之零

  

输了就要成为奴隶……约定了!

我叫费特……真是惭愧,现在又再次成为一个病人了。

之所以会受伤……是因为真守毫不留情的铁拳攻击。虽然我能理解她心里对我诸多的不满,也连带着把输给艾莉的怒气转嫁到了我的身上……当然,基于这样的理由,我也绝对不会做出任何的反抗——事实上我也无力反抗——不过真守还真是完全没有手下留情的意图啊……

完全就无法动弹了……虽然更多的只是来自肉体上的疼痛而已,却连着全身的神经一起拒绝了我“想要站起来”的反应。

不愧是打架的专家……更像是一个医术精湛的外科医生,没有花费多大的力气就让我在微妙的幸福之后变得痛苦满满……

微妙的幸福啊……

碰触到她肌肤的时候产生的那种微妙冲动……从我的手指传递到我的神经中枢……在那一刹那竟然会产生“世界真是美妙”这样的想法……果然还是太奇怪了吧?也许是因为我在这十七年的记忆力除了母亲之外,还没有碰触过其他女生的缘故……艾莉吗?虽然和她确实有过接触,然而在西洋那只是基于义理的礼节性握手或是亲吻,和今天的行为属于完全不同的意义。

不过……仅仅只是因为偷偷碰触了她的脸,就会引发她那么大的怒火吗?或许女生都是那种可怕的生物吧……看来自己无论如何要小心一些才好。如果不小心碰到她更加重要的地方也许当场就会被她砍下脑袋吧?

不过在那一刻……无法否认,我确实是被她那奇妙的魅力所吸引,所以才不由自主地触摸了她的脸,不过完全不是出于任何带着邪念的意图,所以就此认定我是一个好色大魔王也未免有些过分了……虽然真守并没有那么说,在她的拳头里却像是包含着这种意图。

真的只是因为被她的魅力所吸引吗……真是充满了不可解的困惑啊……

不过……只要真守没有因为输给艾莉而情绪低落,就是理想之中最为美妙的结果了。否则我不但要想尽办法去唤醒她的斗志,还要面对鸣月的怒火……虽然我应该是无法逃避琴月那近乎毫无理由的惩罚,不过这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但是……想不到真守竟然会输给艾莉……即使我清楚艾莉的实力有多可怕,但也不至于达到轻易就能打败真守的地步。这场出乎意料的决斗,到底发生了什么让我难以理解的事?

嗯……疼痛和疲劳带来的睡意总是挥之不去……还是让我先好好地睡一觉吧……

“咚”的一下,像是被什么砸中了脑袋,先是一阵疼痛,之后眼前一片金星。费特摸着额头痛苦地呻吟了一声,费力地睁开眼睛,真守的眼睛正在离自己额头咫尺之地闪着小恶魔的寒光:

“明明说好了要陪我聊天一直到天亮,竟然自己先睡着了!难道说你已经有了最后的觉悟了吗?”

“一直聊天到天亮……现在是夜间十点?原来不知不觉已经是晚上了吗?话说回来,最后的觉悟是什么?”

“当然是‘永远的沉眠’了!你认为惹怒了我还能轻易脱身吗?”

“我没有那么想过……可是至少也请你告诉我到底哪里惹怒了你呢?仅仅就是因为我刚才睡着了吗?不过你把我修理得下不了床,我多少也想休息一下啊……”

“那还不是因为你刚才对我做出那种行为的原因吗!趁着女生昏迷的时候做出那种事,仅仅只是这么轻微的教训就已经算是相当的仁慈了!至于你到底哪里惹怒了我……今天的一整天下来满满的都是啊!光是你的女仆把我打败这一点就不可原谅!”

“果然你还是在乎被打败的结果吗?可是从某些方面来说,就算是两个最强对手之间的较量,最后还是会分出胜负的不是吗?”

“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呢你这个笨蛋水藻!在此之前我可是从来都没有输过啊!不败的传说就这样莫名其妙地结束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仆手上……而且……那个时候我的力量……”

“你的力量?”

