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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幕

红白绽放的事务所

  

在场的众人鸦雀无声,都在等待着艾洁的解释。而索亚也没有辩解,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个指认自己为凶手的小女孩。

“开始吧小姐。”就像戏剧开始前拉开帷幕的幕后一般,哲瑞巡官敦促到。

艾洁环视四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我在一个月之前,一直生活在贫民窟的。而相信你们当中有人知道,贫民窟的教堂会在礼拜日的傍晚六点,向穷人们免费发放食物。而我记事起几乎每个礼拜日都会去领取教堂的恩惠。但食物有限但人数众多,如果不能卡着点到教堂的话,那就什么都得不到了。”

“我们在讨论案子,而不是在讨论你的生平。”约翰警部有些不耐烦。

“所以,我都会提前到达教堂。”并没有理会约翰的责备,艾洁自顾自地继续解释。

“我会在礼拜日的正午提前到教堂的外边等着,然后坐在教堂的围墙外边发呆。等到快六点的时候提前到教堂等着。”

“所以说,这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吗?请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约翰对艾洁的我行我素似乎有些忍无可忍了。而相反的哲瑞巡官却在安静的听着,就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自己会相信明明在说着不相关的话题的艾洁可以回答自己的期待。

“久而久之,将近十几年的习惯,我有了一件本事。哪怕不去看教堂顶部的大钟,我也能在六点左右自己到达教堂,没错,我养成了一种有些病态的时间观念。但是,就在昨天下午,发生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洛琪尔努力回想着昨天,除了晚上的悲剧,并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在中午的时候,因为帮不上宅邸里的忙,便被索亚姐带来了这里。当时,索亚姐是说当晚宴开始时,会将我带出庄园。而晚宴的开始时间我没记错的话,就是六点。于是,我整个下午就在这读着这本书。”艾洁拿起手中的书本示意。

“从正午开始到晚上六点,就和在贫民窟的礼拜日一样。但是昨天,当我以为已经六点的时候,抬头看向时钟,却发现才五点。那时候我并没有在意,毕竟归根到底那只是我个人的时间观念,直到今天早上,我才想明白,我那时候就应发现的。”说着艾洁转向了那面挂在墙上,时间永远停留在七点四十的时钟。

“因为昨天熬夜,今天中午我才醒过来,可是平时都是早上七点左右起来。所以我下意识的的以为是早上。哪怕洛琪尔和我说该吃午饭了我都没有在意,直到洛琪尔和我说'平时都是七点起床,今天都快中午了。'我才有了明确的时间观念。然后,我就突然明白了,如果,我们以为的时间并不是实际的时间呢?”

“很有意思的想法,能详细一点吗?”哲瑞似乎很感兴趣,按住了想要插嘴的约翰,继续询问道。

艾洁点了点头:“就整个伯爵的案件我们知道的时间点其实很少,一个是法医判断的案发时间八点,以及洛纳尔少爷和索亚姐的七点在书房走廊相遇。最后是由我的送货单提供的灭灯时间,也就是八点半。而洛纳尔少爷与索亚姐的时间依据正是这面时钟,顺带一提,我下午看的也是这面钟。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如果这个钟与实际时间慢一个小时是不是一切就通顺了起来。”

“为了准备宴会,书房这几乎不可能有客人来的地方近一个星期是没有打扫的。如你们所见,周围都有一层细细的灰,而这面时钟上的灰却明显比其他地方要少,所以我肯定,有人曾经把钟拿下来过。”

“就因为这,你就以为有人故意将时钟的时间调慢了?”约翰对于这番推理显得有些不屑。

“当然不止这些,但是现在就先当这样吧。顺着这条逻辑下去你会发现很多线索都能证明这是对的。”这次并没有无视约翰,艾洁好好的回答了他。

“那就照着这个逻辑下去,实际上说是六点半进书房打扫,七点出来遇到少爷和凯丽姐的索亚姐实际是七点半到八点在书房。那么就说的通了。在八点犯案,让伯爵大人一击毙命的凶手只能是索亚姐。”

“这样的话,密室要怎么解释?你知道,没有人能离开一个门向内开的房间以后,弄倒衣柜堵住门的。就算能做到,这么大动静洛纳尔少爷也会……”提问到一半的哲瑞巡官突然停止了说话,底下头对着笔记本沉思。

“巡官大人看来已经发现了。洛纳尔少爷曾经说过,书房相对膈音,但是如果有很大的动静的话还是能听到的。没错,这样的话推到衣柜那么大的动静附近一定会有人听见。也确实有人听见了,那就是在灯灭了以后,吸引了洛纳尔少爷的那声巨响。”

“密室先点到为止,我们继续凶手是索亚姐的逻辑走下去,就是说,在杀害了伯爵大人以后,她又拉掉了电闸,重新回到书房,无论是什么手法,她都推倒了衣柜,制造了密室,可是各位想想,为什么,明明她已经完成了杀害伯爵大人的目的,那干嘛还需要回去做这么多此一举的事情?”艾洁挪动着轮椅,慢慢移动到书房前。

“看看现场吧,推倒的衣柜,倒地不起的伯爵大人,除此以外,其他的一切都没有被人翻动过的痕迹。除了钟,看吧,伯爵大人头旁边的,那个已经分崩离析的时钟。”

