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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爱情从不分先来后到

晚风知行洲

  

天娱传媒

会议室正在讨论贺岁档的电影安排,这是一年之中比较重要的事情。从早上就一直讨论到下午四点,顾行洲正百无聊赖地看着手机。看邓小晚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她原来可从不会这样的。

这时候,关就悄悄从门外溜进来,走到顾行洲跟前,弯腰贴着他的耳朵道:“顾总,邓小姐发烧了,昏倒在片场,现在人在医院。”

顾行洲动作一顿,直接将手边的文件合上,起身就往外走。

“会议关就替我主持!”

说完就离开了会议室,顾行洲一路上都在想着今天发现她不对劲就应该送去医院的。

邓小晚在病房里打点滴,江言在病房外坐着。把记忆中的邓小晚回忆了一遍,他仍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错过了她。邓小晚外表坚强,其实脆弱的像个孩子。刚才在昏迷中都怕扎针,她拧起眉头,干涸的嘴唇微微动了几下。他认得出口型,她在拼读一个人的名字。

那个人是傍晚时分到的,邓小晚刚挂完第一瓶点滴,只身一人,行色匆匆,见他坐在病房外,便停下脚步伸出一只修长的手,“顾行洲。”

他跟对方握了手,“江言。”

顾行洲平静地说:“幸会。”

顾行洲看了一眼病床上的邓小晚,确定他没事之后,又看了一眼江言怀里的紫蓝色羽绒服,“小晚的?”

邓小晚出门穿的衣服顾行洲知道,在外人面前他的焦心、担忧和疑虑都没有流露出分毫,但他连一件邓小晚的衣服都不肯落在别人手里。

江言心里那块如鲠在喉的愤怒又轻飘飘地冒了出来,他想把床上那个人拉起来骂一顿,甚至后悔带她来医院,他应该把他藏起来的。他应该早点对她说我喜欢你的。只要邓小晚的心里没他,他可以一直等着她转身但偏偏邓小晚喜欢他。

爱情这件事与本能有关,与权力有关,与时机有关,与欲望有关,与莫名其妙的气味和天气有关……唯独爱情与先来后到无关。

参与故事中的人比谁都清楚。

江言把衣服交出去,打了个大呵欠,笑着说:“应该的。我走了,那件衣服都湿透了,别给她穿。”

顾行洲现在没心思琢磨江言这一副娘家人的做派算什么,他对大多数事情缺乏好奇。他把邓小晚的羽绒服放下,习惯性地摸出烟盒和打火机,余光瞟到药柜上的止咳药,又放回去了。

邓小晚在咫尺之外的病床上沉睡,汗湿的额发弄得她有些狼狈,加上别别扭扭被扎着针管的手,整个人看起来不情不愿。

以前她总和季小爱开玩笑说自己壮得像头牛,在剧组跑龙套当替身的时候在结冰的水里泡几个小时都没事,洗个热水澡就生龙活虎的。现在,她烧得神智不清,一整个白天都在浑浑噩噩说着梦话,连眼睛都睁不开,到了傍晚更甚,浑身都是不正常的红,烫得厉害。及时打了退烧针,情况才好了很多。

邓小晚从不在他面前表现自己脆弱的一面,有的只是恰到好处的撒娇与示弱,他知道那是因为邓小晚把他外人的缘故。邓小晚的分寸感和距离感像是天生的,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天衣无缝。这些年她似乎真的很少麻烦他,包括这次,哪怕俩人已经说了领证,她依然习惯自己一人。

电话响起顾行洲走到窗子边,接听。

“总裁,是佟小姐故意为难邓小姐,连续淋雨造成的。片场的人说,是佟小姐故意忘词,导致邓小晚多淋了好几场雨。”

“佟榆没必要在剧组待了。”

“是。”