“我的力量……居然没有像过去那样爆发出来……过去的我,就算是钢铁或许也能在全力一击之下踢成两半,可是刚才那一击居然连女仆的皮肉都没有踢伤……”

“是因为没有带上武器所以无法完全地发挥力量吗?在我的记忆里,那天晚上你可是用木刀斩断了金属……”

“不是那么回事……木刀也并不是我非用不可的道具,只不过是不想伤害到自己的手才偶然会带上它。但是……刚才那一击我确实因为某些原因而无法使出理想中的力量,难道是我在那一刻真的因为担心踢伤女仆而犹豫了吗?还是说我突然变得软弱起来了呢……”

“变得软弱起来……难道你之前对我说的‘你不在我身边’就是这个意思吗?”

“咦?我有这么说过吗?”

“当然有……”

“你大概是因为过分的激动而出现幻听了吧?我怎么可能对你这个水藻说这种话……”

“‘如果你在我身边的话也许我不会输得那么难看’,你当时就是这么说的……像这种让我听了就难以接受的突击性发言,我怎么可能会忘记……”

真守的脸突然变得赤红,脸上似乎开始散发起灼热的蒸汽,刺激得费特不自觉地痉挛:

“你……你是不是有些不大舒服?受伤之后的后遗症……”

“给我忘记!就在这里彻底给我忘记!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下说出的话完全不能产生任何的效力啦!说起来我之前也看过医学书,只要让脑部细胞缺氧的话就可以造成局部失忆吧?因为只是单纯的理论,所以我还没有亲自试验过呢……”

“那是很危险的事啊!你能分清楚我大脑内掌管记忆的脑细胞都在哪个方位吗?而且处理过分的话会变成植物人啊!你这种总是想要抹杀既定事实的行为到底算是什么……”

“少啰嗦!和我那高贵的尊严比起来,你那些脑细胞根本就是微不足道!而且如果仔细计算一下,我被你掌握的秘密也实在是太多了吧?看来并不是简单地抹杀你的记忆就足够了,反正这个保健室里什么药品都有……不如就让你在这里彻底的人间蒸发吧?”

“别说那种可怕的话!而且保健室里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危险的化学药剂……呐,我说你……为什么刚才会对我说这样的话?如果我在你身边,你真的就能打败艾莉了吗?”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应该也没有那么容易吧?女仆刚才告诉我说,她可是还没有用上全力呢!虽然我也一样有所保留,不过……如果我们的对决不能在短时间内分出胜负,最后输的应该也会是我吧?只要这样一想,就觉得其实输了也没什么意外的。在这个晨风,我本来就不是真正的最强,就算我能达到这个境界,也并不意味着就不会出现比我更强的人。可是话说回来,跟在你身边的一个女仆都已经厉害到这种地步,你的父母难道真的是怪物?”

“和你比起来,他们只能算是普通中的普通了,不然的话,继承他们血统的我也早就成为晨风之中的传说了吧?”

“说的也对……你在这个晨风也实在是太不起眼了,不要说是战斗的技巧,就连长相也不能算是最上等……你到底有什么与众不同的潜质能够吸引像是鸣月那样的人?”

“不劳你的担心啦!我长什么样打架是否在行都是天生的,没必要非要像你那样让人闻风丧胆……”

“担心你?你在说什么傻话啊!我怎么可能对你这家伙会有这种不必要的感情呢!只不过在我败北的时候,你还是不顾一切地赶来了,所以……或多或少我也要感谢你一下啦!就只是单纯的感谢而已,不要抱有太大的期望啦!话说回来,还有鸣月那个家伙……我听到她说了那句‘打伤我最重要的朋友’……原来她还是把我当成了最重要的朋友吗?”

“不然的话她又怎么会和我一起过来帮你呢?虽然我不知道过去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闹得彼此见了面就那么尴尬,既然她还是从心里把你当成最好的朋友,或多或少你也应该对此有所表示吧?”

“有所表示?你认为我该怎么做?”

“找个时间把她约出去,找个合适的地方坐下来一起喝杯咖啡,这个建议怎么样?”

“我们是哪种一见了面就会克制不住感情的人啦!怎么可能一起坐下来喝咖啡?你就不能提一点更加合理的建议吗?”

