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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话 进象

新月之夜

  

十字蔷薇的总部位于L城最豪华的五星级酒店――凯瑟琳酒店,由于价格出奇地高昂,能够踏进这家酒店的无一不是有权有势的人物,然而即便是这些尊贵的客人也未必了解这家酒店隐藏在黑暗中的另一面。

酒店一共六层,但最高层和地下一层都是不对外开放的,从酒店正门进去的电梯也根本没有通往这两层的按钮。只有组织里有一定资历和级别的成员在得到首领传唤时,才能获得允许,从隐藏在墙壁后面的酒店侧门进入,经过一条狭长的通道搭乘秘密电梯来到酒店六层,也就是最高层,这里是首领罗莎琳的住处。而地下一层则更加神秘,平时都处于封闭状态,据说里面保存着组织的重要机密,只有首领换届或者首领和高层干部召开秘密会议时才能进入,连助手都要被拒之门外。

此时此刻,罗莎琳正待在自己的房间里,紫色的窗帘像往常一样拉得紧紧的,完美地遮挡了来自外面所有光线,只有床头亮着一盏台灯,透过花朵形状的灯罩,白里透红的灯光充满了整个房间,亦似白昼,亦如黑夜。罗莎琳侧身坐在梳妆镜前,桌上摆着一个陶瓷花瓶,里面插着几枝新鲜的玫瑰,镜里也恰好映出她如陶瓷般光洁无瑕的脸庞和染上一层淡淡的玫瑰色的脸颊,紫水晶般的眼睛闪烁着灵动的色彩,两瓣樱花色的嘴唇还未涂口红便已经娇艳欲滴。银色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一只纤巧的手握着玳瑁发梳从发间轻柔地梳过,如花瓣淌过流水一般自然。似乎是刚刚睡醒,罗莎琳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睡衣,腰间的系带有些松垮,裙摆很短,雪白的大腿若隐若现,有种危险而诱惑的味道。便是这不经意的举手投足间流露的风情,就足以使无数男人为之沦陷。

罗莎琳的来历和年龄都是谜。据说她加入组织已经近二十年,少说也有三十多岁了,可岁月似乎格外优待她,不忍在她脸上留下一丝风霜的印记,让她得以保持少女的容颜,所以她又被称为“不老的魔女”。当然,也有传闻说罗莎琳的青春永驻是由于她暗地里修炼黑魔法或者使用了什么特殊药品的缘故,不过显而易见,传播这类小道消息的人不是为了吸引眼球就是出于嫉妒,这年头谁还相信吸血鬼那一套呢?

萝拉从进门起便默默地站在她身后,尽量隐藏自己的气息,耐心地等着她开口。在首领说话前没人敢抢先开口,这是组织所有成员的共识。尽管罗莎琳只是背对她坐着,但她还是从镜子里那晶莹剔透得仿佛能穿透人心的眼睛里感受到了无形的威严。曾经有许多人都被罗莎琳的外表迷惑,以为她不过是个靠男人上位的花瓶,最后事实证明,这些人都栽了大跟头。罗莎琳绝非外表看起来那么柔弱,她是真正的蛇蝎美人,无数的男人心甘情愿地被她利用,又被她无情地抛弃,其中甚至包括前任首领。有传闻说前任首领的死也与她脱不了干系,为此罗莎琳初登首领宝座之时还引发了不小的争议。但不得不说,罗莎琳的能力确实出类拔萃,她行事果决,手段狠厉,善于审时度势,拉拢人心。在她的带领下,七年之内十字蔷薇的势力范围扩大了两倍,成为L城当之无愧的龙头,如今组织内所有成员都早已对她心服口服。

“萝拉,你来了啊。”罗莎琳终于开口了,她放下梳子回过头来,露出一个看似天真无邪的微笑,“别那么紧张,我可是有要事和你商量……毕竟克莱奥走了,你就是我最信任的人了。”

“能得到您的信任是我的荣幸。”罗莎琳绝不可能真正信任任何人,萝拉自然也不会相信这种场面话。不过听到克莱奥的名字,萝拉便不自觉地紧张起来,她努力抑制自己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回答。

“唉,克莱奥走了的确挺可惜的,”罗莎琳叹了口气,露出惋惜的表情,像是孩子丢失了心爱的玩具一样,“听说她还当了警察,你应该很难过吧?”

