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炼狱---噩梦
第三章 避难所
在阴暗潮湿的通道中快速行走，明日奈和桐人脸上还流露出对牧濑的死的哀伤，至少要活下来，为牧濑做好他吩咐的事情。
出口很快就到了，也许是他们的脚步很快，没过多久就到了一个紧急出口标示下的门，桐人警觉地拦下明日奈，然后慢慢地靠近那扇门，手电照着，握着手枪的手心早已抹上一层汗水。
他将耳朵轻轻地贴在门上，静静地听外面的动静。
他惊慌地看着明日奈。
明日奈被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
“完全。”桐人坏笑着。
“真是的！”明日奈不高兴了，但刚才的哀伤似乎因为这个小玩笑而消去了不少。
“呵呵……”桐人打开了门，似乎是一条山路，“走这边。”桐人指了指黑漆漆的山上。
“……没事吗？”明日奈看着山下，似乎有亮光，“那边，有光的更好吧。”
“不，避难所就在山上。”桐人牵着明日奈的手，“有亮光的地方现在就跟国道一样，已经变成炼狱了。”
“唔……”明日奈点了点头，跟着桐人上了山。
走到一半，突然一阵强光找了过来。
“老天啊，是活人。”是一个黑人，举着M4步枪正对准桐人，“去报告中尉！”
“快放下闸门让他们进来！！！”另一个自卫队摸样的人招呼着另一个人，警戒非常森严，就跟桐人离开的时候一样，很幸运，这里没有像隧道里一样沦陷。
“哦！老兄！”门打开了，一个白人男人招呼着他们进来，“欢迎回家！”桐人认得他，离开的时候极力阻止过他的那个中尉，驻日美军的幸存者。
桐人牵着明日奈的手，赶快进了避难所，大门缓缓地合上了，门口的武装部队关上了探照灯，用夜视仪观察情况，灯光、巨响，都可能会造成避难所的沦陷。
说是说避难所，实际上只是一个有哨卡的小山丘，上面有一所别墅，这个小山丘三面都是峭壁悬崖，一面有哨卡，很容易防守，在这种状况下对活着的人来说是个难得的好地方。
“朋友！”中尉来了个拥抱，然后看看明日奈，“果然，你做到了。”
“谢谢……”
“别多说了，快进来吧，活着从这里出去然后带着幸存者回来，你是个英雄……”中尉顿了顿，“牧濑呢？”
“……对不起。”桐人摇了摇头，“他在隧道里……”
“都是我的错……”明日奈也很自责地低下了头。
“……是吗……我知道了，他也是个英雄，看来我要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他年迈的母亲了。”
“啊，中尉先生。”桐人询问中尉。
“嗯？”
“牧濑的女友在哪里？牧濑去世前嘱咐我……”
“恐怕你们要失望了，牧濑的女友在异变发生的时候就去世了。”
“呃……”桐人和明日奈都愣住了。
“奇怪，他应该早就知道了……”中尉犯着嘀咕，“如果不是他跟他女友吵嘴的话，他的女友说不定也就不会死了。”
“嗯？这到底怎么回事？”
“……普通的小两口吵架，结果那个女孩出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后来我们在街上发现了她的胳膊和大腿。”
“……”桐人和明日奈脸色煞白。
“牧濑当时真的是撕心裂肺地哀嚎，真是，听着就揪心。”中尉摇了摇头，“祝愿他们两个能在天堂成双成对，愿上帝保佑……”他开始为这对情侣祈祷，虽然是为他们天上的生活。
“……”桐人和明日奈对视着。
他们想起了牧濑说的话，“……你们两个记住，如果和对方吵架了，千万不要一言不发任对方离开了……搞不好就再也见不到她了。”
“如果你们回去了替我跟她说一声：我很勇敢地去战斗了，然后牺牲了。”
“哦对了，”中尉挠了挠头，“牧濑为他的女友做了一个简易的坟墓，就在别墅后院。”
“……”桐人听到之后与明日奈对视一眼，然后两人牵着手跑上了山。
“呵呵，牧濑那家伙……”中尉回过头，“你们几个！给我严密监视，可别聊家常啊！”
“是！长官！”
桐人牵着明日奈的手，跑上了山路，距离哨卡果然还是有一段距离，明日奈很快就跑不动了，刚刚恢复的身体快不行了。
“亚丝娜！”桐人一把抱起她，正宗的公主抱。
“桐人……”明日奈被抱在怀里，很安心地靠在他身上。
两人就这样跑上了山，一座漆黑的别墅引入眼帘，并不是漆黑一片，可以看出拉上了窗帘，微微的光线透露出来，仿佛是生的希望。
这里是安全的，但桐人和明日奈并没有首先想要进去，他们绕到后面，在一大堆幸存者自发建造的墓碑区里面发现了……
有着七歪八扭的‘牧濑家’三个字的一块石头。
桐人放下了明日奈，两人严肃地站在墓碑前，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个……是牧濑嫂子吧。”明日奈微笑着，对着一块石头，“抱歉呢，没能让牧濑哥活下来……抱歉呢……”明日奈又想到了牧濑死前的情景，热泪不禁夺眶而出，“抱歉……”
