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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堂狂想曲

拟春伪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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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没说完,他就消失在我眼前了。

本子虽然掉在地上,但是也随之消失了。

只不过是比二阶堂君胖一点点,就谎称自己是二阶堂君的“哥哥”二阶堂左。

明明左君,是二阶堂君的弟弟呀……

我想,他可能是别的世界的二阶堂君。

平行世界,从字面上来说,也就是不同世界之间只能互相平行,不会交错。在这些世界里,有可能存在和我们一模一样的人类,比如说我樱井加奈,可能也存在另一个世界上或多个。

为什么这个胖些的二阶堂君,会出现在我们这里?

我现在没有时间考虑这些了,可以确定的是,有点胖的二阶堂君是来帮助我认识的二阶堂君的。

不能让二阶堂君这么不公平地受罪,也不能让真正的犯人逃之夭夭,逍遥法外。

我已经很对不起二阶堂君了,小时候是他拯救了我,所以至少这次,这次就让我来拯救他吧。

我坚信不疑地是,手上的纸条写着的内容,就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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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审判,以下是天堂活海和浦岛佑一陷害过程。

前天晚上八点二十分,天堂活海找到了樱井加奈并跟她外出购物;

八点三十分,二阶堂鼬接到了用了变声器的浦岛佑一用公用电话亭打来的电话,声称“樱井加奈有危险”,放不下心的二阶堂鼬前去了樱井加奈的房间;

九点,因为下了雨天堂活海在樱井加奈的房间里待着,天堂活海趁着樱井加奈去洗澡时拿走了装有钱款的信封。

天堂活海告诉了浦岛佑一二阶堂经常坐的位置,让浦岛把我拿来的信封提前放在那个位置,以此来陷害他。

因为二阶堂鼬并没有接受检查,天堂活海向樱井加奈抛出了疑问,怀疑可能是二阶堂鼬拿走的。昨天下午三点二十分,天堂活海好樱井加奈从四楼开始巡查到三楼,故意来到了二阶堂鼬自习的活动室,以此栽赃嫁祸给二阶堂鼬。

五月十三号晚上,浦岛佑一跟踪美咲春子和二阶堂鼬两人,看到二阶堂鼬离开美咲春子身边后,上去她公寓房间袭击了她,没过多久二阶堂鼬回来救了她。而浦岛佑一失败离开公寓之后,天堂活海就在公寓的楼梯,并说看到了一切,并以此来要挟我跟他合作,陷害二阶堂鼬。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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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是在警视厅待了一天一夜,却好像度日如年。

走出警视厅的那一刻,我看着“久违”的天空,深吸一口气,再呼出来。

活着的感觉真好……

此刻我才发现活着的意义。

活着,就是要让自己的“自我意识”萌发生长,存在这一世间。即使不被别人理解认同也没关系,即使被人嫌弃讨厌也无妨,只要它能存在,只要它能独自成长,就能变成不受世事污染的有机生命体。

不过,我得谢谢眼前的那个女人……班长……不,樱井。如果昨天她没有把全部说出来,我现在就不可能站在这里呼吸这新鲜的空气。

她侧着身子站在警视厅的门口,只是抬起头望着一望无际的天空,忧郁的侧脸仿佛和天空在倾诉些什么。

我没法像以前一样忽视她,她现在不只是我想复仇的对象,还是帮我洗清嫌疑的恩人。

所以,我现在非常矛盾,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跟她道谢。

同时,我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对她太严格了。

明明那件事已经过了那么久了,明明都说服自己不要在意了。

可是,我还是对她产生了恨意。

回过神来,她已经把脸朝向我这边了。

我停下了脚步,不敢再往前移动。

蝉鸣不断响起,偶尔还能听到蛐蛐儿的声音。

侧耳倾听,远处还传来了闹市的吵杂声,现在刚好早上八点,正值人们在街市买一天要料理的菜品的时候。

我和她相视着,谁也没有打破这段沉默。

彼此间的距离,就定格在了这个瞬间。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这段让我尴尬的时间过得异常的慢。

我别开了脸,看向了别处。

突然,我感受到她移动了。再次看向她时,发现她正向着我这边走来。

“二阶堂君……你没事吧?”