“不,对于出卖组织的叛徒,我绝不会原谅!”萝拉用斩钉截铁的语气说。

“别这么说嘛,萝拉,你俩以前关系不是挺好的吗?”罗莎琳仍然笑着,一边用试探的目光打量着萝拉的表情。

“十字蔷薇的敌人就是我的敌人,我萝拉誓死为组织效忠,绝不会感情用事……”萝拉急忙辩解。

“哎呀,我可不是在怀疑你,萝拉。”罗莎琳打断了她的话,用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她,“我明白的,被最好的朋友背叛的滋味,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好受……所以就算你悄悄在克莱奥身边安插卧底,我也能够理解……”

“属下知错……”果然还是被发现了,罗莎琳的眼线真是无处不在,萝拉暗暗感叹。但她还是努力保持了镇静,一边低头认错,“这件事确实是我自作主张,请首领责罚!”

“萝拉,都说了你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可不会为这点小事责罚你。”说着罗莎琳站起身来,径直走到萝拉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做得不错,那个林奈还算机灵,说不定有朝一日能成为我们的一颗关键棋子……”

“是,”萝拉迟疑了一下才回答,“克莱奥很信任他,只要有他在,我们就能掌握克莱奥的准确动向……”

“不过说起来,克莱奥还是看在你的情面上才收他为助手的吧?”罗莎琳忽然问道。

“我已经说过了,我和组织的叛徒没有什么情分可言。”萝拉不动声色地解释道,“至于克莱奥,她只是一厢情愿地把我当朋友,您也知道,她的仁慈一直都是她最大的弱点,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收下林奈……”

“好萝拉,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罗莎琳又笑了起来,她重新回到梳妆台前,面对着萝拉坐下,“背叛你的人,你就该让她也尝尝被亲近的人背叛的滋味,到时候克莱奥会是什么表情,我很期待呢哈哈哈……”

“首领英明,一切都在您的算计之中。”说着萝拉也暗暗松了口气。

“你觉得普林尼怎么样?”话锋一转,罗莎琳忽然又严肃起来,“连我身边的人都敢套话,那家伙是不是有些聪明过头了?”

“他不过是自作聪明罢了。”萝拉镇定自若地回答,“您早知道他是克莱奥派来的间谍了,留着他是因为他还有用处,他能套出的消息也是您故意放出去的,若是您不需要他了,也随时可以除掉他。”

“你说得对,萝拉,你也很聪明。”罗莎琳一边用温和的目光打量着她,一边感叹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还什么都不懂……真是后生可畏,说不定哪一天你就能坐上我这个位置了……”

“不,首领,”萝拉急忙辩解,表情显得有些慌乱,“我绝对没有非分之想,十字蔷薇永远都是属于您的,任何人都无法取代您!”

“可是我也老了,”说着罗莎琳叹了口气,一边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把上面沾的头发一根根拨下来,“你知道吗?七年前我刚刚成为首领的时候,十字蔷薇的处境比现在艰难多了,内忧外患,多少人等着看我的笑话,我也是在那时一夜白头……”

“不……”萝拉本能地想要反驳些什么,却又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平日里高高在上的首领,传说中不老的魔女,今天居然在她面前流露出像普通人一般脆弱的一面,她不可能不受到触动。但萝拉是在五年前才第一次见到罗莎琳的,可以说她对罗莎琳并不了解,更何况罗莎琳城府极深,所以此刻她也不清楚这位首领忽然摆出一副谈心的姿态,究竟是何用意。