“亚丝娜……”桐人将她拥入怀中，任凭泪水点滴在他身上，“牧濑君，他勇敢地作战了，然后，为了保护我们而牺牲了。”桐人紧紧地握着拳头，说着，他在忍耐。
“他是个英雄呢。”中尉走了过来，“你们两个从今天开始要带着他那份，好好活下去。”
“是……”桐人和明日奈回答着。
“嗯。”中尉微微笑着，“肚子饿了吧，进去用餐吧，牧濑吩咐你们的事情应该已经做完了吧。”
“……”桐人和明日奈对视了一眼，然后异口同声地说，“是。”
“是么……不过有一些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们，跟我进来吧。”中尉走向了别墅的后门。
这栋别墅看着很大，但最多只能容纳五十人的样子，然而，里面第一眼看过去确实是空荡荡的，按道理说，这种时刻应该有很多人避难而来……
桐人和明日奈不好的回忆又出现了。
“正如你们所见，我们开辟了避难所，但是……幸存者们似乎很难到这个地方来。”中尉径直走到大厅，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在附近，其中有三个桐人很熟悉的人。
“哦！发现桐人君！”壶井辽太郎，SAO中的好友，克莱因。“安全地带着公主殿下回来了呢。”
“当然啦，你以为桐人君跟你一样游手好闲吗？”筱崎里香，SAO中桐人的专属锻造师，莉兹贝特。
“我哪有。”克莱因叹了口气，他还穿着带血的西服“这种状态下谁还有心情游手好闲啊，我可是连家都没能回去……”流露出一丝哀伤。
“两位不要吵了……”桐谷直叶，桐谷和人的非亲生妹妹，ALO中的莉珐。“哥哥，欢迎回来。”
“嗯，我回来了。”桐人温和地笑了。
“既然重要人物到了，就开始说明情况吧。”熟悉的声音从楼上传来，是他，把众多玩家囚禁在SAO中的罪魁祸首，但帮助桐人救出亚丝娜的那个，茅场晶彦。
“……拜托了。”中尉的表情异常严肃。
“对了，EMP粒子袭击没有波及到这里吗？”桐人看着亮着的灯。
“波及到了，是茅场他修好了，很短的时间内哦。”克莱因手里拿着一罐啤酒，“不愧是把我们关在游戏里的人。”
“克莱因，现在我们需要他。”桐人很认真地说着，他很明白茅场晶彦的才能，为了活下去，需要他。
“……”茅场晶彦叹了口气，“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开始说明了吗？”
“请开始吧。”桐人牵着明日奈就坐。
“盯……”莉兹贝特眼睛都快眯起来了。
“……”直叶似乎也很关心那牵着的手。
两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突然一下子脸红了，赶紧松开。
从刚才开始一直牵着手所以没感觉……
“呵呵……”茅场晶彦走下楼梯，有一些幸存者从房间里走了出来，还有自卫队和驻日美军制服的人走了出来，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黑发少女看了桐人一眼，然后马上转向茅场晶彦，还有一位坐在轮椅上的少女，静静聆听着。不一会儿，人们聚集在大厅凑成了二十人左右的数量。
“现在的状况大家有什么不明朗的吗？”茅场晶彦以这种方式进行说明？“大家都是从外面进入这里的，应该已经知道很多了，不比我多费唇舌。”
“那些生物到底是什么东西？”桐人发问。
“根据我从各国已经‘没有人用’的主控电脑上得到的情报表明，这可能是来自外星的生命体，而且拥有我们无法想象的基因融合能力，轻松地占据人的身体，变成袭击你们的那种怪物。”
“……没有人用的主控电脑？”莉兹贝特似乎有点不明白。
“如果你想看看倒在那电脑边的尸体的话我可以带你看。”
“唔……”莉兹贝特不讲话了。
“只有我们这边有这种状况吗？”克莱因摇了摇啤酒杯。
“不是，最先发端于美国，然而各国不同程度取得了那些基因组进行实验，结果导致了全球范围内的扩散，据我所知，美国白宫就在你们就坐前三十二分钟沦陷了。”
“额……连美国都……”克莱因一寒。
“刚才的EMP核打击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日奈提问。
“美国将政府机构全都转移到航空母舰上之后就下令发射所有的核弹把全世界炸一个遍，结果在中途被各国海军拦截了，造成空中EMP粒子打击。”
“有什么有效的对抗方法吗？”直叶倒是很直接。
“很遗憾，这些家伙对火药武器的抗性非常高。”
明日奈想起了那两个自卫队。
“所以，军队在他们面前，一是数量，二是速度，三是抗性上完全处于劣势，一败涂地是必然情况，就连出动的战车，恐怕只能是被围攻的肉罐头罢了。”
