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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终末暗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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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世界的秩序尚未被力量所改写;

曾经,贤者与魔女拥有着自己的名号。

以知识武装头脑的贤者们渴望在乱世中寻求庇护,以奇幻凝结魔法的魔女们期盼在混沌中拥有安宁。拥有着相同的敌人,拥有着相同的愿望,拥有着彼此最渴望也最缺失的那份力量,贤者与魔女们不谋而合,开始了漫长的合作与生存。一代一代延续下去,历经过战争与动乱,也享有过和平与温暖,去伪存真,由此及彼。

而两位人偶——平凡的贤者与不平凡的魔女,便是生在了动荡的年代,生在了权利被贪婪与欲望支配,世界被贪婪与欲望支配的年代。

比翼连枝、相依为命的两人为了生存逃离了战场,几经周转,饱经沧桑,在乱世中探索仅存的光明。心中依然留存着怀恋的魔女选择了追随自己的君主,而贤者决定放弃自己的一切,陪伴在了她的身边。

——“无论何样,永远陪伴在她的身边”,铭刻于石碑上的誓言,亦或是诅咒。

悲伤与恸哭起源于力量,也必将终焉于力量。所以,会改变这一切,用自己的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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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点。

当时针与分针完美达到150°的那一刻,身边的一切人造光源如同上演精湛魔术般,在同一时刻全部消失殆尽。无论是燃烧的烛台,垂挂的花灯,还是我们手中的武器。太阳尚未完全升起,微弱的自然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户映入室内,仿佛是在同情谁似的,惨淡地照射在我们脸上。

一日之计在于晨,美好的清晨本应是万物复苏、逐渐生机勃勃的时刻,但对于脑袋沉重不堪,心脏剧烈跳动的我和佳华两人来说简直是百般煎熬。

我们已经一晚上没睡了,而且,照目前情况看来,短时间内还没法休息。

身前站着的是两位筋疲力尽的少女人偶,以及身负轻伤,身体没有明显伤痕但受到多次强烈冲击的金刚形态约尔。

数十个急促的脚步声断断续续从楼下传来,给黑暗中的我们带来了一丝期盼。“只要撑到救兵赶来”——这么想着的时候,艾莉丝的身体擦过了我的身边,砸在了墙上摔了下去。

佳华冲上去接住了她。大概是没什么事吧,因为这场景我大概见了快七八次,过会儿她就能站起来了。我咽下一口唾沫,如同得到上场机会的替补后卫一样紧攥着手中的军刺冲上前去。

“[奥义·锐剑壁垒]!”

先前的西洋剑已经断成了两截扔在一边,被迫从地上随便找了一把长剑的萝茵此时只能消极应对着敌人的攻势。但是,很显然,冷兵器无法承受住这份攻击。

果不其然,伴随着爆炸声,萝茵的身体也被轰飞出去,盔甲与墙壁碰撞发出刺耳的金属声。

“嘻嘻嘻嘻嘻——”

令人发指,毛骨悚然的笑声,其来源正是[幻影]。

不,这个少女人偶已经不是认知当中那个[幻影]了。原本被艾莉丝打成半死的她,被那位“龙爪的主人”救了回来。而且不仅如此,她仿佛已经不再是一位人偶,如获新生的她像个机器人般不知疲倦地对我们发起攻击,完全看不出彻夜未眠的模样。

“[Phantom slash]。”

又是这招,仅仅只是振臂一挥,暗紫色的光就像是投掷出去的刀刃朝着我袭来。我连忙向右侧翻滚,躲开了这一记在墙上留下一道深刻口子的攻击。

之所以形容是机器人,其原因便在此处。那根本就不是她的力量,作为曾经幻想过走这条分支的我很清楚——这份力量隶属于[科技]体系,[机械师]职业,[战斗机械]分支。

这是属于人类的能力。或者再说清楚一点,这是刚才见到的[圣耀]公会那群人的能力。

黯淡透明但细看仍能发觉到的棱角分明的铁翼,嵌套在右臂上的被暗紫色魔力流缠绕的钢爪,能凭空变出激光束和引力刀的左掌心,种种迹象证明了我的推测。而且[幻影]原本的能力依然保留了下来,无论怎样的物理攻击都会被那化为虚影的能力躲过,魔法攻击也不知为何完全对她无效。

现在的我们已经黔驴技穷,我提出了战略性撤退的宝贵意见,结果被艾莉丝残忍无情地否决掉。

理由是,不能接受把她放走。

萝茵顶在前方硬撑着等救兵,艾莉丝以高机动性行动着等对方出现破绽,佳华魔力耗尽在后方等死,我在等机会开溜。而敌人,没有等我们。

注入魔力的铁翼已然展开,布置在其上的枪管与顶部的炮管瞄向了我,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深邃的黑洞。伴随着她的一声令下,火药在那黑洞中爆裂开,射出了如同潮水般的子弹。

“吼——”

“快跑!”

承载着炽热魔力的子弹在我身后留下了一片密集的弹孔,其所遍及之处燃起了微微火焰。约尔由于行动缓慢无法躲避扫射攻击,被迫用厚实的肌肉进行拦截。但很显然那并不是生物体所能承受的限度,身中数弹的它变回了松鼠形态,扑腾着跑回到我的身边。

萝茵也再一次从地上站了起来,用变形的钢盾保护住身后手无寸铁的佳华和遍体鳞伤的艾莉丝。

“坚持不住了,快撤退吧”——想这么说的时候,看到了两位少女人偶的坚毅眼神,又把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还行吗,萝茵。”

“当然。要是有把武器就更好了。”

“不用武器,做我的盾牌吧。要上了!”

数不清多少次,从地上爬起来的艾莉丝与萝茵碰了碰拳,随后一起从两侧突向前方。无论是井然有序、相辅相成的无间断华丽进攻,亦或是毫无死角、只要一面有破绽另一方必定会跟上的全面防守,两人的默契如同圆舞曲般精湛华丽——倘若对手不是那位恶魔般的存在的话。

钢爪,激光束,枪弹,立场护盾,机动装置,几乎所有的科技分支战斗手段都融合在了身上,便意味着其能力早已超出了人类与一般人偶的限度。除了同时防守住两边的进攻以外,还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完成反击,战斗之余顺带朝着待机的我来了一刀。我没反应过来被暗紫色的光束切中腹部,又留下了一个细长的红色口子。

“风哥!”

“大姐,别乱跑,你很危险!”

“是……”

“马德,得想个办法,这样下去药都没了。”

身下的楼层传来了爆炸声与兵器相撞的声音。

有了!

“约尔,保护好佳华。”

“风哥?你要干嘛?”

“我先run了,拜拜。”

“歪?”

我把约尔按在佳华的肩膀上,顺着楼梯一股脑跑了下去,没有理会后面传来的呼喊声。反正待在那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做点适合我风格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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