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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八

魔法与科学的指尖

  

凌晨的亦寒醒的很早,只不过他发现原来应该躺在床上的墨白现在不见了踪影,太阳也还没出来,大概是被忘川拉去陪练去了。

而墨白这里陪伴他的除了满身的大汗恐怕只有身边的空气了。“说好慢慢跑的……这个人怎么跑这么快……”日常的长跑,忘川虽说:“我会在你后面跟着你的呦。”但是一个拐弯就甩了墨白五十米,下一个拐弯只能看到眼前的一个点了。

而且这还是山路,墨白的高原反应还没有得到彻底的缓解,他现在趴在路边的一颗大石头上开始大口喘着气。

不过有人的出现打破了他的宁静,前方缓缓走来了一个人,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是那人群中最不起眼的那种人,正常且朴素的打扮立刻让墨白放下了警戒心。

“那个……请问……”毕竟对方是趴在石头上的,这情景让来者的提问变的有些犹豫,“落之镇是在这里吧……”

确认了四下无其他人后,墨白肯定了对方是和自己在说话,在分析了对方的话语后,墨白半懂半不懂的点了点头。

“谢谢。”对方还是挺有礼貌的嘛,至少墨白这样想的。

而屋子里面,亦寒已经坐在椅子上,这次他什么都没有拿,只是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墙壁。栗莫奈和叶娜卡以及琳三人开始制作早饭,关芷还在睡觉。

雾月就显得有些特别了,他的脑子到了保养时刻,能力大幅度的下架了。也就是今天,他的智力将在七岁左右,不过他平时都是以安眠来度过这一天的。

但是今天的厨房多了一点小剧场。叶娜卡在操作天然气时,不小心发生了爆炸。管道所连的一小部分地方,发生了不同程度的微爆。

不大不小的声音把亦寒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但是他很快恢复了平静。“这是哪个熊孩子。”亦寒抱着这样的疑惑,连恐龙睡衣都没来得及脱就急匆匆的下楼了。

一楼的烟雾都已经散去,索性没有人受伤,但是现场等人都被吓得不轻。

琳和栗莫奈拂去了身上的灰尘转头就是看不见叶娜卡的踪影。此时亦寒也来到了现场,他的目光停留在左到右第三个储物箱上。

径直走了过去然后一脚踢在了上面。

“喵!”箱子里传出来了一个不该有的声音。

“我记得我这里好像没有猫?”琳疑惑着,她可不记得她什么时候养过猫,这里附近甚至连流浪猫都没有。

但是那个箱子居然自己打开了,蹲在里面的人瑟瑟发抖。“别打我别打我,我错了。”叶娜卡把锅盖盖在了自己的头顶上,以为这样子就什么也不会发生。

但是当她看到了亦寒的恐龙服……回头看向琳和栗莫奈,那两位已经转头忍不住笑了。

但是亦寒没有站着不动,他把左手放在了叶娜卡的头顶上,来回的抚摸着。

还是挺不错的嘛。叶娜卡这样想着,这种行为可以让她的心快速冷静下来。

亦寒看准时机,当叶娜卡沉浸在愉悦感之中,他的左手握成了拳头,随后像敲木鱼一样打在了叶娜卡的头顶。

“嗷呜~”一声划破天际,叶娜卡抱着头顶蹲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而亦寒则像没事人一样默默走开了。

“好了好了,乖~”安抚她的是琳。“真的是,下手这么狠。”叶娜卡不服的说着,“哼,诅咒他出门被雷劈。”

话音刚落,刚开门准备看最后一眼月亮的亦寒,身边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我只是说说的你别当真啊!”三人立刻向声源方向跑去。

等到了地方亦寒已经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了一个坑。坑内有着燃烧的恐龙睡衣。

然而三人一致认为这是亦寒的恶作剧。“我感觉亦寒不像是会开玩笑的人。”栗莫奈首先发现了疑点。

然而她的思路是正确的,亦寒没有恶作剧,他确确实实受到了第三方攻击。“如果刚刚亦寒在这受到攻击,也就是说,这里还在对方的攻击范围,我们随时会被打这样子……”

“嗯嗯不错不错……”栗莫奈的见得到了大家的赞同,但是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举动:还停留在事发现场。

没错,这里确实是攻击范围之内,而且攻击已经过来了。

一股热浪席卷而来,伴随的还有火红的光,一团巨大的火焰正朝着三人吞噬而来。

在短的时间内大家都始料不及,栗莫奈的左手立刻抓住了叶娜卡,然后伸出右手想要独自挡下这一轮攻击。

“不行。”一边的琳制止了栗莫奈的行动,“温度太高了,恢复能力恐怕供给不够。”

但是现场三人最有能力制止的就只有栗莫奈了,她已经心意已决,为了保护两位同伴,这一轮只能靠自己。

其实说实话栗莫奈心里也没有底,她现在正期盼着有一个人可以来救场,就像电影里的那样。

但是幻想始终是幻想,巨大的热浪很快的席卷了栗莫奈,虽然自身已经反射掉一部分热浪,加上叶娜卡的恢复加持,但是她现在,恐怕很难抗下第二击了。

“嗯?”高高站在围墙上的施术者看清了攻击对象,“诶呀,抱歉抱歉,打错人了。”随后纵身一跃来到了地面上。

“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人,就是穿着这件衣服的人?”来者指着地上的恐龙睡衣。

琳叶栗三人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正互相用眼神交流着,然后一起转过头。 “没有”“有”“没有”。

“所以是有还是没有呢?

