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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12.

九十九

  

其实我是不喜欢过大年的,但对于它在国人心中的重要性,我也不怎么说。年纪越大,我就越喜欢窝在家里,懒懒散散。

小学那会儿,就喜欢在小区里晃悠,喜欢四处玩耍。那个时候,家里人说一个姑娘,老是出去乱跑干什么。后来我上了初中,就不怎么爱出去了,可他们又说,整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像什么样子。

而过大年,就是随着家人去到平时已经见得很熟或不曾见面的亲戚家里吃饭。然后听他们介绍、唠嗑。

自从微信这种东西出来以后,每至亲戚们聚在一起,就会拿起手机录视频,发在家族群或者朋友圈里。随后她们会问一个年龄过了七岁的孩子绝对能答出来的问题:

“你和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数十年如一日,问得我都烦了,其烦人程度相当于——初中那会儿在和朋友聊天时,一个有被害妄想症的女生过来说:“有人跟我说,你们在背后乱说我。”

这个“有人”困扰了我初中三年,我真得很好奇,这个神奇的角色,是怎么做到张口就胡扯的。

为什么说那个女生有被害妄想症呢?因为她就是自己口中那位“有人”。她觉得我们都在背后议论她,然后像小说里的小白花女主一样,以为很聪明地过来套你的话,然后看反应如何。

一搞就是三年,让人烦不胜烦。

再说那个“你和我们是什么关系”的问题,它说起来吧,总是出现在我的生活中。许多人听到这个问题,会回答说:“亲戚关系。”

但这就错了,因为她们的脑回路很奇怪。

一定要一个一个指着她们说:“你是我的六公、你是我的五婆、你是我的……”

这解答不对题的才是正确答案。否则她们会脸色一沉,说:“都多大了,还不知道我们的关系啊。”

是啊,都多大了,还在问这个问题。

小时候喜欢过年,因为可以吃一顿好的,再收收压岁钱,怎么想怎么开心。可慢慢长大了,发现那些菜十几年还是那几道,压岁钱越来越少,有了众多表兄弟、堂姐妹后,还得作为姐姐给她们发压岁钱。

啧……这大年什么时候过啊——忽然有点想念高中生活了。

我如同瘫痪了一样躺在沙发上,老旧的电视机放的还是前几年的电视。过不了几天就要开学了,穆霖和姐夫先准备回到学校,临走前塞给我一个大红包和一封信,让我挺开心的。

而那封信,说的就是高中的艰难,住校一月才放一次假,没事就给爸妈打打电话。

爸妈年纪越来越大了,却比以前更加开明了,不像其他同龄人,墨守成规。这让我很欣慰,之前我不用一定要遵循那些“亲戚”们的意见——选文科,当老师,当公务员。

傍晚,我会像从前一样,靠在阳台看窗边的两盆绿萝出神,恍惚想起我已经高中了。

唉……反射弧太长了。

我无意瞥但一个本子,粉嫩的外壳,有点疑惑这是我的东西?打开一看,是密密麻麻的手写小说,字写得不怎么好看,应该是小时候的东西。

不到一个小时,就讲其看完了。至此,我摇头一笑,感叹自己那会儿太傻/逼——像是嫡女重生打脸庶女,打脸众人的小说都能写得出来。

“姜霓裳美目瞥了一眼姜秋池,把玩着手中的茶杯,上面印了一个‘澈’字。开口说:‘大姐姐可真让我好看,不知你的姨娘是如何教养你的,如此无礼!’

姜秋池一震,连忙摇头,淡青色的眸子中有些不可置信,声音焦急:‘你血口喷人!姜霓裳,你在胡说八道!’

老夫人一拍桌子,振动了桌上的茶杯,里面的茶水溢出,蓝色的眼中散发着威严。

看了一眼正把玩七皇子凌澈送的茶杯的姜霓裳,后者蓝紫色的美目盯着茶杯,老夫人才开口说:‘秋姐儿,你到底是庶女,怎能对嫡女这般无礼?来人呐,行家规!’”

到这里,我就没写了。青涩的文笔与俗套的剧情,还有那奇怪的眼睛颜色,让我实在难以直视下去。

“噗——”却不禁笑出了声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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