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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一位杀手

斯嘉蒂的最弱徒弟

  

索索娅的房间很不一样,首先面积上有比歌沐冬自己住的要多出一大圈,厨房里的厨具整理得很干净,客厅也打扫得很好,地上还用心地铺上了绿色的毛绒毯,在对面放着五十寸的大彩电,橙色的沙发也是可爱的猫型。

在窗台上摆放着许多积木拼搭出的玩偶,一旁用有着条纹的瓶中插上了偏黑色的花,这种花并不多见,它们过度吸收阳光而导致自身寿命减少,而这珠却开得健康。

总的来说,这房间很不像临时搭建出来的,正如雕刻过的饰品一般,是一件富含了主人心血的艺术品。

“我们来帮个忙吧。”

“可以么?不好意思啊。”

看着索索娅一人在厨房里忙碌的歌沐冬与莉贝莉无法安心,似乎“太闲了”对他们而言是很痛苦的事,从她一边煮主食,一边准备前菜,那精湛的刀功及对火候的把握来看,定是有几年功夫了。

经过三人的齐心协力,一顿饭算是完成了,主菜则是松子桂鱼,对于这个国家的人而言,这用上番茄汁炸出来的金色鱼身,配上撒上的松子,那是不可避免会露出微笑的一道菜。

“两位对剑之类的很有研究么?”

索索娅拿出了一瓶苹果酒,瓶身上刻画着金色的文字,像是异国的文字,在歌沐冬看来就是一群歪七拧八又长相相似的符号。

“呵呵,我虽然不如【剑师】云天崎那样精通宝剑,却也略能评判好坏。”歌沐冬轻声一笑,注视着那瓶酒,随后将目光上移,索索娅有些尴尬地笑着,她的眉毛挑的很高,似乎有几分敬佩的意思。

很快,她将苹果酒放到一边,拿起了另一瓶早已准备好的橙汁,笑道:“学生喝酒果然还是不太好呢,喝橙汁如何?”

“我没什么问题,师姐呢?”

“没问题哟,不如说用雪山那带有一丝冰寒气息的红橙榨出来的汁水可是我的最爱呢!”

“哈哈,莉贝莉同学还真是见多识广呢,不过我这瓶只是楼下买的便宜货罢了。”

莉贝莉举起用高脚杯装着的橙汁:“没关系没关系,干杯!”

“干杯!”

“嗯,干杯。”

三人不约而同地将杯中汁水一饮而尽。

“尝尝菜吧。”

这顿饭总体而言是尽兴的,塑料瓶中的两升橙汁已经饮尽,索索娅的手艺很高超,盖过了两人,没想到这位看似纤细的女孩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

莉贝莉满足地顺着自己的肚子,她好奇地问道:“莫非索索娅同学是大厨世家么?”

索索娅晃着杯中最后一点橙汁,微笑地回道:“不是哦,这些都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爸妈只在小时候教过一些基础,慢慢练出来的。”

“是这样的啊!”

“嗯。”

歌沐冬看着一旁皮笑肉不笑,不断迎合着的莉贝莉,又瞄向同样的索索娅,看来大家都已经在心底有了个数,只是不清楚双方的目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那么。”莉贝莉收起了那副面孔,她睁大瞳孔,橙色的眼眸现出一丝恐怖,不好怀意地歪过头,举起手来,手掌上的经络清晰可见地膨胀,似在压制着扩散的能量,“索索娅同学你究竟是做什么的呢?”

