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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想捏捏你的脸但才不会说出来

向日葵与月亮

  

滴滴答答,淅淅沥沥。身旁的小雨下个不停。

秋庭只手撑着从牧野遥手上借来的雨伞,慢慢踱着步子,走在由Cheers回家的天桥之上。形形色色的人打着各式各样的伞匆匆与她擦肩而过,但是没有人说话的声音。雨声、桥下过往车辆的轰鸣随着风声袭来,这让秋庭感到格外的寂寞。

牧野遥……现在应该在Cheers附近吃饭吧?毕竟都到饭点了。也不知道她都喜欢吃些什么呢?

平时看不见她中午吃什么啊……话说,她真的有好好吃午饭吗?秋庭侧目望着天桥下川流不息的车子,脑子里发散式地胡思乱想。她沿着来时的路,走进了小巷子里,这是条近路。虽然因为环境实在太乱,没多少人乐意从这里走。

无意识地踢到了地上被踩瘪的易拉罐。它发出了叮叮咣咣的声音,但是没有惊醒秋庭。少女慢慢地走在这窄窄的巷子里,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没错,刚刚在Cheers里,确实发生了什么。

到达Cheers时,两个人都湿了半边身子,惹得刚准备进店的酒客都忍不住打量她们一番。而两人进到店里,更是吸引了更多来自八方的目光。

别误会,不是什么湿身诱惑,淋一点雨不至于到那种程度,只是青春美少女的组合很吸引人罢了。见到可爱的女孩子,不论什么年纪、什么性别的人,都是会多看两眼的。

而因为这个理由被吸引的,肯定是Cheers的新客。他们或许两个人一个都不认识,又或者知道其中一位的称呼。这可能是单纯为了秋庭和牧野的容貌而吃惊。另一部分酒客则是一些雷打不动总是要来Cheers的老手,他们端着酒杯,颇有兴趣地看着两位,暗中猜测着她们的关系。

毕竟混得久了,有些酒客也隐隐知道了,这里的老板会暗着接济一些快成年的高中生,以工代赈,让一些家庭困难的孩子过得好一点。牧野的脸蛋太稚嫩,秋庭的形容也很青涩,实在不像成年人的样子。塞壬、雪纺衫小姐这两人一同冒雨前来,或许不是一句巧合就可以轻轻带过。他们更愿意相信她们是姐妹,朋友或是其他什么。

确实有几个老酒客心里有点龌龊的想法,如果两人真是姐妹花就更让人浮想联翩了。不过Cheers目前有夕莉坐镇,他们也只能干看着,在心里过过瘾。

“呦,两位小姐今天怎么一起来了?”离得最近的一位大叔自来熟地搭着话。

牧野遥一言不发,如同没听见一样。秋庭只好陪着笑脸回了一句“巧合巧合”。那一位大叔笑了笑,什么也没再说。

“呦,两位小姐今天怎么一起来了?”经过这个小插曲,没走两步,秋庭她们又听见了这句话。这次的声音是个女声,而且说话的人拿腔拿调的,一听就是刻意为之。几乎是一瞬间,秋庭就知道自己遇到谁了。

“夕莉姐,你又取笑我。”秋庭侧过身,愤愤不平地对上了榎本夕莉那含笑的眼睛。

“这怪我取笑吗?是二位小姐太迷人了吧~哎,真伤脑筋,到我这个年纪,已经没多少男人会找我搭讪了呢。”夕莉故作神态地叹着气。

嗯……夕莉姐不被搭讪的原因应该不是年纪的问题,估计有点想法的男人都不敢靠近她吧。秋庭下意识地看了看夕莉那修长的美腿,不禁想到了那天被踹的冈崎。

哈,漂亮的玫瑰总带刺呢。

“夕莉姐,我那天可听下面有人在喊‘夕莉小姐,嫁给我!’这样的话呢。”秋庭揶揄道。

“哈,就他们?但凡他们有点能耐,也不至于在你被骚扰的时候连站出来的勇气也没有。”夕莉轻笑一声,“他们哪有那种勇气来面对我?被他们这样的胆小鬼搭讪,我怕我会忍不住给他们一脚。”

……所以说这就是为什么酒吧里没人敢搭讪你的原因啊!酒客们早就看到下场了啊!