“……”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但是，”茅场晶彦突然加强了语气，“我认为近战兵器对它们十分有效。”
“嗯？连枪都打不过的东西会被冷兵器砍倒？”克莱因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至少中国军方公布的信息是这样的，他们还演示了如何击杀它们，我顺便入侵了他们的系统，调来了视频文件，想看大刀砍掉怪物的脑袋可以跟我来。”
“不必了，我可不想浪费珍贵的食物。”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用冷兵器……”桐人皱了皱眉头。
“也就是说，对于SAO和ALO这种游戏的玩家来说，是非常有利的状态。”茅场晶彦分析着，“只要有跟游戏里系数相同的武器的话，在游戏里那种战斗放到现实中使用。”
“……”大家都沉默了。
“这是唯一能战胜敌人的方法，如果你们愿意的话，可以去用子弹射，然后引来一大群，我没有意见。”
“……弗列格三等兵，我要求你立刻去弄冷兵器！”中尉叫来了一个驻日美军。
“是的先生。”那个人离开了。
“各位……”中尉敬了个礼，“我不会要求你们做什么，我们将会用我们手上所有的资源和武器保护你们……”
“……我要战斗。”桐人站了起来，“不能光靠中尉你们……我们要夺回我们自己的生活！”
“听你说话还真是热血。”克莱因站了起来，“如果有太刀的话，我也出一份力。”
“有工具和条件的话，我来负责锻造吧！”莉兹贝特也站来起来。
“那我也要和哥哥并肩作战。”直叶站了起来。
“我能使用狙击枪。”戴眼镜的少女淡淡地说着。
“我恢复一段时间，也能加入战斗。”明日奈微笑着，“跟各位一起……”
“由衷感谢……”中尉深深地鞠了一躬。
“那我就负责情报收集和研究开发吧。”茅场晶彦丢下这句话就走上了楼，“哦，对了。我有个小助手，桐人君不来看看么？”
“嗯？”
“是YUI哟……”茅场晶彦放下这句话继续走。
桐人听了赶紧跟上去，明日奈也站起来跟了上去。
“YUI？”克莱因有点摸不着头脑了。
“那个很有名的歌手？”莉兹贝特误会大了。
两人跟着茅场晶彦进入了他的房间，已经完全被改造成了典型的‘研究宅男’用的房间，六台电脑同时运作，还有无数的实验道具。
“爸爸！妈妈！”熟悉的声音从屏幕上传来，是结衣！
“结衣！”桐人和明日奈一同走上前。
“我把她当部队的导航员用了，这样你们在现实中也可以对话了，没问题吧？”
“谢谢。”桐人感动得热泪盈眶。
“三人，一家人一起……”明日奈也很激动。
“爸爸……妈妈……结衣会好好工作的，带大家一起冲破炼狱！”结衣在屏幕里笑着。
原本只是个游戏中的人工AI，茅场晶彦将其转入到他自己的系统中，成为了十分完全的高智能人工AI。
“谢谢你……茅场。”桐人再次致谢，茅场扔给他一个耳麦。
“每个人都有一个，这样就不会有人走丢了。”他拿出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现在的我们都是为了活下去而战。”
“是啊……”明日奈点点头。
“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我要单独告诉你们。”
“什么？”
“须乡伸之乘乱逃跑了。”
“……”
莉兹贝特从房间里拿出来一个长盒子，“找到了……”她翻开箱子，里面是闪烁之乐和阐释者，“当年买的SAO周边预售产品没想到会在这里用上……”她拿起阐释者，“好怀念那一晚啊……”她摸了摸剑刃，“今晚要熬夜了呢……”她看了看箱子底下，是一件暗夜之袍，“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手制的……”
直叶躺在房间里的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ALO中与桐人君快乐的每一天“哥哥……”
大厅里，中尉叹着气，看着天花板，这一天似乎十分‘漫长’，让他心有余悸。
“中尉……”那个士兵走了过来，“只能找到一箱左右的废钢废铁了……”
“是么……”中尉笑着，“把它们送去刚才那个小姑娘那边吧，顺便把磨刀石和能用来锻造武器的一切物资都给她吧。”
“是，长官……”那个士兵离开了。
这种日子能坚持到多久呢？安逸的生活？
“拼命逃窜，带来的食物只能够这些人吃三天左右，饮水问题……”中尉叹着气，“明天看来要出去一趟呢……好不容易才有家的感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