“所以说才要借着这个方法来训练一下你们的忍耐力啊!不管对方说了多少让你愤怒的台词,只要你不断地提醒自己‘她是把我当成最重要的朋友’就能忍耐下来吧?只要你努力做到这一点,鸣月也一定会改变她的态度……”

“所以说你是个笨蛋!这种事完全就是单纯的理想啦!她那个人根本不会像你说的那样见好就收,我如果像你说的那样示弱,只会让她更加的得意忘形,最后反而会把事情彻底的弄糟!所以我一开始就说了你这种办法完全就不合理!”

“明明就是最好的朋友,为什么喜欢维持着这种状态?这样也算是你们之间的一种乐趣吗?反正我是无法理解啦……那么这样,你约她出去的时候我也跟着去,应该没问题了吧?”

“你跟着去做什么?”

“当然是在必要的时候给你一点‘接下来你应该这样这样’的暗示啦!放心吧,我会坐在你邻近的位置,不会让人误解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一点我还是有充分的自信的!”

“这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啦!但是……但是你为什么要帮我呢?还有,鸣月可是在不久之前把你揍得下不了床呢!你为什么又要帮助她呢?”

“你还不是一样把我揍得没法站起来吗?而且说到理由……我自己也不清楚,非要说个明白的话,只是有一个声音在提醒我‘应该那么去做’,所以我还是决定照着自己的本心来行动,这样的解释你能接受吗?”

“明明就没什么力气,却非要在这里装出英雄的模样……稍稍有点自知之明难道就那么困难吗?不过……你这种态度我也不是非常的反感呢!而且,当你认真起来时的表情,比起平时一本正经的模样,还真是让我有些说不出理由的心动……”

“哈……啊?”

“作为奖赏……让你做一些稍稍过分的事也不是不可以……不想试试看吗?”

微微抬起的脸蛋,和隐约地呈现在自己面前的前胸……恶魔一般的诱惑力令得费特的喉咙不由自主地“咕噜”了一声,勉强地克制下“不如试试看”的欲望,费特转过了脑袋:

“还是算了……”

“‘算了’是什么意思?不过你不用解释我也知道,是因为我魅力不足啦!如果是鸣月那样的胸部,你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手伸出去的对吧?”

“那……完全就不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啦!突然对我说什么‘做一些稍稍过分的事’,还摆出那个奇怪的样子,不管是谁都会认为‘这一定是陷阱’对吧?你的表演果然还是一样的糟糕……喂你想要做什么呀!”

“闭嘴啦笨蛋水藻!无论是哪个女生,听到你这种话肯定不会高兴的吧!”

真守一个翻身跳到他的病床上,毫不留情地压住了他的双腿,本已受伤的膝盖发出了危险信号,痛得费特差点跳了起来:

“好痛啊!你是故意想要让我的膝盖变成废品吗?”

“哎呀!还真是抱歉,我以为你的脑子是长在膝盖上,所以想要让你清醒一下……当然了,像这种程度的疼痛,只要这样就可以抵消了吧!”

费特两边的脸颊被真守如同铁钳的双手死死地拧向两边,嘴里虽然拼命地想要叫喊,却苦于无法发出正常的言辞,只能“咿咿呜呜”地闷哼着,冷汗更是自额头倾泻而下。挣扎了半天,真守也没有收手的意图,费特使尽力气抬起酸软不堪的双手同样地还以颜色:

“之摇里晃手瓦也会晃手(只要你放手我也会放手)……!”

“走……走梦(做梦)!”

虽然同样痛不可耐,眼角更是有了眼泪的踪影,不肯服输的真守还是不肯轻易就范。两个人互相用力地拧捏,本来还都算是漂亮的脸蛋彻底地失去了最后的底限而变得惨不忍睹。对峙了片刻之后,还是气力耗尽的费特松开了双手并高高举起示意投降,真守也总算是松开了自己的铁钳,摸着自己已经红肿起来的脸颊泪光涟涟:

“好痛啊笨蛋水藻!怎么能对女生用这种下流的招数……”

“也不意味着你就可以对我使用这种攻击吧!我只是基于平等的原则如数奉还而已!不过最后还是你略胜一筹,你也可以满意了吧……喂!我们只是小小的玩笑而已,不要动不动就哭啊!”

