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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老头

仙与缘

  

“哎?青儿,这是何物?”

冬去春来,穿越此地也过了大半年,已经适应了古人文绉绉的说法,身体早已恢复如初,虽然依然是一个羸弱女儿身,但是最起码不用喝那些稀奇古怪的汤药。

“这是碾子啊小姐,高粱是此物研磨成粉,和水考成饼配以肉糜,这可是上好的行军粮草。”青儿倒是老实回答,没有多想,毕竟小姐娇生惯养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对此不知很是正常。自己从小生至农家,七岁才被买入柳府,又经常上街为小姐采购物品,知道这些并不奇怪。只是,平时恬静的小姐此刻为何非要出门逛街呢?

青儿不知道的是,张苟也想做个安静的美女子天天宅家中,可是,这便宜老爹每日都要亲自教导自己背那些晦涩难懂的“老庄孙子”,如背不下来便会被戒尺打手心。虽说平日对独女宠爱有家但是此刻可是下死手。自己可没有真正的柳烟的真才实学,这两日手已涨成猪蹄一般。

这还没完,柳母又会亲自教女红抚琴,虽说没有戒尺,虽说没了小兄弟,但是自己的灵魂可是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学如此娘炮的东西。之后当然是柳母的一顿训斥,最夸张的一次足足有两个时辰。

“哎~”真不容易,谋划了两天才逃出柳府,不然可能就要永远失去自己的手和耳朵了。

正当二人怀揣着各自的小心思在街上瞎逛之时。忽然,一个黑色的物体被从旁边的酒肆丢了出来。

还未待人反应,里面又重出三个大汉,对被丢出来的黑色物体拳打脚踢,嘴里还嚷道“老东西!没钱还来喝酒,打死你这厮!”

现在才看得清楚,那地上的黑色物体是一衣衫褴褛的老头,乱发花白长至肩头,一双乌眼混浊不堪,满脸络腮白胡,一身皮衣污秽不堪。

神奇的是无论大汉如何打骂,此人却仿佛没有痛觉一般,依然悠哉悠哉的品着葫芦里的美酒,从此人的泥面和无牙的嘴中挤出来的陶醉之情很难让人相信这只是普通的村酒。

“罢了,罢了,此人酒钱我付了。”

青儿吃惊看着柳烟,小姐为何会为如此脏乱不堪之人出头呢?

“人终会老去,终有一死,此人现在的模样我们岂知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吗?”张苟倾尽毕生所学才憋出这么一句勉强说得过去的话。

“小姐~你好伟大~”青儿看着柳烟两眼冒星星一般,此时的小姐仿佛长大了十岁,再也不是之前那个爱哭鼻子的娇柔少女了。

“去,少贫嘴,青儿,付钱。”

“既然这位小姐如此,那今日我们便放过你。”几个壮汉接过青儿手中的铜钱便退入了酒肆之中。

其实张苟只是突然玩心大起大作,遇到这种情况想像小说里的霸道总裁一样装个b罢了。

看了一眼依然倒在地下大口灌酒的老头,心里不由得冒出“朽木不可雕也”这几个字,微微叹气道“走罢,青儿。”

正当二人转身之际,一声嘶哑之音传入耳中“小姐,请等一下。”

“你,在叫我吗?”柳烟回过神指了指自己,此处除了她和青儿就只有这个老头了。

“正是~”老头肯定的点了点头。

“你找我何事?”说实在的,从来没有听过如此难听的声音,如撕布凿石一般。

“小姐,你对吾有恩,吾,吾冒天谴告知~”此时老头顿了一顿,将半壶老酒送入腹中又道“吾观小姐印堂发黑,头顶天陨星西斜,此乃大凶之兆,一年之后,小姐必家破人亡,性命难保!”

“什么?”还没等柳烟回话,旁边的青儿却早已忍耐不住。

“你个老不死的!我家小姐发善心付你酒钱,你却巫咒主人家家破人亡,此是狼心狗肺之举!”

