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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寻滋挑事

漠北有个女霸王

  

……

玉露宫,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这句话,是当时林甯进宫册封时候说的,王上对她很宠爱,自然也是源于一见倾心。人长到她审美点上了。

你要问为什么不去王后那,就怪他是个男人吧。立了和废人一样,连进宫侍奉的美人都比他强。

凤仪殿。

“你说什么,林甯……她回来了?!”安王后眉头一蹙,将暖姜汤打翻一地,压不住的怒火。

他坐立难安,一霎时的颓丧转为悲愤,“凭什么,凭什么,她还有脸回来,明明不是这样的,明明,她谋逆了,她要篡位!王上为什么放过她?不公平!”

一阵阵的发怒,使身边的女使无措,不知如何是好。怎么劝,我们这位王后娘娘可傲着呢,非得一直等王上来找他嘞!

“王后娘娘,您莫恼,”女使还是走上去,拍拍他后背,“您看,甯淑仪能回来也不是什么坏事,您仔细想想,那甯淑仪先前罪状还不大吗?”

女使一番话让安王后冷静下来,怒气冲冲的样子也瞬时感觉没了。

“那按你说,王上是什么意思?”安王后不解道。

小女使思路清晰,将话说的透彻:“要我说,这莫不是捧杀,捧杀甯淑仪,纵娇纵宠,最后,不还是一个下场——天牢。”

他问:“捧杀,捧得高高的,摔得惨惨的?”

“是啊,这日日思君不见君的不就是娘娘您,可说到底,王上心里怎会没有您呢?您想想,这几年,什么荣华富贵的尊容您少过,只不过少见王上几次罢了。再者,王上这个人,您还猜不透吗,比您还傲娇,心里说不定有您,只是口上不说心里想。”

女使边给他捏肩边降火,她心里也清楚这些话都是假的,黑白颠倒,假的都能编排成真的。毕竟,王上终究不是寻常女人,喜欢的又不是男人,是女人。况且,安皇后容貌清秀,却实在傲气,低不下头来求主动见王上。现在,这番言辞,只能照旧说了,不论对错。

安王后被说动了,起身说:“走,去见王上。”

“去煮些酸梅甜汤和糕点去,王上现下恐怕还在批奏折。”继续嘱咐着。

他真是唠叨,长相本就清秀,说这些话,分外有些憨。

女使意识到自己越想越多,打了自己一下颅顶,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他咂咂嘴,催了,“苏溪,走了!”

“是。”

……

实在无聊的透顶,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林甯就手里晃着狼毫笔,双眼都快合上了。怪就怪,夜谈祥云寺,林甯夜访,穿戴黑衣,整整持续两个时辰的详谈。

才安下不久,就天亮了。

林甯实在熬不住了,无奈地说,“你们先退下吧。”

“对了,小莹,你去帮我到宫库房里取些上好的宣纸来,小憩过后,我要画丹青。”

小莹点点头,转身离开。

林甯看见房门关闭后,像一滩泥似的软绵绵的趴在床上。没盖好被褥,就提前进入梦乡了。

过了半个时辰。

王上便来了,没让人通报,便悄悄从后门垫着脚走。走到她床榻前,王上今天穿的是和她同色系的紫玄色,只是林甯的偏紫黛一点。好像两个人浑然一体。

陈毓喃喃自语,嘴里念叨着,还不忘替她理理碎发,“甯儿睡着的模样挺乖顺,不似平时那样,对本宫进退有度。”

为她盖好被褥后,蹑手蹑脚地踱步到桌前,点了一炉苏合香,轻拈笔墨,照着那人熟睡的脸庞画下简单的轮廓。

明媚的少女在余光中被打照着,姿势有些娇纵任性,梦到了香甜的梦境,就不免笑两下。平日的沉稳娴静,安憩时却不老实。

陈毓灵感来的快,看到她,每每都很开心。仿佛将朝堂上的不愉快一扫而光了。

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一晌午,林甯才缓缓动了一下,大概,是因为临近进餐的时候,光线刺眼得很,迫使她不得不睁眼。

“几时了?”林甯惺忪朦胧地发问了句。

“已过末时。”

回答她的人偏偏不是小桔子,而是........一个清冷倨傲的女人的腔调。

林甯再正坐扭头看去,熟悉的面孔映入她眼帘,是王上陈毓。

女人笑着看她,“不必行礼,在自己宫里头,随意些。”

“谢王上。”林甯瞬间清醒,也不困了,背后还出了一身冷汗。

“饿不饿,让尚食堂备了几道小菜,本宫和你尽些。”

紧接着,叫人吩咐着去准备了,没一会儿,一道道精美佳肴便出现在了圆桌上。

陈毓见她走到书桌前,仔细地摩挲那副为她所画的丹青,望得出了神,叫了她一声,“甯儿,用餐了。”

林甯应了句,“哦,好。”

真...说不上来的羞涩,睡姿原本那么不知收敛,却在陈毓手里被描摹得娇小可爱。

“王上,妾若是一直不醒,难不成要等到天黑您才用饭吗?”也不得不说,林甯观察到了这个细节,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热了一遍又一遍的饭菜。

陈毓一本正经地说,“本宫也不是非等你不可,描摹丹青,本宫一直忙着这个,才忘了用饭。”

呵呵呵,王上心里才不是这样想的,更何况,丹青上画的何人。

王上身边张内管笑着摇摇头。

林甯观察到张内管的异样,就知道王上在说谎,哎,还是不捅破的好,王上这个人,可要面子喽!她一言不发地乖乖扒饭,就故意装作信服了。

陈毓边吃还不停往她碗里夹肉,生怕她吃不着一样,还将糖醋脊肉往她手边推推。

陈毓点点她鼻尖,颇有些宠溺的意味:“你的最爱,没人跟你抢。”

林甯被她手尖那么一碰,身子下意识往后一怵,耳根子红了大片,半天吐出来几个字,“谢,谢谢王上。”

“不必那么拘束,大可放松,”陈毓轻摇摇头,嘴角勾起一条好看的弧度,“本宫知道你是不是还在觉得本宫会怪罪你,想太多,你只是被利用了而已,知错就好,本宫哪里就真舍得杀你?”