一句话像是点醒了真守,她的双肩开始剧烈地颤动,费特心惊胆战地开始思考该怎么拦阻即将到来的风暴,真守却突然向着他做了个鬼脸然后“呀哈哈哈”地笑了出来:

“骗你的!笨蛋水藻!才那么一点小事就想把我弄哭吗?看你刚才那种表情,简直就比动物园里的猴子还要难看呢!呀哈哈哈……”

“果然是个死都不肯服输的家伙……”

费特在心里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无奈地朝后躺下:

“已经很晚了呢……虽然答应了你坚持到天亮,不过被你刚才一折腾,实在是支撑不住了……你不休息一下真的没问题吗?”

“光是闻到药水的气味我就没法睡得着……而且不知不觉肚子也饿了,说起来都没有人来为我们送晚餐呢!鸣月也好广树也好,都是些只顾自己的家伙……”

“唰”地跳下床去,真守利索地穿上鞋子:

“我去自动贩卖机买些零食来,你乖乖地躺在这里别动!回来要是找不到你的人影……”

“放心吧……我现在就算想要下床都是个妄想了,除非我很乐意让我的膝盖彻底失去机能……那么路上请小心。”

“只是学校内的自动贩卖机而已,有什么值得小心的!好好的在这里躺着,会给你买宠物食粮回来的!”

“别随便就把我当成宠物可以吗……”

真守细碎的脚步声迅速地消失在了走廊里。盯着天花板发了一阵子的呆,费特翻了个身顺带着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筋骨:

“话说回来……艾莉现在在做什么呢?也许之前我对她确实是过分了一点,不过她也应该好好地反省一下吧……不管怎么说,就算退学的决定确实是母亲许可,然而随便就和学生会长以及执行部长发生冲突也实在是过于轻率了,虽然这可能是出于她在西洋一贯的作风使然……但是这里毕竟不是我们的家可以肆意妄为吧……”

退学……母亲作出这个决定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难道真的像是艾莉说的那样,这里的教育不适合让我变成“理想中的绅士”?但是“理想”又到底是什么概念?而且……难道我自己的命运直到现在都还无法由我自己来掌控吗?无论是父亲母亲,还是艾莉……似乎都做的太过分了!

好不容易在这里交上了朋友……也好不容易开始逐渐地融入了这个世界之中,突然就让我离开这个刚刚产生认同感的地方,无论如何都是强人所难吧?还有真守……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理由,她也很难许可我的退学申请吧?

但是……一切似乎还没有就此结束,糟糕的事态或许会紧接而来,现在就过于乐观的话也许会遇到意想不到的麻烦……还是小心谨慎一些才好。

再度地翻了个身使自己平静下来,随即走廊上就传来了脚步声。

“已经回来了吗?动作还真快……当然了,说到食物的话,她的反应会比捕猎食物的老虎更加敏捷吧……当然,如果她仅仅只是在食物的问题上像是老虎的话,应该会变得更加可爱一些……当然我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勉强地支撑起疲惫的半身,看清来者的模样后,费特的心情先是刹那的黯淡,随后立刻就变得烦躁了起来:

“艾莉?你没有回家吗?到这里来做什么?”

艾莉一言不发地走近他的床前,朝着费特的额头俯下脑袋,轻轻碰触片刻之后才放心地抬起了头来:

“没有发烧真是太好了费尔少爷……”

“只是受了皮肉的外伤而已,怎么可能引发高烧呢……那么你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探视我的病情吗?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

“费尔少爷!”

艾莉提高嗓门严肃地叫了一声,这番气势倒是把他吓得一愣:

“什……什么事?”

“少爷刚才叫我的本名了呢!叫我‘艾莎露夏’了呢!难道少爷真的那么生我的气吗?”

“如果我说‘我确实很生气’,你会怎么样?”

