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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毓听了孙小艺的话，转头就往那玉露宫走，这次不走着去了。
坐着轿辇安安稳稳地坐到玉露宫去。看样子，这又要和甯淑仪吵一架的架势吗？孙小艺倒是不敢猜。几个脑袋够再去挑唆的，再说了，王上的心思谁猜得透？
陈毓叫了他一声：“孙小艺？”
孙小艺：“臣在。”
她摁摁太阳穴，有些突突地：“还有多远？”
“哦，回王上，再拐过那个门槛便是是了。”孙小艺看了一下，也没有很远，况且除了凤仪殿，那玉露宫是离陈毓办公的地方最近的。
一般王上下了朝，都走着到玉露宫。孙小艺这个随从有时候走到半路上就被撵回去了，说什么破坏她和甯淑仪的花前月下。
走近了，孙小艺闻见动静也忍不住感叹道，“王上，还真别说，玉露宫真热闹啊！”
“是吗，”陈毓咬字断句，似乎另有歧义，“没有本宫，她一样可以花团锦簇？”
孙小艺脸上瞬间生出了不少的问号：“王上，这词不是那么用的。”
嗯嗯嗯？不是吧，阿歪，我只是随便说说啊，王上！怎么就？？？
“行了，你可以滚了。”
大约是到了玉露宫前，下了轿辇，没孙小艺什么事了，陈毓一心想把他赶走。
孙小艺疑惑：“王上，臣不是跟您一起来抓人的吗？”
陈毓不耐烦地催促：“怎么那么多废话，让你走就走。”
孙小艺轻叹气，“哦，知道了，王上。”
等陈毓进去了，孙小艺不乐意了，“什么啊，王上每次都赶我走，是几个意思？？？”
玉露宫。
彼时林甯一反往常，没有坐在杏叶树下荡秋千，也没有坐在青石阶上画丹青，而是在屋里。
这也是陈毓来着的目的。
来瞧瞧这个小狐狸什么鬼主意。是精灵古怪，还是狡猾奸诈？
小桔子一直在坚守自己的岗位，不敢有一丝懈怠。主子说不用算她什么时候回来，如果是陈毓来了，就说身子不舒服。
陈毓问着门前的小桔子：“你们主子呢？”
“王上安康，”小桔子慢了半拍，“我们娘娘在后院剜野草，说要种花。”
陈毓重复一遍：“后院？种花？”
小桔子点点头：“是的，王上。”
“我带你去。”
陈毓摆摆手，推辞一下：“不必了，本宫去看看，其他的人都不用跟了。”
众人原地不动，“是。”
陈毓背着手走进后院，后院前些日子落了雪，天寒地冻的，也一直荒芜着没人拾掇。
“甯儿。”陈毓拐了一个弯，走过一个凉亭，到了后院，“在做什么？”
林甯行礼后，便又指着地上摆放整齐的花束：“回王上，妾在种昙花，只是不知道昙花一现这个词，能否亲眼目睹。”
陈毓将她一把拢在怀里：“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你要是喜欢，我来种。”
“嗯……王上会种花吗？”林甯一时不信。
但是一听到陈毓替她种花，瞬间不淡定了，她这个人怎么可能会啊，常年带兵打仗数载，怎么就会陶冶情操了？善丹青习书法，陈毓是强项，可种花……嗯，真的可行？
只要别糟践了就行。
陈毓弹了她一下额头：“你不相信本宫？”
林甯顿顿，“妾不是不信，只是吧，担心王上手受伤。”
得了吧，我才不是关心你手怎么样呢，我的小花苗明明才值得保护好吗！
“甯儿什么时候学会小嘴那么甜了？”陈毓低下头，最后碰到她的唇，没舍得亲下去。
林甯属实是被陈毓撩到了，慌了一下神。
“甯儿？”
陈毓好笑地打量她。
“啊？”林甯立马反应过来，回应道，“妾只是想想这花怎么种。”
陈毓戳破了她：“噗，你是不是脸红了，甯儿？”
林甯一口否认，心里却想着刚刚的情景：“妾……妾没有。”
陈毓有些想罢工了：“你会种吗，甯儿，对我来说，有些难搞的。”
都怪刚刚说甜话说多了的缘故，这吹得也过度了。这哪里会那么陶冶情操地静心养花啊，当年在陈毓宫里头摆着的瓶瓶罐罐的花，死的死，枯的枯，说要自己养，最后成活率百分之零。
这也可以说是一个奇迹了。
林甯蹲下来，接过陈毓手里的铲子：“王上，还是妾来吧。”
“好。”陈毓松手，就坐在石阶上，帮忙递东西，递水，递花苗。
林甯的技术还不错，没一会这花是也种上了，水也浇完了，却唯独发现陈毓，睡着了。
林甯连着唤了两声，试探性地戳戳她脸：“王上？王上？”
啧，睡着了，睡得很沉。
怎么办？总不能抱着她回床上睡吧，她也很沉。
林甯起了坏心眼，手上还有些许未及时处理掉的泥巴，笑吟吟地涂在她的鼻尖，下巴，额头，和两颊。
嘿嘿嘿，陈毓你还有……
还没等林甯再捣乱，被一拉入怀，声线带着慵懒：“甯儿，你很皮哦。”
林甯秒认怂，现在认错还来得及吗：“王上……妾……”
陈毓**着她的耳垂，“别说话，你陪本宫看看风景。”
“哦，好。”林甯呆呆地躺在陈毓的胸口，静静不说话。
“你说，动物会变，人更会变，那甯儿，你会变吗？”
面对陈毓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林甯一时乱了分寸，但还是佯装镇定自若。在迅速地想着应对政策。
林甯带着一半真心一半假意地违心的回答：“妾，不会变，愿意一直陪着王上。”
陈毓似乎很容易满足：“有你这句话，本宫就心满意足了。”
但事实上，林甯做了什么，她都知道，只是闭口不提，只讲让她开心的事情。
“王上也不问问真假，那么信妾的话？”
林甯每一次听她的回答都是那么肯定或是真诚的。可她无论做什么，陈毓都是让着她，偏袒着她。
“本宫既然选择信你，自然觉得你说的都是真的。”陈毓一展笑颜，摸摸她头发，“别想太多了，走，陪本宫用膳去。”
两个人在玉露宫里吃起了火锅，锅里冒着咕噜咕噜的气泡，仿佛要把整个冷冽的严寒都暖化。
用膳时，林甯都在琢磨，她渐渐明白，陈毓是真的让她，宠她，这种爱或许是无节制的。多久都用不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