果然还是她先开了口。

“我很好,昨天谢谢你替我作证,如果没有你的话,我就不可能站在这里,所以,非常感谢。”

我向她弯下了腰,虽然从来没设想过这一天的到来。

听警视厅的人解释,昨天有一个女生拿着一张纸条,和嫌疑人天堂活海和浦岛佑一来警视厅自首了。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他们来自首的,不过我想肯定不是他们良心发现了。

我放下了昔日的仇恨,十分平静地和她交谈。

她低下了头。

“不,这根本不值得感谢。这是我一定要做的事,如果不说出来的话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另一个你。”

“你果然猜到了……他就是另一个我。”

“我在梦里见过他,所以……”

曾经有人说过,梦境有可能是某一条世界线发生的事,也就是说自己做的梦有可能是真实存在的,只不过是另一个你的故事而已,这么说来的话,每个人都基本经历过别的世界线上的事了。

嘛,我就是特殊的一个,能时不时地跟阿尔法见面,还能记住彼此之间交流过的话题。

“那个是……平行时空的你吗?”

“不,只是来自另一条世界线的我而已……他叫阿尔法,虽然同名同姓,但是还是区分一些比较好。这一次能平安无事,真的要谢谢他和你,樱井同学。”

她惊讶地看向我。

“你终于……肯喊回这个称呼了……”

只不过是暂时性的,至少在这一天内我不会去憎恨她。

“我不想对拯救过我的人不敬,但是,这也只是暂时性的。如果你觉得我很自私的话,很抱歉,我就是这样的人。”

她摇摇头。

“这样就好了,只要有这么一天你肯这样称呼我,这样就好。”

她只是露出无可挑剔的笑容,但却让我不知所措。

“能不能……别把他们两个做的事泄露出去,他们只是一时糊涂才会作出这样的事的。”

恩人的话岂敢不听?但是,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恩人。

“这个恕我直言,这整件事都是他们策划的,跟我没有关系,而且受害者是我吧?”

虽然不是觉得她得寸进尺了,但是我还是没法轻易地放过他们两个。

“那……当我没说吧。”

二阶堂鼬贝塔的生活,又就此回归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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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我来接……”

“鼬前辈!”

只是在她上课的教学楼门口等着她,她发现我之后就扑在我的身上抱住我,我差点没站稳。

“喂……我的腿还没好啊,还有,好热啊……”

无论我怎么推脱,她始终不放手。周围的人都渐渐把目光投射在我们身上,议论纷纷。

“这不是前天那个在图书馆里偷钱的吗?”

“怎么放出这种公害来?学校没人管吗?”

……

随便你们怎么想吧,反正我本来就是被陷害的。

“你们在说什么啊?不是鼬前辈的错啊!”

大小姐突然放开我,跟他们吵了起来。

我立刻拉着她离开了原地。

“真是的,你跟他们说有什么用。”

“可是……可是我就是看不惯他们议论鼬前辈……”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训斥,她显得有些委屈。

“谢谢你担心我,不过现在没事了。我想过几天老师也应该做些什么表示了,毕竟这件事闹得这么大,所以,现在不要浪费力气跟他们说这件事了,好吗?”

在学校里,人是分等级的,比如一般民众和特殊民众。我们这种学生,不管是几年级的,只能作为一般民众活跃在学校里,而特殊民众,就是指老师、领导那种级别的人。一个一般民众是吵不过一堆一般民众的,也没有意义,而特殊民众不同,只要一个特殊民众的一句话,就能瞬间摆平所有闲言蜚语。

“而且,就算他们再怎么看我也没关系,只要相识的人了解我就可以了。”

“这样真的好吗?对鼬前辈好不公平……”

她水汪汪的眼睛正盯着路边的青草。

“公平啊,反正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样的东西。比起这个,我们还是过好眼前的生活吧,美咲同学。话说,明明我才是受害者,为什么还要我安慰你呀……”

她立刻看向我,“扑哧”的笑了出来。

“唔哈哈哈哈……”

“你这个笑法,真的适合当偶像吗?”

“还是以前那个鼬前辈……不行了我笑的肚子都疼了……”

听到这么爽朗的笑声,看来她已经恢复以前那样了。

“话说这两天,没什么问题吧?”

会不会有人盯上了这个机会对她……

“托你的福,这两天风平浪静的哦。”

“那就好。对了,我想去店里打工了,昨天都翘班了。”

“诶?鼬前辈才刚被放出来,不休息休息吗?”

“喂喂喂,什么放出来?我这叫‘协助调查’好不好?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没罪的吗?”

