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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手中的世界日复一日

向日葵与月亮

  

这两天是难得的好天气,和煦的太阳充满着生机,它送来的风也是暖暖的,吹的秋庭想再睡一觉。这可和上个星期春雨的喋喋不休截然不同。没错,秋庭加奈喜欢晴天,若不是被那个男人打扰了心情,她会更喜欢这个晴天。

少女骑着脚踏车在街上穿行。这里是一条商品街,是通往学校的必经之路,此时的街两旁的店门大多紧闭着。这不奇怪,许多商店都是为了不远处的成和高中而开的,这个时间段学生都在上课,哪会有什么顾客呢!

换做平时,秋庭加奈是不会骑脚踏车的,她习惯了在这条街上漫步的感觉,无论朝暮,无论夏冬。在清晨,这条路上除却同学,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她会走在街旁的杏树下,眯着眼看朝阳携着曦光,从林立的高楼间一点一点跳出来;在夜晚,她会在回家的途中来这儿逛逛,看看有没有什么便宜又中意的饰品,或者买些小零食解馋。

没有家人陪伴她,她就自己找点乐子。

这一路上,意识到行人并不多,秋庭真想把脚踏车骑出汽车的速度来,可惜她心有余而力不足。最终,在商业街的尽头,她以3秒之差被红灯拦在了十字路口。

秋庭加奈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其实是她第一次迟到。长期的独居让她不得不成为一个自立的孩子,在自我生存这一方面,她的能力绝对称的上是优异,毕竟没有人会叫她起床,没有人帮她做饭,零花钱也得自己赚啊。可是,一向准时的她,这一次迟到后,该怎么和老师交待呢?

秋庭加奈有些苦恼。

红灯转绿,秋庭的脚踏车继续前行。周围的行人步伐悠闲,而赶时间的人早就到了他们该在的地方。她沐浴在朝晖中,突然觉得自己之前的急躁毫无意义。反正都迟到了,还在乎这点时间吗?至于老师会不会找她谈话,那就顺其自然吧。

八点多的街道,和早晚有所不同,这是秋庭第一次在工作日见到。来往在街上的,不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就是主妇模样的人,这些人是要操持家务的。不过,在这些人之中,有个穿着成和高中校服的女生却十分亮眼。

秋庭加奈骑到了少女身边,降下了速度。

“牧野……同学?”早就觉得这个背影有点眼熟,真正看到了她的侧脸,秋庭加奈才确定这个有着齐耳短发的大萝莉是她的同桌——牧野遥。

埋头漫步的牧野遥听到有人喊她的名字,偏了一下头,看到喊她的人坐在单车的秋庭加奈,她的眸中才流露出一丝惊讶。

其实秋庭加奈和牧野遥并不熟识。不,应该说,秋庭加奈和任何人都不曾交心过。

她在国小就已经被人嘲笑够了,在那以前她从未想过缺少母爱,也能成为孩子间取笑的资本,她父亲对她的漠不关心更是不为人所理解。

国小毕业后,她再也没与人谈及自己的家庭。她与别人的交往淡若清水,大概也就能叫出名字的水平吧。女生间一些课余活动的邀请,她一概找藉口回绝。她在学校就是这样一个人,能帮则帮,适度奉承,但绝不让人窥探内心。

这种自己孤立于女生群体外的做法,秋庭加奈想来自己是会被讨厌的了。却不曾想,她的同桌在这一方面竟是个变本加厉的角色。

牧野遥,整个学期一共说了23句话,其中21句是被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剩下的两句一句是开学时的自我介绍“我叫牧野遥。”,另一句则是在生病时对着前来关心,问东问西的班长的一句“你很烦诶。”那一瞬间,秋庭正坐在她的旁边,秋庭那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这孩子脑袋烧坏了。

因为这不知从何统计出的数据,牧野遥在男生中得了一个【冰山萝莉】的别名,至于在女生中……算了,不提了,那天班长妹子都被牧野遥的一句话弄哭了。

顺便一提,秋庭加奈也被男生们取了个【冷面少女】的别名。偶然得知这件事的她对这种难听的称谓非常嫌弃。

所以说,对于眼前一言不发的牧野遥,秋庭加奈并不觉得有什么失礼的,相反,秋庭加奈总对她抱有一种喜欢的态度,或许是有同病相怜的成分在吧。

“牧野同学,你迟到了吗?太好了!”不经大脑的话就这么脱口而出了,原谅秋庭吧,没有什么比在迟到时遇到一样迟到的同班同学更鼓舞人心的事了。

牧野遥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盯着秋庭加奈,迫使秋庭也停下了单车。

“咳咳,我不是那个意思。”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秋庭加奈也有点尴尬,“我是指,我迟到了,我们或许刚好可以搭个伴。”

牧野遥一言不发。

“那么,要不要我载你一程?带你的话,应该不在话下。”秋庭加奈看了一下牧野遥的萝莉体型,发出了邀请。

牧野遥一言不发。

秋庭遗憾地转过头。一点也不意外。是啊,那孩子比自己自闭多了,被拒绝也是理所当……诶?

秋庭突然感受到了车身的晃动,随即一双白皙的小手从她的腰间环过。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贴上了她的后背。这让秋庭感觉有些意外。

是牧野遥坐在了后座上。

“为什……”

“骑稳一点。”牧野遥的一句话打断了秋庭的发问。她的声线清冷又有许些稚嫩,只可惜很难听到。今天,她秋庭加奈,居然被冰山萝莉回话了!

秋庭加奈也没再试图和牧野遥搭什么话,只是费了些力气让脚踏车再度启动。

或许这样的早晨也不算坏吧。秋庭心想。

金光闪闪的太阳还在向人间播撒着它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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