她的话语中充盈着一股霸气,强大的压力如同狂风一般呼啸,若有人说出不如意的话,他的头颅下一秒就会浸泡进自己的粘稠红液中一般。

“地毯下铺着绝音的结界,那朵花也是能制造幻觉的沙罗花,而且这么短时间内布置出的仿佛长年居住的样子,你的素质真的很高啊。”

从莉贝莉的身上渗出惊悚的紫雾,其心脏的跳动声如同引擎一般轰隆作响,手上的经脉也尽数暴起,有着一种无法压制之势。

“我?”索索娅不紧不慢地将杯中汁水饮尽,露出笑容说着,“我是干这个的。”

一个眨眼间,身前的索索娅便消失不见,莉贝莉仓惶地搜索着她的气息。

“原来如此,歌沐冬同学真的很快呢。”

幽幽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缥缈地像一件纱衣落到耳边,莉贝莉赶忙扭头望去,索索娅的手指已经按在了歌沐冬的喉结上,她弓着背,下巴压在歌沐冬的头上,而她的腹部此刻正被歌沐冬反握的一双筷子抵着。

歌沐冬的声音很冷静,不光如此,他甚至还在安慰一旁的莉贝莉:“别露出这种紧张的表情,师姐,我没事,索索娅同学的发丝很顺滑呢。”他**起索索娅划下的头发,享受着这一触感。

“那个……有点害羞啊,我的头发,有那么好么?”索索娅的脸有些红,手指从歌沐冬的喉结上徐徐落下,似在感受他的身体一般。

“这么说的话,索索娅同学不也一直抵着我的头顶嘛,蹭得舒服么?”

索索娅有点闹别扭地,用着不甘的语气软软地说着:“毕竟,很软嘛,让我多倚着会儿也无所谓嘛。”

两人的交谈仿佛刚亲密的小情侣一般,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提高刺激度的玩笑似的。

“哎!”索索娅叹了口气,直起了身来,即便如此,顶着索索娅腹部的筷子依旧没有变动,她弹了弹那双锐器,手指背竟出现了些许划伤,“正如你们所料,我是【绝岭】杀手之一,二号————索索娅。”

起风了。

风带来了夜色中的露气,刮过皮肤表面,一股沁人的凉意涌上心头。房间的空气中还漂浮着几颗难以目视的冰晶,若它落到皮肤上,定会激起一阵小小的鸡皮疙瘩。

“好冷!算我求你了,别在窗边冥想了,辛蒂妮!”

用被子将自己裹成粽子的克洛洛·斯嘉蒂感到口干舌燥,心跳得快可身子却冷得可怕。任谁在一分钟内经历一次春夏秋冬般的环境变化都会产生异样感。

“我很怕冷的!”

听到抱怨后,辛蒂妮才睁开眼睛,她看了一眼窗外,黑云遮盖住了月亮,如果能把它吹散就好了,她开始想象着今晚的月亮是如何,够圆么?若将云成功吹散了,那月亮会比自己心中的景象更美么?

但辛蒂妮却想象不出月亮的样子。

恼火的她关上了窗,看着一旁瞪着自己的克洛洛·斯嘉蒂,对她那粽子般的造型感到好笑,“噗嗤”一声没忍住。

克洛洛咆哮道:“你笑什么啊!你别忘记你可是要杀我的人!”

“别摆出一副要杀人似的表情嘛,克洛洛。”辛蒂妮挤出正常的笑容,摆着手安慰道,可还是间歇性地传出不一样的声音来。

辛蒂妮已将克洛洛·斯嘉蒂在名单上的事情告诉了她,也很直率地告诉了他,接受这个委托的正是作为第十二号杀手的自己,可辛蒂妮并没有说出她其它的两个目标。

“被杀人魔这样安慰可真不爽呢。”感到温暖些的克洛洛褪去了被子,她挪了挪屁股,舒服地伸着懒腰,“所以,为什么这次要直接告诉我?静悄悄地把我暗杀掉不就可以了么?”

辛蒂妮支着脑袋,她用着无比纯真的眼神望着克洛洛,克洛洛很自然,打理着自己的头发,晃悠着身子,顺便还打开了彩电,吃着海盐味的薯片,还说着“看也没用,才不分给你”。

她嗔笑了一声,从她鼻子里吐出了个“哼”字,很亲密地跑到了克洛洛的身边,黏到了她身上,毫不芥蒂地咬上了她嘴边的薯片:“因为我们关系很好嘛,先不提这个,你觉得我弟弟如何?”