青儿这丫头骂人原来如此狠辣。

那老头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拊掌大笑“好一个泼辣的丫鬟,主人尚且未言语,怎有犬吠也?”

此言将青儿脸都气绿了,这是辱她为狗啊!人怎可与那等畜牲相比,即使是下人!

“走,小姐,我们走!此老东西疯了。”自知说不过此人青儿拉起柳烟就朝前走去。

这时的张苟可没有在意二人吵架。一年之后,那便是泽乡起义的日子!难道这二者有何关系?若真是如此现在必须要做些准备了。

青儿这丫头力气可真不小,已经把柳烟拖出半三丈之外了。

那老头忽的又在身后喊道“小姐切忌,如遇天狗食月,只需向东跑即可!如有大难可至须臾山寻找老夫!”

“真是个奇怪的人。。。。”

。。。。。。

“将手伸出来!”

柳千户正拿着一只半尺有余的戒尺怒视着跪在堂屋门口的柳烟。

“你今日去何处了?!你可知你母亲因担心你一整日滴水未进?!女子擅自出门不知会父母,成何体统!”

最后这一句将台阶下跪着的两人身体一颤。尽管张苟心中很不服气:我又不是你女儿吼我干什么。但是这几天属实给自己打出了阴影。

“将手伸出来!”柳千户现在已经有亲自上前抓人之势。

“老爷,老爷,你不要打小姐,都是奴婢的错,你要打就打奴婢吧!小姐大病初愈吃不消的。”青儿急忙欺身上前,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哦?”柳千户撇了一眼青儿,道“你不说还将你忘了,小姐出门不知会主人,如有三长两短,你担当何罪?尹管家!把这个玩忽职守的丫鬟拖至一旁打三十家棍!”

起初听到青儿主动送人头,张苟还没心没肺的觉得幸运,但是当看到已经哭成泪人的青儿和旁边那种合掌宽一人高家棍,他此时可再也不能坐视不管了。

如此粗的棍子那是一个15岁的小姑娘承受得住的,自己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弱女子来保护,说出去都丢人,更何况自己早就把这丫头当妹妹看待了。

“爹!这不是青儿的错,她是我的丫鬟,是我命她虽我出去,打我罢!把青儿的那份也打我罢!”柳烟已跪在了柳千户面前,毫不犹豫将自己的手伸到了后者面前,低头认错准备受罚。

“好,这可是你说的,尹管家,停手!”

随后便是一声清脆的“啪!”声!戒尺重重的落到手掌心。

柳烟柳眉微皱,牙冠紧咬,在心里疯狂吐槽:cxx的,这柳烟真是你女儿吗?完全下死手啊喂!

随着戒尺一下下落下,这具身体越来越难以忍受,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禁闭双眼,银牙紧咬,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她的手已经快痛到失去知觉就,脑子早已宕机到无法记起这是第多少下。

柳烟不知道的是,这个便宜老爹在不经意间似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表情,是因为学会担责还是勇气坚韧呢?亦或者二者都有吧。

。。。。。。

“哎呀!疼死了,死青儿你轻点。”

青儿现在正抱着一大罐药膏往一双已经肿成猪蹄的手上涂着,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小姐,只打青儿就好了,小姐是小姐,丫鬟是丫鬟,小姐怎么能代丫鬟挨打呢?”

“哎,那还不是担心你啊~哎呀!死丫头,你干什么啊!疼死我了!”

青儿一听这话惊得直接将还粘着药膏的手摁在了某只猪蹄上,引的某人一阵鬼哭狼嚎“小姐~小姐~呜呜呜~青儿,青儿只是丫鬟~”

“好了好了,青儿你是妹妹啊,青儿不是丫鬟~”强忍着疼痛还得安慰这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少女,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小姐~呜呜呜”青儿直接钻进了柳烟怀里,脸枕在胸前的隆起上不断挥洒自己的泪水。。。。。。

可能,这就是洗面奶吧。。。

“青儿?”

“嗯?”怀中的少女含糊不清的回答道。

“我的手好疼啊。。。。。。”

“啊!对不起小姐,我现在就继续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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