顾行洲取代了江言的位置,他就这样盯着邓小晚,病床上的邓小晚被他盯得恍惚醒来了几秒,微微睁了一下困倦的眼睛,不知道有没有认出他。等他走过去,邓小晚已经又睡着了。

她的呼吸缓慢匀长,顾行洲低头看了她好一会,最后索性躺下。病床狭小,她怕冷,而他身上并算不上温暖。邓小晚在睡梦中皱着眉头往后躲了一下,眼看就要掉下去,顾行洲伸手揽住她的腰。腰间传来的力道妥帖熟悉,邓小晚没有挣扎,任由他按着自己那只插着针管的手,顺便把被子角掖回去。

邓小晚微睁开眼睛,迷离的目光游弋在他脸上,他高挺的鼻梁、皱起的眉头,还有抿得紧紧的唇。她小声说:“顾先生,您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

他轻轻捏起她的下巴,“我的女人被人欺负了,难道要我装哑巴?”

邓小晚心跳漏了一拍,她别开眼,看了看周围的情况。“其实也不是很严重,我没想到自己会在片场晕倒。早上起来都没有那么严重的。”

邓小晚只字不提佟榆欺负她的事情,她说着小声嘀咕起来,“到底是谁嘴巴这么大?居然都传到了你那里。”

他皱着眉,勾起她的下巴,“若不是别人告诉我,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说了?”

“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好说的,”看着顾行洲变得阴沉的脸,邓小晚的声音弱了下来,“你工作那么忙,我不想给你添麻烦。而且这是演员这一行业的心酸。”

她懂事的,竟让他无言以对。

按着她的后脑勺,将人抱进怀里,好一会儿,他才开口,“工作再忙,处理你的事情的时间还是有的,你出了事,我居然要从别人嘴里知道你出事。”

“你不是不喜欢麻烦的女人吗?”她小声反驳。

“是不喜欢。”他顿了一下,深深地望向她,“但是你不是麻烦,你是我的妻子,所以偶尔,也要学着依赖我一下,不然我会有挫败感。”

咚咚咚——

邓小晚听见自己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一下一下,几乎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他说她是他的妻子。

她使劲儿攥着手,粉色的唇瓣轻轻动了动,轻声道:“我可以依赖吗?”

顾行洲抹了抹她的柔顺的发丝,将她的脑袋按到怀里,垂着眼帘道:“当然,你可以名正言顺的依赖我。”

邓小晚闭上眼睛,眼底有晶莹的光芒在闪烁。贪恋着这片刻的温馨。

“睡吧,我给你看着点滴。”

邓小晚撑不住困意,再次睡了过去。第二天顾行洲醒了,邓小晚还在睡着。

顾行洲正准备打电话推了今天的会议,病房门就被推开了。走进来的是季小爱和梁词。梁词冲上前来,扒开顾行洲,看了看在病床上的邓小晚。

梁词像小狼崽动了怒似的,瞪着他,眼睛发红。看到病床上熟睡的邓小晚才压低声音道:“晚晚怎么了?”

从梁词一进门,顾行洲一眼就认出来了,猜他大概是联系不到邓小晚,找了季小爱才知道邓小晚在这。

“发烧脱水。你们先出去。”

邓小晚还在睡,他这样咋咋呼呼的,没多久就得醒过来。

“顾总,小词嚷着得过来,我也没办法。”季小爱说道,梁词听到邓小晚生病了,就嚷着要来看她。为了避免闹出更大的事情,小爱只能陪着他来了。

“嗯,你去买点粥给小晚醒来喝。”顾行洲抬头看了看梁词,季小爱很有眼色地溜了。

空空的走廊,只剩下二人时。梁词这才打量了顾行洲。他穿着黑衬衣,袖扣还是白金底托镶钻的,在白炽灯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梁词继续沉默地跟他僵持了一会,还是先开口说道:“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顾行洲不以为然,“离婚还能复婚呢,更何况是分手!”

好像分手是一件小事似的,梁词火了,在他心里,邓小晚一直是视若珍宝的姐姐,除了自己的哥哥,可没有人能配得上他的哥哥,当然还有他的姐姐也同样美丽动人。

“你说复婚就复婚,说复合就复合?”

