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寇倾月警觉的眯起了眼，忽又了然道，“哦——方才倒是看见姑娘您了。”
女子轻拍裙摆直直站起身来，抱臂不紧不慢的绕着她走了一圈，吊儿郎当轻笑道：“你忘性倒是真大，我们才没见多少年啊。”
来者不善。
她见寇倾月仍是一脸疑惑，挑衅般的道：“你可以称呼我，杜姑娘。”
寇倾月眸间笼罩上一层浓重的阴郁，僵直了身子死死盯着她，诡异的感觉使人不寒而栗。
“寇姑娘，你……”
没等女子继续施压，一声温润的男声响起。两人回头看去，轩辕陵锦正怔怔地盯着两人，却没有表现出不知所措来。
女子看清轩辕陵锦的面相，脸色瞬间大变，几乎换了几个色调。
寇倾月挑起眉梢没好气道：“轩辕陵锦，这里没什么热闹好凑。”
轩辕陵锦……
女子眸间似乎有些希翼，挣扎着亮了几下，微动唇瓣想要说出什么名字，终究连着希望一同吞咽下去。
轩辕陵锦嘴角带笑，丝毫没有介意寇倾月言语里的不善，道了声“再会”便独自离开。
那女子却是有些失魂落魄，望向轩辕陵锦的背影，最终默然的离开。
寇倾月此番更是被扰的没了兴致。回了楼中老实坐在凤卿身旁，在沉思之中熬过了之后的戏目。
凤卿方才也曾眼见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全当没有发生。毕竟，她若是插手，想必会带来更多麻烦。
等着场里的人基本都散光了，凤卿拉着寇倾月站了起来往门外走，一面道：“明日无双的结果就要出了？”
寇倾月点头：“嗯。”
“你没有想过，如果你没有被录取呢？”凤卿侧过脸问她。
“倘是真的，我就在此处谋生。”寇倾月实在是不想再见到他那位所谓表妹。如若非她，她还能多在自己表舅家多住些时日。
凤卿有些怜惜的摇头：“若是如此，你便随时来我这里，我都能照应上。”
两人一路上三言两语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凤卿到了她的甘玉坊，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月色将寇倾月的影子拉的很长，寇倾月低头走了几步忽而顿住。
“苏衡。”她靠着杂影勉强辨出另一个人的影子，脸色霎时就变了，“你跟了一路，我也真是得幸。”
苏衡走出浓浓夜色，月华在他衣冠上渡下了浅浅的影子，眉眼之间几分缱绻之意尽数显露。
“刚好顺路罢了。”他扬眉。
“顺路？真是挺巧的。”寇倾月懒得揭穿他，索性就这么顺着他的话茬接了下去。
苏衡淡淡地嗯了一声，道：“轩辕陵锦很像杜唯锦，而今天与你对峙的人，她很在意轩辕陵锦。”
“有点道理。”寇倾月凝眸道，“那人好像还认得我，可是我未曾见过她。”
长安城讲究的宵禁将至，两人来到宫门外，灯笼昏黄的光打在地上，有些美轮美奂之感。
长安春日的月很凉，很清，寇倾月所有的心绪消散了大半，她抬眸望向远方连绵的山，轻轻扯出一抹笑。
“一切明日得以分晓，我还没有输。”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