秋庭很识趣地没提心里的话。夕莉到这个年纪还一次恋爱都没谈过,如果在这方面打击她,很容易让自己逝世的。虽说秋庭自己也没资格这方面说什么啦。

“夕莉姐,这话要是让暗慕你的酒客听到了,他们会哭的哦?”秋庭压低了声音,暗暗提醒夕莉一些话不适合在大厅里说。

“哈哈,行吧,不聊了。加奈,你是来送小遥上班的吧?你们的关系还真好。羡慕啊!”夕莉虽然性子挺直的,但也不是什么都听不出来,她若无其事地撇开了话题,“说起来,快到小遥的场次了吧?诶,小遥?小遥?晚上好,和我打个招呼好吗?”

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一旁盯着两人的牧野遥面无表情地回道:“不要,无聊。”

这还是秋庭第一次见到夕莉姐和牧野遥的互动。嗯……怎么说呢?完全没想到那个强势的夕莉姐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这种哄小女孩的语气是怎么回事嘛?完全因为身材而把牧野遥当小孩子了吗?倒是牧野遥的回答很有她一贯的作风。

正当秋庭想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时,牧野在一旁微不可查地拽了拽秋庭校裙的裙角。“走了。”她轻声说,随即转身,自顾自地走出去了。明明刚刚还一直在旁边装木头人的,一提到她自己,就开溜了。

秋庭目送着牧野走了几步,又为难地看向夕莉。夕莉倒是面色没什么变化,好像早就习以为常一样。注意到秋庭看了过来,她笑了笑:“愣着干嘛?还不追上去啊。那孩子虽然外表这样,内心可是很需要人陪的。”

“那失陪了,夕莉姐。”秋庭略略道了别,便向着前方窄窄的人缝中挤过。牧野就在前面不远处,似乎人群让她也有点难以前行。秋庭找到了一个空隙,小步紧追了上去,跟在了她的后面。

啊,小小的背影,像妹妹一样呢。

“为什么一和夕莉姐聊天,你就逃走了呢?”跟着牧野后面,她轻轻发声。

“她,热情,对付不来。”牧野遥没有回头,似乎认定了秋庭会一直跟着身后。

“仅仅是这样吗?真正对付不来的人,你根本不会搭理她,更别提骂她‘无聊’这样的话了喔。”

“……”牧野遥沉默了,不知是在想什么。

“你是我的……朋友,夕莉姐也待我同妹妹一样。虽然夕莉姐不在意,我还是有些在意的。为什么你会那么对夕莉姐呢?我看的出来,那也是称不上是讨厌……可以告诉我原因吗?就当做是我的好奇心吧。”见牧野遥不说话了,秋庭提出了请求。

“她……”牧野遥背对着秋庭,在秋庭看不见的地方嘟了嘟嘴,当然只是一瞬的,谁也没有看见。她用闷闷的声音回道:“她、她捏我脸。”

……哈?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牧野遥的意思是,因为夕莉姐老是捏她脸才让她态度这么恶劣?这还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啊。嗯,反正夕莉没捏过秋庭的脸,最多就是偶尔在开心的时候给秋庭来几次洗面奶。或许是牧野遥小小的太可爱了?

“嗯嗯,我懂的,这种感觉。就像我也很不喜欢别人摸我的头,显得我好像很矮一样……”秋庭附和着。

“没那么熟,她就伸手过来。”说着说着,牧野遥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丝委屈,“把我当娃娃。”

好敏感的孩子,不喜欢……被人接触么?

“夕莉姐就是那么大大咧咧的啦,你不要太在意。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待会就和她说,让她别再那么做了,好吗?”秋庭柔声道。

身边的嘈杂从未停止,此刻秋庭却从一片喧嚣中挑了一个轻轻的字眼。

“……好。”

牧野转过身。

“作为报答,脸,你可以捏捏看。”

秋庭凝视着牧野那不含瑕疵的精致容颜,这样漂亮的娃娃脸却一直缺少与之相称的笑容,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不了。这么可爱的脸,我还舍不得揉呢。”秋庭笑道,“不说这些了,我们去柜台找店长吧。塞壬小姐是不是也快上班了呢?”

说罢,秋庭自然而然牵住了牧野的小手。她带着牧野向前,在拥挤的人群中艰难地开着道。

真是的,这是怕自己走丢了吗?Cheers里的每个地方明明都了如指掌,搞不懂她是在担心什么啊。牧野遥被拖在后面,心里略有无奈地想道。当然,在外人看来,她还是那副冰山脸。

而且,捏别人的脸,真的是一件舒服的事情吗?

牧野遥伸出没被秋庭攥住的那只小手,偷偷地揪了揪自己软软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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