听到我这么反驳之后,她又哄堂大笑了。

“抱……歉……我用错词了……哈哈哈……”

我无语地看向别处,和她交流还真是累啊……

突然,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是之前那个凭借个人的主观臆断就妄下断语、自作主张地对我说教的老师发来的。

「二阶堂,现在来一下我办公室」

他是怎么知道我已经被放出来的……唉怎么样都好了。

“看,我说什么来着,老师发消息给我了。”

我把手机递给大小姐看。

“果然呢,这样就好啦。”

“你先回去吧,我先去一下办公……哦,不行,你还是在办公室门口等着我吧。”

大小姐露出了慧黠的笑容。

“啊咧?鼬前辈难道是害怕,心里没底吗?”

我走过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好痛啊……”

“笨蛋,我这是为了你着想才这么说的……我不是答应你做你的保镖吗?你一个人回去没问题吗?”

“啊啊啊……对啊,我怎么把这件事忘了。”

“只不过是几天的风平浪静而已,你就这么快忘记苦头了?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啊……”

“嘛,有鼬前辈在身边的话,一切都没关系的,而且陪男朋友也是我应该做的嘛。”

诶?我们居然还能在这条世界线上相遇,那真是个奇迹,因为我和她的交谈频道都不在一个次元里。

“快走吧,我还等着去打工呢,速战速决才行。”

“嗯,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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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礼了,老师。”

我打开了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一如既往地寒凉,除了开着空调,还有一些别的因素。即使这个办公室有阳光照进来,我也感受不到那束阳光的热量。

“哦,二阶堂,你来了。能洗清罪名还真是好呢。”

坐在位置上的老师也投过来了好奇的目光。

“嗯,确实。”

老师的表情证明他并不满意我的回答,要么就是我太神气了,要么就是我没有说什么“还要感谢老师的认真调查”之类附和的话。

实际上,我并不认为学校对这件事很上心,他们大概只在乎学校的名誉有没有受损,而且认真调查的只有我和阿尔法两个人……加上樱井同学。所以我才没有说这种话,本来我就不喜欢去附和他人,更何况还是这个武断决策的人。

老师突然笑嘻嘻地拿起文件看着我。

“我叫你来,是想要帮你在学校内澄清这件事的。”

他把文件递给我,我接过后看了一下。

“这件事在学校里也闹得一片风云,不少学生都知道这件事了,但是目前他们的认知还停留在你二阶堂是犯罪者,那天在图书馆也很多人吧?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

这个的确是显而易见,刚才就有人还在嘲讽我。

“所以为了摆平这件事,学校会帮助你澄清真相的。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你就在上面……”

“慢着老师,这是怎么回事?”

我指出了文件里某一个片段。

要是我没有仔细阅读的话,那真是吃了大亏了。

“为什么这里写的跟实际不同?”

他的笑容变得越来越瘆人。

“学校不想把这件事原原本本地公诸于世,你知道意思的吧?”

“哈?”

意思是,学校为了保存面子而故意把事情扭曲吗?

文件上面写着,由于学生的疏忽,忘记带走自己的随身物品,让装有钱款的信封留在了图书馆,而坐在图书馆学习的二阶堂同学被误会偷拿了钱款……这一切都是误会……

“你可以选择不签,但是学校只会通过文件形式让学生们知道你是无罪的。”

以文件形式?那跟没澄清事情的原委有什么区别?

一般民众就是这样的,如果没有口头上的传述,他们根本不把特殊民众的书面文件当做一回事。

而且,那岂不是便宜了两个栽赃嫁祸的贼吗?说到底我就是服不下这口气。

“当然,你肯签名的话,学校就会开个集会,当面跟大家澄清你是无罪的。我还是建议你签,自己的名誉要紧,不是吗?”

此时此刻,我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受不到那束阳光的温暖了。

腐朽的办公室,已经腐朽的老师,让照射进来的阳光也变得腐朽不堪。

作为老师,还能恬不知耻地说出这种话,真是恶心。

“确实,签比较好吧?”

旁边的老师也随之附和起来。

“这就是老师吗?谢谢各位老师替我着想。”

他们立刻露出开心的笑颜,甚至还笑了起来。

“但是,我拒绝。”

我把文件放回老师的桌面。

“掩盖真相,那不是君子所为。”

周围的笑声戛然而止。

“我拒绝签字,希望学校能对自己许下的承诺负责,通过书面文件告知所有人我是无罪的。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先失礼了。”

我转身,离开这个没有温暖的房间。

与其待在这样的房间,还不如拥抱外头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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