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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雨夜的歌声

拐走一个盲人女友

  

“滋咔——”

昏暗的客厅不时有刺眼的白光闪过。

[温柔多情的野,甜蜜温馨的梦。木奈儿首席青年设计师宋秋实倾力打造寻梦系列服饰,带您体验梦蝶翩翩起舞的感觉......]

「首席设计师宋秋实,木清远还真能做出这般勾当。不过想想自己也没有资格去指责他就是了,就是不知道妮子到底是个什么想法。」

蜷缩在沙发上的林瑶察觉到淡漠回到家中,拿起身边的遥控器按下了红色按钮,若无其事得打招呼。

“天使君,欢迎回家。”

“嘿,适应得还挺好。”

有种新婚的错觉。

淡漠一边安置好大包小包的东西,一边观察着少女,少女也抱着腿歪头看着他。

这种情况也只能是看得见的一方会感到害羞。

“盯着我干啥......”

“嘻,这么说天使君也在看着我啊,看来咱俩很有默契。”

发出小声鼻息的女孩显得有些开心。

“是是是,有默契。”

对于这种意义不明近似白给的发言,淡漠只能糊弄过去。

一阵凉风从窗口吹进来,秋天来得还真快。

看着光着脚丫,逐渐缩成一团的女孩,淡漠抽出一件毛毯丢了过去。

“这个给你,以后坐沙发上的时候盖一下,免得着凉了,马上要降温了。”

毛绒绒得触感从掌心传来,女孩将自己裹了个严实。

啥都看不见了,哎。

“谢谢!”

面对包含着纯粹的感激之情的话语,淡漠还是有些难以招架,只得转移话题。

“话说还真是小看你了,都会开电视了。”

“是哦,所以天使君不用太顾着我,你也有自己的事要做吧。”

「要做的事吗,早就没有了吧。」

淡漠很清楚绑架女孩的后果是什么,于是推掉了所有企业的offer,做起了网络经营者,只希望在最后的时间里能呆在家里多陪陪少女。

“没关系的,最近画画没什么灵感,生活也是创作的一部分。”

“创作......这个我还真不太懂,很抱歉帮不上什么忙。”

像是陷入了什么很不好的回忆,女孩的眼神有些暗淡。

女孩的感情很纯粹,也很直白。

毕竟是服装设计世家,到了这一代却面临灵感枯竭、脱离时代的惨状,甚至沦落到设计外包的程度。在那个视才如命的家族,“创作”这个词肯定没少刺痛女孩吧。

心里感到抱歉的淡漠想摸摸女孩的脑袋表示安慰,手伸到半空又感觉自己没有这个立场只得作罢。

“隆隆隆~”

没见闪电倒是听到了雷声,看来是离这里很远的某个地方准备迎接秋雨的洗礼。

“要是雨能下到这边来就好了。”

女孩扭头看着窗外,风呜呜地吹着。

“喜欢雨天吗?”

“不喜欢,因为身上会变得黏黏湿湿得。”

“但是雨天就可以出去了!”

性格乐天的女孩一扫颓势,恳求得看着淡漠,像是在冒光。

“等等等。”

女孩的思维太过跳跃,给淡漠整蒙圈了,真当这里是乐园?

“这是想让我蹲局子吗?一蹲十年的那种?”

“不会啦不会啦,我才舍不得呢。”

像是早有准备的女孩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披个雨衣晚点出去就好了,挑个人少的路,避开下摄像头就可以了。就算是被发现也只是会被当怪人的。”

“我都好久没出门了,这点小事肯定难不倒天使君的,对吧?”

“话是这么说..但...”

大黑夜,一个大男人撑着伞和雨衣怪人漫步湖边,好怪哦。

“算了,就依你好了。”

“嘿嘿嘿,天使君真是个好人。”

真容易满足,就是动不动发好人卡的习惯不好。

“被卖了还帮忙数钱。”

“哼,我乐意。”

林瑶摸起遥控器,拍了拍身边空着的沙发。

“快来快来,以前在家都没人陪我看电视,我都好久没看过了,天使君平常喜欢看什么?”

“我基本不看电视......”

嘴上说着不看的淡漠,还是坐到了林瑶旁边,毕竟谁能拒绝美少女的邀请呢?

“嘛,看你很喜欢听歌的样子,我们来听场演唱会吧。”

“演唱会?”

“laughter in the dark,宇多田匕力儿”

“光小姐!太棒了。”

林瑶因为妈妈的缘故接触到了光小姐,家里堆叠的磁带和唱片机陪伴了林瑶的童年,哪怕是妈妈不在了,眼中光明不再,可每当听到光小姐温暖的声音,就感觉充满了力量,鼓励着她能够继续走下去。

只是这都成为了过去式,什么都看不见的林瑶终究还是没能跟上时代的步伐,对于重归歌坛的光小姐,只能得到支离破碎的信息。语言也好似真的成为情感交流的屏障,毕竟林瑶对于日语只能说一知半解,慢慢的林瑶也就只是沉积在过往的歌声、过去的故事和曾经的情感。

[大家晚上好!]

站在舞台中央的光小姐微笑着向台下的观众打招呼,像是久违了的情绪透过屏幕,穿越时间的束缚传达到女孩的心底。

[在梦中醒来

闭上眼睛再也回不去了

直到刚才还那么鲜明的世界,已经化为幻影

轻轻的把冒汗的我抱到怀里,深深地刻上无数次的第一次

向摇曳的嫩芽伸出手,思念你的时候,请告诉何时能变得不再悲伤。]

“这首歌听起来感觉好悲伤。”

“是光小姐写给妈妈的哦。”

“大概能明白的,我也...”

有所共情的女孩抿着嘴角,像是死死地盯着屏幕。

随后是二十年如一日的《First love》

“光小姐有什么变化吗?”

“感觉更加沉稳和自信了,站在舞台上还是那么光彩动人。”

林瑶能想象光小姐穿着黑白相间的礼服在舞台中央献唱的模样,灯光汇聚,光彩无限。

“还变得更加健康了,看起来有点壮实。”

“噗呲,哪有这么形容女孩子的,真是低情商。”

被打岔的女孩从情绪中摆脱出来,倒也不是悲伤,更像是在怀念过去。

随着最后一首《Goodbye Happiness》和最后一声[谢谢大家!],演唱会算是落下了帷幕。

“谢谢...”

林瑶悄悄地向淡漠挪了挪,喃喃自语地轻声道谢,不想因为贴太近被他清晰地听了去。

“嘿嘿,我猜你会喜欢的。”

听到近在咫尺的声音,林瑶的小脸有些羞红,但也没拉开距离。

“然后,接下来呢?”

“啊..啊...什么?”

“下雨了,不是说出去散步吗?”

林瑶这才注意到从窗外传来滴滴答答的雨水声。

“那当然是出发啦~”

传来开心的悦耳笑声,如银铃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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