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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只是来传诗的

女孩子的我竟有女帝赐婚的未婚妻

  

各处诗会如火如荼地进行。

又有不少小厮手捧新作送往冰碧楼,作为回应,董方和戴明煦也会让人抄几首送出,被选中的才子无不欣喜若狂。

而二层的某处,好像跟这热烈的气氛无关。

许筑说道:“《毛诗·大序》有云,‘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情动于中而形于言,言之不足,故嗟叹之’,是以,七夕诗词,多讲述痴男怨女的情情**,以闺怨为主流。姜兄这首《秋夕》虽好,却少了些男女痴缠,可惜可惜。”

见这货还没完没了,姜瑜只想吐槽:“毁灭吧,赶紧的。”

他懒得争执,低头喝茶。

反倒是正在吃糕点的瑾儿开口了,“谁说我家少爷不能写那种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不就是吗?”

安静再次袭来。

在坐都是识货之人,哪个听不出来这两句的功底?

许筑郁闷,想知道为什么自己每次刁难,站出来回击的都不是姜瑜自己,而是他身边的女子。

难道是传说中的无形装逼?

这时,有人说道:“这两句听上去不像是从诗中所截,朝朝暮暮……两仄韵……难道……我知道了,一定是《鹊桥仙》。”

瑾儿反应过来,“少爷,这是词啊?”

姜瑜无奈,“确实是《鹊桥仙》。”

“原来少爷除了作诗以外,还懂写词,真是什么都难不倒你。”

“哈……哈哈……”

姜瑜嘴角抽搐着尬笑。

听两人对话,其他人都意识到姜瑜只跟瑾儿说过两句,以至于让不懂韵律的小丫头错把词当成了诗。

一时间,他们都有些好奇《鹊桥仙》的完整版。

就在这时,戴明煦的声音响起,“东云,看你们议论了很久,可是得了什么佳作?”

董方也在朝这边看。

两人早就注意到了姜瑜和许筑的冲突,出于老人家的矜持才没有掺和。

但是,他们看双方纠缠了很久也没有分开的打算,难免担心血气方刚的年轻人说话没轻没重,伤了和气,这才过问。

许筑眼珠一转,立即说道:“姜家少爷得了一首《鹊桥仙》。”

姜家,金陵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至于有女帝赐婚的姜瑜,最近折腾出了那么多事,大家也是耳熟能详的。

两位老人被勾起了好奇心,一齐走来。

“在哪儿?”戴明煦问。

“请戴师先品评这首《秋夕》。”因为父亲在金陵礼部当差,晋东云能和身为前右侍郎的戴明煦搭上话,“此诗是我刚才抄录的,也是姜瑜所作。”

姜瑜看晋东云一眼,没阻止。

戴明煦点头道:“以节气命名,勇气可嘉。”

旁边的董方已经开始阅读了,第一句评价却是:“这个字得好好练练。”

晋东云尴尬地咳嗽。

但很快,两名老者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姜瑜当然知道其中的缘由。

杜牧是一位擅长写节日的诗人,无论是“路上行人欲断魂”的《清明》,还是这首《秋夕》,都很难找出与之比肩的诗作。

“好诗……”

“好诗……”

董方和戴明煦异口同声。

他们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像《秋夕》这种诗,必定名垂千古,为各诗集所收录,诗集还会有批注,例如“董方评曰(yuē)”、“戴明煦评曰”,所以两人必须注意言辞。

“您先来?”戴明煦问道。

“不不,还是您先请。”董方说。

“董大人作为金陵学政,为治下学子的诗词点评一二,本就在指责范围之内,何必如此谦让呢?”

“姜瑜不曾入书院,严格来说,不算我治下。反倒是戴先生,您比我年长,学问也深,老成持重,应该当仁不让才对。”

他们推三阻四,同时思考该留下怎样的评语,好跟着《秋夕》一起留名后世。

其他人没见过如此光景,都有些惊讶地看向姜瑜,目光中除了惊讶,还有敬畏、尊崇、羡慕,各种感情不一而足。

大概过了两分钟,董方和戴明煦终于分出胜负。

“既然这样,我就先说了。”董方清清嗓子,沉声说,“此诗状难写之景如在目前,难得。”

“写景至此已是不易,还能让意境表达足够丰富、深远,达到意在言外的境界,实在是生平仅见。”戴明煦补充。

“以后,写七夕的诗怕是很难超越了。”

“确实如此。”

看两人如此认真,姜瑜想到了前世在考场上做阅读理解的自己。

董方将先是诗稿放下,又觉得不过瘾,拿起来再看。

良久,他说:“这字实在过意不去,取笔墨来。”

冰碧楼的老板温华亭亲自伺候,用的是上好的徽墨和湖笔。

董方落笔,一蹴而就,写完后还在喃喃自语,“好诗……好诗……”,如同陷入了魔怔。

温华亭招来小厮耳语几句,没多久,敞开的窗户外便飘来扯着嗓子的大喊,“姜瑜公子在冰碧楼得《秋夕》一首。”

不用一个小时,这首诗便会传遍金陵的大街小巷。

戴明煦说道:“《秋夕》诗格之高,乃本次诗会之冠,其它诗词已经没必要再评了。”

“等等!”董方说,“姜公子不是还得了一首《鹊桥仙》吗?”

两人一起看向姜瑜。

姜瑜摇头,“只有两句,就不拿出来献丑了。”

瑾儿:骗子!

庄月奴:骗子!

两人在心里异口同声,都有些不满,一扬小鼻子,不去看人群中被簇拥的那个人。

姜瑜又说:“其实,我于诗词一道不甚……”

她看向庄月奴的方位,结果却只见着了一个后脑勺,不由得想笑,话到嘴边却发生了变化,“这首诗是为女子而做的。”

众人顺着姜瑜的目光看去,懂了。

读书人狎妓本不是什么大事,甚至是风流美谈,但姜瑜有女帝赐婚还在外面沾花惹草……

真·猛男!

戴明煦好意提醒:“姜瑜,一定要洁身自好,莫要自毁前程啊。”

姜瑜只是笑笑,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

瑾儿:道貌岸然!

庄月奴:道貌岸然!

两人又一次在心里异口同声。

就在这时,一层忽然传来喧闹声,隐约能听到有“许才子”、“逃兵”之类的字眼。

姜瑜望向楼下。

只见许筑正被人围攻,一边往外挤一边解释,“我只是来传诗的。”

有人问:“你不是要赋诗赠金陵吗?”

又有人跟着起哄,“难道是听了姜瑜的《秋夕》,不敢作诗了?”

这脸打得也太疼了。

许筑想死。

可是,监生们所有的诗作加起来都比不了姜瑜一首《秋夕》,所以许筑只能装没听见,低着头冲向冰碧楼的大门。

看他那模样,还真像一只不辞辛劳的传诗小蜜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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