顾行洲很不耐烦,一点儿也不想应付这样的男孩子。“你说离婚就离婚?小声点。”

顾行洲走进病房里,邓小晚睡得不稳,半睁开眼,看见是他,就抓着他的袖子不放,很小声地说着什么。顾行洲把袖子从她手里扯出来,弯着腰,轻轻亲了一下她的鼻尖,也轻声说话。

小晚姐这个大骗子,搞得梁词感觉自己才是外人。

梁词也走进了病房,看也没看一眼顾行洲一眼,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委屈:“搬走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还电话也打不通。”

“我本来打算等你回家说的,可你一直都在学校。”邓小晚看见是梁词,眉眼带笑,咳了几声,但依然说完了整句话。

“那你以后是不回家了吗?那我要搬去和你一起住!”

“不可以!”顾行洲立刻出声阻止。

正谈着,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季小爱拎着一袋子吃的,压着步子走了进来。

邓小晚顾不得俩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嘬了嘬鼻子,嗅了嗅,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皮蛋粥?”

顾行洲支起桌子,季小爱将饭盒摆在她面前,打开。一股浓浓的香味就漫了出来,邓小晚满足的眯起眸子,“好香。”

“我喂你。”

“晚晚姐,我喂你!”

季小爱:这是什么人间炼狱!

“小爱,你带着小词先回去吧。小词,你听话,先回去。等我病好了去找你好不好?”

梁词更委屈了,拉着邓小晚的手不放。

“我姐,明明让你照顾我的,你就不管了?”

“还不拉他走!”顾行洲受不了梁词磨磨唧唧的样子,季小爱只好拉着梁词先走了。

顾行洲勾了勾唇角,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喂她喝粥。

喝完粥,顾行洲探了探她脑袋的温度,不烫了。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儿,低沉着嗓音问,“不委屈吗?”

邓小晚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摇了摇头。

手指将她的发丝往耳后勾了勾,顾行洲低头在她额前轻轻吻了一下。

“顾先生,我们回家吧。”

邓小晚嘶哑的嗓音像一张锯子,在他胸口割了一个来回。顾行洲说:“不行。”

邓小晚就又合上眼睛。神色很坦然,没有一点点愿望落空的失望。

过了一会,顾行洲脱下外衣把她裹住,把人拉起来。邓小晚顺势起来,他把厚重的大衣领子立起来遮住她的脖子,告诉她:“回家。”

他把邓小晚背起来,把所有的衣服都给他穿上,就这么出了门。

关就在停车场侯着。顾行洲背上背着刚刚退烧的邓小晚,邓小晚脸全部埋在顾行洲背上。顾行洲压低声音说:“车钥匙。”

关就手忙脚乱地把车钥匙递给顾行洲“顾总,我来开车。我们就这么走了?顾医生恐怕要骂人……”

顾行洲想了想说:“别让他知道。”说完就把邓小晚放在了后座。

“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

到青园家门口,顾行洲还想在抱邓小晚,邓小晚拒绝了。

顾行洲轻轻地将她放下来,“我就是随便说说,你还真把我放下来了。”邓小晚双脚一落地,就开始小声嘀咕。

顾行洲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你最近是不是胖了?腰上肉长了一圈。”

“怎么可能!”

邓小晚一边反驳,一边悄悄摸着腰,“我哪有长胖,大家都说我身材好得不得了。”

“大家?”顾行洲朝她瞥了一眼。

“就是上次拍沐浴露广告时候……”

她声音一顿,呵呵笑了笑,拉着顾行洲走,顾行洲不动,走到她前面将她背起来。“以后在我面前,没必要逞强。”

回到别墅,顾行洲把邓小晚放在床上低声道,“明天在家休息一天,剧组那边我让人帮你请假。”

顾行洲宠溺的说,眼神里的温柔仿佛要溺毙眼前的人儿,邓小晚差点溺死在这样的温柔乡里。但眼睛仍然笑成月牙状,纤细的胳膊搂住他的脖子,轻声说道:“顾先生,你就不怕把我宠坏了。”

“不怕,宠坏了更好,因为那样,你只属于我一个人。”

可你这样宠我,等你想结束时,我就离不开你了。

晚上顾行洲下厨,做了几个清淡的菜,邓小晚许久没有吃到他的手艺,竟吃了许多。

该不会她真的长胖了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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