“萝拉,你看看如今的L城,”罗莎琳继续说道,语气里有一丝悲哀,“表面上我们是龙头,可实际上呢?部下叛变,警察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连来路不明的外地人都敢直接向我挑衅了,可见他们是真的欺负我老了……”

“您说的是六芒星?”萝拉试探地问道,也许刚才都是铺垫,毕竟罗莎琳的心思实在是难以猜测。

“没错,你不知道,昨天跟我联络的那个小丫头,年纪轻轻,说话可不怎么客气!”说着罗莎琳的脸色忽然阴沉下来,她伸手狠狠地从花瓶里揪下一朵玫瑰,花瓶很快就失去平衡跌落下来,随着清脆的声响,白色的瓷片和红色的花瓣马上散落一地,“我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了,你觉得该怎么做呢,萝拉?”

“首领您不必担心,”萝拉一边观察着罗莎琳的神情一边回答,“L城是我们的地盘,他们无论做什么都在我们眼皮底下。只要您一声令下,就能让他们无声无息地消失在L城。”

“那倒不必,目前还用得着他们。”罗莎琳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转过身去望着镜子,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毕竟我已经正式委托幽灵了,酬金可不便宜,我还想真想看看他们的本事呢!”

“预告信已经发出去了,想必他们很快就会动手。”

“啊哈,他们要是不在规定时间内动手,就要砸了自己的招牌。”罗莎琳朝着镜子做了个鬼脸,然后像一个淘气的孩子般笑起来,“话说萝拉,你觉得幽灵的胜算怎么样?他真的能杀掉克莱奥吗?”

“报告首领,我已经收到消息,克莱奥今晚会去市中心的金色维纳斯电影院,设局引幽灵现身。”萝拉直视着镜子里那双紫色的眼睛,“如果您不放心,我可以去看看情况。”

“你的消息果然灵通,”罗莎琳用手托着下巴,若有所思,“可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觉得幽灵会赢吗?还是克莱奥?”

“他们都是您的棋子,无论谁输谁赢,最后的结果都对我们有利。”萝拉不置可否地回答。

“啊哈,萝拉,你这回答也太狡猾了!”罗莎琳再次扬起笑容,“对了,这次阿库曼急需化学药品,我暂且派他去和对方交涉了,如果他那边不顺利的话,我想还是需要你出马……”

“是,我随时听候您的差遣。”

“今晚你要是想去凑热闹就去吧,一场戏演得再好也需要观众,我不会介意的。”罗莎琳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顺便帮我看看那个幽灵,如果他不值得我投资,那我可得把钱要回来。”

“我明白了,”萝拉点头回答,“那我先告退了,您多保重。”

“你走吧,顺便叫个人来把这里收拾干净,才一会儿就弄成这样了,真叫人受不了。”罗莎琳用撒娇的语气说,仿佛刚才打碎花瓶的人不是她。萝拉推开房门,站在门外的助理弗兰克便带着扫帚和簸箕过来了,看来他已经听到了罗莎琳摔碎花瓶的声音。萝拉朝他点头致意后便离开了房间,搭乘电梯下楼,径直离开了酒店,此时她的助手普林尼正在楼下等着她。一看到她普林尼便立即迎上来,并主动帮她打开车门。

“萝拉大人,”萝拉上车后,坐在驾驶位上的普林尼才小心翼翼地问道,“接下来要去哪里?”

“先去克利斯朵夫大厦吧。”萝拉淡淡地说。十字蔷薇在L城的各个分区几乎都设有分部,克利斯朵夫大厦是中心区分部所在的位置。萝拉的日常工作便是巡视各个分区,在必要时帮助他们处理一些较为棘手的突发事件。