“伯爵大人是因为胸口带毒的刀片去世的,这是很明显的。更明显的是他的头部并没有被殴打过的痕迹,钟上也没有血迹,这一点相信警官先生们早就确认过了。”哲瑞巡官点了点头。

“伯爵大人死了,目的达到了,自然也就不需要做出费力的把挂在高处的时钟砸烂这种不合常理的事情。但是如果外面的钟与书房里的钟,也就是外面的钟和实际的时间不一样的话,就能理解了。”

“首先,我们可以确定,灯灭了以后,伯爵大人肯定是已经身亡的,八点半的送货单证明了这一点。假设伯爵大人没死,那整个庄园没有了灯光,很难想象他还会坐在黑暗的书房里继续处理公务。所以那时候伯爵大人是一定身亡了。”

“这些前提条件确定以后,我就明白了。恐怕是因为凶手在杀害了伯爵大人以后,由于紧张,匆忙离开书房,而忽略了去掩盖自己的诡计这一点,也就是掩盖这所谓的时间差。但是事后,凶手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于是她就想了一个一石二鸟的办法,首先拉断电闸,随后趁着黑暗潜入书房,最后毁掉书房的钟,顺便建立一个密室,给自己不在场证明。”

“当然,砸烂书房的钟也是迫不得已。我就说一下我的推测吧。当时,凶手趁黑来到二楼,首先就要处理走廊上的时钟,如果不处理的话,这个钟慢一个小时的真相很快就会暴露。可是拉断了电闸的庄园过于漆黑,无法把钟调回正确的时间。如果在走廊砸毁时钟,声音又过于明显,于是她只能摸黑拿下时钟,松掉钟上的发条,再挂回去。”

“然后来到书房,因为外面的钟已经停在了一个小时以前的七点四十,那么如果用同样的手法的话,书房的钟就会停在八点四十,而且,书房这种办公场合很难想象伯爵大人会容许时钟的发条松了这种情况,于是只能将时钟砸烂。然后推到衣柜,建立密室。”

“所以这条逻辑也能证明走廊上的时钟是做过手脚的,也解释了凶手冒着危险第二次回到书房的原因。昨天晚上我看索亚姐的袜子很脏了,恐怕就是摸黑怕露出脚步而把鞋脱了的缘故吧。”

约翰不再说话,现在他也似乎有些了解为什么自己的搭档会给这个女孩这么多耐心了。

“那么密室呢?”记录完笔记的哲瑞抬头继续追问。

“这个其实更简单。如果要造密室,一般来说直接锁门就好,像从门外锁门的诡计有千千万,可为什么要选择推到衣柜这么大动静的手法呢?这也太引人注目了。所以我只能觉得这个衣柜肯定有其他用途。”

“其他用途?”

“没错,衣柜可以放衣服,放杂物藏东西甚至于藏人。”

“我明白了,凶手是藏在衣柜里,等有人听到衣柜倒地的声音赶来打开书房的门,在来的人都被书房的尸体吸引的时候,再偷偷从衣柜出来假装自己是最后一个来到现场的。”

“真不愧是巡官先生。”艾洁赞扬到。

“而最后到现场的人根据洛纳尔少爷的口供,就是索亚姐。”

“最后,就是凯丽姐的案子,那这个就更简单了。”

“当我拿出送货单证明灯灭时间是八点半左右时,凯丽姐明显有些惊讶。恐怕是因为在和洛纳尔少爷来书房时,她借助蜡烛微弱的灯光看到了墙壁上停在了七点四十的时钟。由于光线过暗和赶着去书房的缘故,总之,凯丽姐没有注意到墙上的钟是停的,她对于七点四十也没有感到怀疑,恐怕是因为她确实觉得距离七点和索亚姐分开以后只经过了半个小时多一点的时间。”

“这里我要提醒各位,凯丽姐在科尔特城中心开了一家任何人都会觉得高档的服装店。身为商人的她不可能对时间不敏感。而这样的她认为七点四十分这个时间是合理的。可是我的送货单却证明了,灯灭的时间距离所谓的七点竟然间隔了一个半小时。就算再没时间观念的人也不会把漫长的一个半小时和半个小时搞错吧。这也解释了凯丽姐为什么会对着时钟说奇怪,凶手恐怕是注意到了这一点,怕计划被拆穿而杀人灭口吧。而当凯丽姐提出疑问时,在场的只有我和索亚姐以及洛纳尔少爷。洛纳尔少爷我昨天已经证明他不可能犯案,如果你们不认为瘸腿的我能够犯案的话,那剩下的只有索亚姐你了。”

“昨天我也说了,凶手与被害人熟识,并且出入书房和客房并不会让人觉得违和。而且带着工作用的厚手套也不会有人觉得奇怪。索亚姐,这几点你都满足。”

“根据以上的逻辑,足以证明时钟被动过手脚以及足以表明凶手的身份。”

“最后的证据,就是根据洛纳尔少爷的证词,我认为在见过书房那面没有动过手脚的钟以后,是没有人会说出'现在才七点'这种话的。”

“至此证明结束。”

现场一片沉默,两位警官也好,洛琪尔也好,甚至于索亚也好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索亚不打算辩解。根据种种逻辑做出的推理已经让她无法为自己辩护。

就像戏剧落幕后的演员一般,艾洁慢慢地挪动着轮椅离开了舞台的中心。

…………

明天得去外地一趟当天来回,就不更了。(该肝DOTA的本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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