“当然是……当然是肯定少爷是在开玩笑了!就算有那么百分之一……不,千分之一……不,应该是万分之一的几率,少爷也是不会对我生气的才对吧?因为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少爷的未来……”

“我确实是在生你的气,而且我现在根本不想见到你的脸!这么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无论是家里被破坏得一塌糊涂,或是被谁揍得不能起身,也从未出现在他脸上的阴云此刻就如同尖锐的冰刺,一下就贯通了艾莉在笑容之下努力架设起来的防线……艾莉的身子在瞬间失去了气力,瘫坐在了地上:

“费尔少爷……讨厌我了吗……”

“你没有必要为我的话受到那种打击吧?本来我们就还没有发展到这种程度,而且你一直以来都不过是依照我父亲的命令陪伴在我身边而已。就算你总是摆出‘为了我的未来为了让我成为理想的绅士’这种无可辩驳的理由,我也一直认为应该理解你所做的一切……但是现在我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了!你想要我的家族财产就去向父亲索取吧,然后你就离开我的身边,不用再被‘少爷’和‘女仆’这样的关系所束缚,这样的自由不也是你一直以来所渴望的吗?”

“费尔少爷……”

“不要再叫我‘少爷’了,艾莉,我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把你带到我的身边……我很感谢你对我种种的教育,也并不反感你那些有点过分的说教,曾经我还想过‘如果和你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关系其实也不错’,当然,你自作主张地强迫我退学的事,也并不是我对你发火的所有理由。但是,只顾着自己的意志随便就向人发起攻击,又在对方已经犹豫的时候让她受伤……这样的做法不仅是我,任何人都会产生反感吧?我也不会强求你道歉,因为你高贵的血统或许不允许你那么做,但是至少也不要摆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来问我‘是不是在生气是不是在讨厌我’……难道你能想到的台词就仅仅只是这样而已吗?”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来面对你,所以至少想先确认一下你的心情然后……”

“你是笨蛋吗!既然我一直被人当成笨蛋,当成水藻,那么你就把我当成是笨蛋不就能明白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我了吗?笨蛋当然不会明白藏在你那些台词后面的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如果你不愿意道歉的话,就像以前那样继续对着我高高在上地说教,反正我一直以来就习惯了你这样的态度……”

“已经够了……费尔少爷……”

艾莉摇晃着身子站了起来,向着费特深深地弯下腰去:

“抱歉……一直以来我都只是想着怎样才能让少爷成为理想中的男性,所以不知不觉就变得专制起来了……从一开始就完全是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才让少爷承受了那么多不必要的精神压力,所以我一定会努力去改变这一切的现实……”

“艾……艾莉?”

“但是……至少请少爷不要对我说出‘讨厌’这样的话……虽然我真正的理由是‘在少爷没有成为理想的男性之前不会那么轻易地放弃’,如果少爷认为我这样也只是在撒谎的话,那我到底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证明呢?”

原本一直占据了上风的费特突然地为难起来:

“该怎么证明什么的……你突然让我说出一个答案,我也不明白该怎么做啊……那么就像你说的那样努力去做不就行了吗?事实上……我并没有真的想要让你离开我的身边,至少在相处的这些时间里,虽然还是受不了你种种的态度,可是突然要接受你永远不会在我身边的现实,还是有些困难吧……事实就是那么简单啦,关键在于你怎么想而已……”

“我明白了……也就是说我完全就没有必要改变这样的现实嘛!竟然让我向你白白地表演了那么久的闹剧,我也真是有些多此一举了,真是让人气打不从一处来!”

“哈……啊?”

“‘像你说的那样努力去做’不就是这个意思吗?我所想的和所做的当然就只是那种简单的方式而已!只要确认你不会让我离开你的身边,我就不会在乎那么多没有意义的后果!虽然之前说我不懂得什么叫做坦诚,事实上你才是真正不懂得坦诚的人对吧费尔少爷!”

全然无法理解已经彻底软化的女仆为什么在一眨眼之后又回到了过去的女王模式,已经在之前完全消除了怒气的费特只能以无奈的哀叹作为回应,感觉到自己已经“将军”,艾莉的态度就更加地强气:

“明白我的意思的话就让我们向着过去那样继续下去吧!当然了,至少我会听你的话向真守小姐好好道歉,这也算是对你这个主人最为简单的服从,但是要我做更加过分的事,我就不会轻易地答应了!就算你是主人,对我这么虚张声势地发号施令,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残存的理想在这一刻完全崩溃……认识到自己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压过对方的气势,费特干脆往床上一躺:

“那么还真是对不起了,虽然我完全不认为有向你道歉的理由……让我好好休息吧,艾莉,既然生命都已经变得那么短暂,不好好珍惜一下睡眠可不行……”

“既然这样……那……那么……”

“那么什么?为什么突然又犹豫起来了?”