普林尼答应了一声便发动了汽车,萝拉坐在后排悄悄从后视镜里打量着他。说实话,除去他卧底的身份,普林尼的确是个能干的助手,性格沉稳,尽职尽责,而且恪守本分,不该问的事从不多嘴一句。哪怕她与罗莎琳密谈了这么久,他也没有流露出一丝好奇。如果说有唯一的缺点那便是太冷淡了,每天都绷着一张扑克脸,萝拉简直不记得见过他有其他的表情。不过即便如此,普林尼在十字蔷薇的人缘还是挺不错的,而且酒量相当好,这也是他能从许多人嘴里套出情报的原因。

“普林尼,说起来你担任我的助手已经三个月了吧。”萝拉忽然开口了,“连首领都记得你的名字,还夸你聪明呢……”

“首领谬赞了,大概是我做了多余的事,请您责罚……”普林尼用诚恳而平淡的语气说,但萝拉还是敏锐地发现他的神情有些僵硬,似乎是因为紧张。

“啊哈哈,你别担心,我又不是那种会嫉妒下属的人……”萝拉忍不住笑道,“不过你难道就一点都不好奇,我和首领都说了些什么关于你的事吗?”

“身为助手,不需要多余的好奇心,我只听从您的命令。”普林尼很快又恢复了镇定。

“好吧,我现在有个任务要交给你,”萝拉一面打量着他的神情,一面用轻快的语气说,“你应该听说幽灵的事了吧?”

“是……”

“他们大概今晚就会动手,地点在市中心的金色维纳斯电影院,”萝拉用毫无波澜的语气地说,“不过预告信是我们发的,地点是克莱奥选的,也不知道幽灵先生的计划还能不能实施,或许他们会收手?”

“那个幽灵的名气很大,我觉得哪怕为了维护名誉,他也不会就此放弃……”普林尼小心翼翼地回答。

“噢,这么说你比较看好幽灵咯?”萝拉眨了眨眼,“你觉得他刺杀克莱奥会成功吗?”

“呃……”普林尼犹豫了一下才回答,“电影院确实属于人群密集的场所,也符合幽灵作案的习惯,可这次主动权不在他们手上,时间太紧,缺乏主场优势,警察肯定也会事先做好防备……说到底他们是赶鸭子上架,失败的几率很大……”

“你说得很有道理,”萝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你的意思是,这次克莱奥能抓住幽灵咯?”

“这我不能确定……不过,无论哪一方获胜,至少对我们来说都没有损失……”普林尼谨慎地回答。

“啊哈,不错,首领的意思也是坐山观虎斗,今晚的事我们不必插手,只用坐收渔翁之利就够了。”萝拉笑道,“话说回来,今晚的好戏想必你也很感兴趣吧?”

“一切但凭您吩咐。”普林尼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只有灰色的眼睛里微微闪过一丝动摇。说着车已经开到了克利斯朵夫大厦楼下,普林尼把车停了下来。这是L城最高的建筑物之一,站在楼下抬头只能看见银白色的玻璃墙直冲云霄,简直看不见尽头。

“现在时间还早,我还有些别的事情要办,所以我希望你能提前调查清楚路易斯电影院周围的地形,六芒星那边的活动以及警方的布局,你能做到吧?”萝拉一边打开车门一边说。

“属下遵命!”

“那就这样了,”萝拉从车上轻盈地跳下来,随手关上车门,然后回头看了一眼仍然坐在驾驶位上的普林尼,“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萝拉大人,”普林尼摇下车窗,有些犹豫地问道,“今晚您也会到场对吧?”

“当然,这样的好戏我怎么能错过呢,”萝拉不假思索地说。

“所以……”普林尼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我们要做些什么吗?今晚是个好机会,如果幽灵刺杀失败,我们说不定能混水摸鱼,还能顺便把罪名推到他们身上……”

“不,正好相反。”萝拉斩钉截铁地说,“如果你想做些什么也可以,不过我希望你能找机会破坏幽灵的计划,最好是抓住他们的把柄。”

“欸?”普林尼露出惊讶的神情,萝拉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失态。

“很奇怪吗?你觉得我非得帮那个幽灵不可?”萝拉反问道。

“呃,没有……”普林尼急忙否认,“可是,克莱奥小姐不是您的死对头吗?您难道……不想借此机会除掉她?”