克洛洛满脸的嫌弃,朝着辛蒂妮的胸脯就是用力地一掌,这才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努力地回忆着:“第一次见到那个小孩是两年前,瘦不拉几的小伙,长得也不咋地,唯一让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和斯嘉蒂老师一样的眼睛。”

辛蒂妮俏皮地眨了眨眸子:“一样的蓝色眼睛?”

“你怎么那么肤浅呢!”克洛洛吐槽道,她叹了口气,继续说道,“算了,没见过斯嘉蒂老师的你是不懂的,斯嘉蒂老师的眼中总有着一副壮丽山河,一种信仰,一片沧海桑田,一束霞光,那个小孩也有着同样的东西————他们都是一群永不放弃,有着美好憧憬的人。”

“但是过了一段时间我就发现了,那个男孩心中有着别的东西。”

“别的东西?”辛蒂妮又一次好奇地凑到了克洛洛的身边,这一次克洛洛只是抛了个眼神,没有让她滚开。

“他做任何事似乎都想着一步到位一样,可不恭维地说,作为第一次而言,他做的任何都比我们这些前辈要更完善,而他却成长不上去,他的心中似乎存在着一团黑暗,一个挥之不去的阴影一样,经过昨天的练习比赛后我更加确认了这点。”

克洛洛抬起两只手来,从手指尖泄露出的灰色雾气形成了歌沐冬的模样。那是奋不顾身地,蹒跚走向辛蒂妮的样子,如同在攀爬一座崎岖的山路一般。

“他并不是在向你挥拳,他朝着某种不明的东西挥舞一般,被逼迫到极限的身心,接近死亡的恐惧让他迷失在了内心的深渊,想必那个阴影化作了实体在他面前了吧。”

“哇哦。”辛蒂妮由衷的感叹,呆呆地看着解说着的克洛洛,不在乎她写满了“讨厌”的面庞,拍起了掌来,“你不如和他结婚怎么样?”

“如果他能在正赛上赢过我,我可以考虑考虑。”说这话的克洛洛似乎心有余悸,她有些不安,这一丝不安化作额头上的一滴汗水,静静地淌了下来。”

“克洛洛?是什么让你那么害怕?”辛蒂妮将手按在了克洛洛颤抖的手上,她似乎自己也没察觉到,自己的双手竟在发颤。

“如果只是他一个的话我是完全不怕的,但是那个小女孩来了就不一样了。”克洛洛警戒似地告诉辛蒂妮,“那个叫莉贝莉的家伙,她是彻头彻尾的恶魔,有那个【剑鞘】在的话,歌沐冬这把【剑】甚至能伤到斯嘉蒂老师。”

索索娅坐了下来,她的背依靠在歌沐冬身上,蹭着歌沐冬的脑袋,闭上眼享受着,像是在深山温泉里感受着身心的净化一般,温暖的浊流涌上心头,再慢慢扩散到全身,暖洋洋的。

歌沐冬的蓝眼没有眨,他没有一丝一毫地懈怠,一旁的莉贝莉,眼白上多出了许多血丝,上额处青筋暴起,双手捏着椅角,狠得牙痒痒。

她想方设法压制住自己的怒火,尽力摆出和善的面庞:“为什么你能这么自然坐在我家小冬冬身上呢,杀手小姐?”

“因为,很舒服啊。”索索娅闭着眼回答着,她放松的同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一侧,自己被筷子抵着的腰腹,“而且这样的话,威胁我更方便吧,不过为什么只是筷子,却如此锋利呢?”

歌沐冬冷冷地答道:“这是我的虹技,世间一切物质在我手里都会被赋予【剑】的特性。”

“原来如此,锋利度、柔韧性、坚韧度、光泽等属性附着的能力么。”

莉贝莉张着嘴,发泄似着锤着桌子,只不过收住力量的她力气很小,打着桌子反而让自己的手通红,叫道:“杀手小姐,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

索索娅睁开了眼,她半垂着上眼皮,一直勾起的嘴角也下沉,整个人更是松垮了下来,说道:“我想保护你,歌沐冬·斯嘉蒂。”

一刻沉默之后,歌沐冬和莉贝莉对视了一眼:“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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