因为背向着对方,完全无法觉察到艾莉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出于疑惑,费特翻过了身来,只见艾莉正绯红着脸,有些犹豫地把嘴唇凑了过来:

“像以前那样的……晚安前的KISS……也应该继续下去吧?”

“唔……唔啊……!”

来不及反应更来不及抵抗,艾莉那柔软而温热的肌肤已经碰触到了他思考能力的底限。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彼此的嘴唇就会彻底交融在一起……门口却突然传来了“咣当”的金属物落地声。被打扰了好戏的艾莉不满地扭过了头去:

“我还以为是谁……不是真守小姐吗?”

“做……你们在做什么呀!笨蛋好色水藻!这是怎么回事!”

怀里抱着的零食“哗啦啦”地掉落一地,真守气急败坏地指着费特怒吼着。虽然急于解释事件的真像,喉咙却突然像被硬物堵塞而难以呼吸。至于艾莉则是不以为然地把脸转了回去:

“在做什么……你看了不就知道了吗!当然是在KISS了!那么费尔少爷我们继续晚安前的仪式……”

“什么‘晚安前的仪式’!你们是吸血鬼吗!当着别人的面做出这种事……我要代表学生会对你作出惩罚!笨蛋水藻!”

“唰”地一声,手中的咖啡朝着费特的方向飞驰而来,却被艾莉头也不回地抓在了手中:

“太浪费了吧,真守小姐?就算味道比不上亲手调制出来的,至少也是存在着最基本的咖啡香,就这么扔掉似乎不大合适……果然有钱人就是这种‘只要不喜欢就随便丢弃’的行为吗?”

“完全就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只不过这东西最适合把某人那发昏的脑袋砸醒!而且身为学生会长,看到自己的学弟竟然和女生在做这种下流的事……当然是不能原谅了!”

“下流?晚安前的KISS算是什么下流的行为?在我们的国家不是非常寻常的事吗?还是说你其实只是在嫉妒?那样的话我可以让给你来做啊!费尔少爷一定也非常乐意吧……”

“听……听你在胡说!那种下流的事……就算他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照做的!”

“不许把费尔少爷比喻成那种只会下跪的西洋犬!”

真守语气里燃烧的热度丝毫不亚于艾莉的女王气场所散发的烈焰,彼此怒目对视了半分钟后,真守故作大度地甩了甩手:

“在这里和你无论闹到什么时候都只不过是白费力气……看来我们之间还是一决胜负更加合适呢!”

“哈!你觉得现在能够成为我的对手吗?已经饿了半天的你,恐怕连中午时候的那点程度都无法达到吧?”

“所以说不是现在啊!而且在这种时间里,我们的胜负只会被认为是私斗,不但影响到我的学分评价,也会连带着影响费特,怎么想都是得不偿失呢!所以说……一个月后的武斗大会,你也来参加吧!”

“武斗大会?那是什么东西?”

“是我们学校的一次盛举呢!而且是在我的提议下,第一次举行的纪念性活动!虽然你不是晨风的学生,不过允许你以费特保镖的身份参加,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决出胜负了!当然了,失败者必须成为获胜者一个月的奴隶,无条件地服从主人任何的命令!怎么样,你应该不会因为害怕而逃避吧?”

“这是不是意味着……晨风高中所有像你一样的强者都会参加呢?”

“那是当然了!也许还会有比我们更强的人参加呢!”

“是吗……这种有趣的游戏怎么能够错过!我接受你的邀请,一个月之后的武斗大会,一定不会缺席!而且不管会不会遇到你说的那种强者,在遇到你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输的,你也一样,可不要随便就输给别人了!”

“哈!你以为你是在对谁说话?不用担心,我一定会让你在那次大会上彻底惨败的!”

“彼此彼此!”

两位少女在满满的杀气中达成了协议,为了表示“绝不反悔”而彼此握手,只是从两人那咬牙切齿的神情里就能猜到不过是借着握手的理由在暗中较劲……当然,费特并不担心她们会就此捏碎骨头,而且只要不在保健室里展开决斗,也就乐得天下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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