“这话没错,可是事分轻重缓急。”萝拉严肃地说,“你明白吗?现在我们最大的对手不是克莱奥,也不是警察,而是六芒星……”

“属下明白了!”普林尼急忙回答,“所以,绝对不能让幽灵得手对吧?”

“普林尼,我刚才还夸你聪明,这会怎么就糊涂了呢?”萝拉露出狠厉的眼神,“我当然不能让幽灵得手,任何人都不能抢在我前面干掉她,因为克莱奥――只能是我的猎物!啊哈哈哈……”说着萝拉忽然大笑起来,仿佛连她自己也控制不了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情绪。

“我明白了……”普林尼被萝拉的神态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会按您的吩咐去办,请您放心,萝拉大人。”

“你去吧。”萝拉深吸了一口气再吐出来,总算恢复了平静,神情有些落寞。不知为何,她有种说不出的苦闷,自克莱奥走后她便常常有这样的感觉,刚才的举动不过是为了发泄。

普林尼走了,萝拉又叹了口气,然后准备独自上楼,这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萝拉看了一眼号码,便不耐烦地按下了接听键:

“喂……”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工作时间给我打电话,你这样很容易暴露的!”萝拉忍不住直接训斥道。

“不不不,萝拉小姐,我真的有要紧的事要禀告您……”电话那头传来林奈急切的声音,他用飞快的语速说道,“我和克莱奥小姐正在忙着影院周围的布局,但我开车来的路上看到阿库曼大人和一个黑衣人进了距离这里不远的一家酒吧,阿库曼大人连他最喜欢的狗都带出来了,我不会看错的!他们会不会和今晚的计划有关?您也知道阿库曼大人的炸弹有多可怕,万一今晚玉石俱焚可就糟了……”

“克莱奥呢?她知道这件事吗?”

“欸?我……这事我没法直接告诉克莱奥小姐啊,不然我就要暴露了……要不我想办法暗示她?”林奈的声音有些慌乱。

“算了,你就别添乱了!”萝拉有些哭笑不得,“你就安安心心地待在克莱奥身边,听从她的命令,尽量保护好她,明白了吗?”

“明白……”林奈似乎仍然有些担心,“可是,炸弹什么的真的没问题吗?我……我先声明,我可不是贪生怕死哈,只是您也知道,我还年轻,还有很多重要的话没来得及说……”

“没事的,”萝拉打断了他的话,“如今L城对**的管制很严,无论是六芒星还是十字蔷薇都不可能大规模使用炸弹,你就放心好了!还有,你要是再多嘴一句,我不介意把你辞退,换个安静点的……”

“不不不,我可以很安静的,请您不要换人……”林奈急忙反驳,“我一定会保护好克莱奥小姐,请您相信!”

话音刚落,林奈没等她再说话便直接挂断了电话,看来他还是没能改掉这个坏习惯,萝拉无奈地叹了口气。她刚要继续走,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来电是个陌生的号码,萝拉没好气地按下接听键:

“谁啊?”

“萝拉小姐,麻烦你快来救救我吧!”电话那头传来了玛格丽特的声音,还夹杂着凄厉的猫叫声,“我的咖啡店着火了,该死,这一定是有人在报复我!”

“什么?!”萝拉不由得感到震惊,玛格丽特夫人是L城最厉害的情报贩子,整个L城黑白两道都不敢动她,这已经成为大家的共识了。“你和贝蒂都没事吧?难道……是六芒星干的?”

“我不管是谁,总之我绝不会放过他!”玛格丽特发出愤怒的声音,“萝拉小姐,我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我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事成之后我可以免费告诉你一个大秘密作为回报!”

“好的,我马上过来……”萝拉爽快地答应了,她不由得感叹,L城这片浑水已经把越来越的人趟了进来,连她也无法预料,事情将会走向何种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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