林甯点头如捣蒜,心里也清楚,这点小心思哪就骗得过她?!真得认栽,王上的两幅面孔。

“本宫用饭便走了,下朝来找你,不想你安下了,还未批阅奏章。”

陈毓又给她夹了一块桂鱼。

林甯以为她就不来了,还暗自窃喜,逃过一劫,结果,下半句……

陈毓笑了笑,“本宫今晚来陪你。”

陈毓内心cos: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本宫还要好好的罚你。

“王上也要雨露均沾,这……马上又有一批进宫的新人来了,总不能日日歇在妾这。”林甯偏显得多么懂事,笑的很勉强。

“你的心思,本宫还不知道,安皇后今早来本宫殿前跪了两个时辰,本宫都没同意,后宫谁不知道,本宫最喜欢你。我看谁敢争风吃醋!”

陈毓舀了一碗红枣桂圆粥,继续搅拌着,边吹着风给粥降温,后看着她。

又是这样。

林甯再次脸颊两侧发烫,心里咚咚直跳,直觉王上吐露情言,太过直接。

“好了,本宫不挑逗你了。”陈毓将那碗粥一饮而尽,拍拍身上,“本宫走了,好好用饭,本宫不在,别东窜西跳,还是一样,禁闭半月。”

林甯起身蹲下,目送她离去,“是,恭送王上。”

乖巧懂事在王上面前表露得太过于频繁,使林甯不得不承认有些累。

林甯扶着桌角,坐下来,“王上还是一样,老样子没变,还是一样爱我,可,她就不怕我谋反吗?”

直至陈毓离开,林甯都在考虑一件事,那就是,为什么陈毓肯放过她,单纯是因为心软吗……她觉得不太像,更不可能。

……

“甯淑仪,给本殿滚出来!我倒要看看你,用的什么花招手段,将王上迷得团团转!!!”

门外传来一阵阵刺耳的叫嚣声,显然是冲着她来的,听着声音是个男人,也只能是安皇后。

名存实亡,又有什么用,这后宫的新人入宫都受过宠,侍过寝,偏偏安皇后没有。

“妾身参见王后娘娘,”林甯顾不得多寻思什么,便一股脑地跑出去,收敛了锋芒,“敢问王后娘娘驾到,所谓何事?”

安皇后冷眼扫向她,“难不成,本殿不来,你就敢不去请安了?”

这字里行间透露着一丝不妙,战火的味道,明显在挑事找茬。

林甯平复心情,镇定道:“禀皇后娘娘,妾身听闻王后娘娘自入秋便不再要求晨昏定省了,不知是不是妾听错了?”

“是有,但你既然已经回来了,为什么不去看望一下本殿?”

真是蠢到极致了,林甯那么想,一个男人怎么可以那么傻。

“妾身既然听说王后娘娘免了请安,便不去叨扰过多,省得惹您心烦,”林甯头低地很低,背弓得弯弯的,又说,“王后娘娘想罚便罚,妾身都受着便是,您怎么出气怎么来。”

这次让安王后自己选,选错了路,便万劫不复。王上刚刚来过,他明明知道的。只要说出来他的不忿和不甘,王上便有借口理由可以处置安王后。

光一条就够了——善妒不容人。

“你你你……你以为本殿不敢罚你吗?啊?!”安王后被硬生生的怼了回去,自然不甘心,想着就拿起手里的鞭子,眼看要下手,被苏溪拦下了。

“娘娘,别别别,使不得,为了这样的人生气何须动烈火,这样,就罚她跪在自己宫前一个时辰,让宫里人都看看,得罪王后娘娘是什么处分,如何?”苏溪急忙喊停,也只能那么安慰,想了个办法,这样也不太会惊动王上。

“也好,呼,真是气死本殿。”他叉着腰,骂骂咧咧就走了。

苏溪狗仗人势地走到甯淑仪面前,拘了拘,“甯娘娘,您先跪着吧,这惹的可是皇后娘娘啊。”

林甯依旧低着头:“好。”

人走远了,走净了,她才缓缓抬起头看着天空,“就快下雨了。”

“娘娘,还是起来吧,马上瓢泼大雨,可来不及撑伞。”小桔子上前给她披上外披,心疼地劝道。

林甯扯出一个微笑:“不用,照做就对了。”

小桔子木讷地点点头,“也罢,娘娘那我给你打伞。”

入秋渐渐天也早暗,一点一点,小雨点星星点灯地拍打下来。

倾斜着噼里啪啦地打下来,从一开始的微濛细雨绵绵变成了淅淅沥沥的瓢泼大雨。

小桔子怪雨声太大,话都说不清楚了:“娘娘……娘娘回去吧!”

林甯逞强说:“无碍,还有半个时辰,我撑得住。”

“娘娘,这是何必呢……”

小桔子知道劝不动,后背被淋了一身雨,叹了长长一口气,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木呆呆地立在那里,当个小哑巴。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最后一炷香燃尽,林甯站起来,大雨依旧没消减多少,她只发觉头顶的阴凉,膝盖的酸肿,捂住额头,渐渐眼前漆黑一片……似是跌宕在尘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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