栗莫奈顶了叶娜卡一下。“有有有。”叶娜卡大声的叫着。这举动让栗莫奈真想一拳打过去,但是现在情况很严峻。

“哦,那可真是太好了,在哪呢?”但是换来的是叶娜卡的摇摇头。

“诶呵呵~”男子不好的笑着,伸出了右手食指,上面一窜火花在随着微风跳动着。

叶娜卡大致猜出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整个人躲在了栗莫奈的背后。

“人都到齐了。”这时传来了一个熟悉低沉的声音,“你们谁有火。”亦寒举着一个大蜡烛正缓步走来中。

“刚刚雾月的脑波有些跳动,把整个楼弄停电了,需要等一会。”

“寒先生。”男子朝亦寒招了招手,“火吗?我有。”

亦寒点点头,朝着男子走了过来。这段路程栗莫奈看得连大气也不敢喘,生怕他们什么时候打了起来。

然而情况比大家想的都要乐观,男子用食指给亦寒点了火,亦寒也是有礼貌的一句谢谢。

“寒先生,我认为白蜡烛应该更适合你。”

“放心,待会就插到你坟前。”

气氛终于到了临界点,战斗随时会爆发。正如栗莫奈想的那样,战斗如期的开始了。

亦寒将蜡烛递给了琳随后反手将三人推进屋子里,然后拉上了身后的门,将自己的身躯挡在了门前。

“good。”男子拍起了手,“很有风范,正好我也不打算牵连其他人。”说完男子很识相的跳走了,亦寒则是紧紧的跟在他的身后。

很快他们来到了瀑布的源头,双方对立着一人踩在一颗大石头上面,而脚下则是湍急的流水。

“诶呀诶呀,这个地方似乎对我很不友好呢。”男子发现自己选错了场地,无奈的挠着头发。

但是亦寒不打算放过这个机会,直接发起进攻,想把男子挽留于此。

“嗯哼~”男子发出了有趣的声音,“我不会走,不过,你可能不喜欢和我拥抱吧。”说完男子全身外围都被一层薄薄的火焰所覆盖,而亦寒还没靠近就已经感受到了超高的热量。

这让亦寒不得不将攻击转移至对方的手臂处,虽说只是紧紧握住,但是亦寒也有些吃不消了。

“其实嘛,我感觉我们其实是同一种人,你说呢。”

试探性的问答得到的是沉默,男子显得有些沮丧,但是还是有一句话传入了他的耳朵:“你的自信不来自于你的能力。”

男子激动的鼓起了掌:“嗯,你很有意思,于是——我要来了。”

话音刚落男子已经在双手聚集了两团火焰正在踏着水朝亦寒奔来。

由于双方的站位不是很远,所以留给亦寒思考的时间不是特别多。是跑呢,还是不跑呢?亦寒的脑子无限重复着这两个词语。

直到对方的攻击结结实实打在了亦寒身上,他才知道他的选择是不跑。

灼热感觉席卷了亦寒的全身,加上对方的冲击力,亦寒笔直向后倒在了河里,至少河水不深。

清凉的感觉袭来,冲去了亦寒一身的疲惫,因为他打算好好战斗了。

“其实我认为你没有继续的必要。”男子似乎在劝降亦寒,“呐,和我一样,无忧无虑的不好吗。”

但是亦寒已经用身体回应了对方,眨眼之间,原本躺在河里的亦寒已经来到了对方的眼前。

男子愣了一下,而因为这一下导致他开启了被动的局面。亦寒左手抓住了男子的右手臂,右手卡着他的喉咙,虽然他的左手一直在朝亦寒进攻,但每一次亦寒都结结实实的扛了下来。

随后亦寒举起对方,将对方一头摁进了水中。

巨大的水花像喷泉一样向四周散去,湍急的河流覆盖了男子的全身,但很快,一团水蒸气后,河里已经没了对方的身影。

男子重新出现在了亦寒身后,打算给他一个致命打击。

“准备好了吗?寒先生。”这些话语伴随着那双火红色的手伸向了亦寒的后背。

而亦寒只是单纯的感受到有点热而已,他并没有回头看。

但是身后巨大的水花声吸引了亦寒的注意。回头一看忘川正站在自己的身后。

“诶?”忘川挠着头看着四周,“我刚刚不是看到了一条大鱼吗?怎么没了?”

“可恶💢”男子在另一个岸边湿漉漉的爬起来,全身湿透的衣服因为热量瞬间变的干燥。

忘川用胳臂肘捅了捅亦寒:“免费干衣机,你不要吗?”

亦寒看了一眼自己,一身纯黑笔挺服,虽然沾了不少水,但亦寒还是摇摇头表示不需要。

“话说这小子有点烫呀。”忘川不屑的摇着头,“我感觉不用来做打火机可惜了。”

看着对方你一言我一语的诋毁自己,男子依旧是心平气和的笑着:“大家都是处于社会最底层的人,何必呢。”

“忘,忘,忘,忘,忘……”此时忘川背后的树林里传来了一阵相同的声音,而这也吸引了忘川的注意力。

“该不会是只哈士奇吧?”忘川有趣的开着玩笑。但随后树林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来一个人影,随后全身瘫软倒在了地面上。

看见了来者后男子一跃而起,跳到了墨白的身边,将他抱起:“那么这个人头我要了。”

“烫,烫,烫,烫,烫……”原本快要进入昏睡模式的墨白在高温下展现出了焕然一新的精神,他很快就从敌方手里逃了回来站到了忘川的背后。

“刚刚的不愉快我表示抱歉。”男子行了一个绅士礼,随后他将手指向墨白,“他,一定要走。”

随后对方化作一团火焰向墨白袭来。

对于这种方式的进攻墨白的能力相当于等死,但好在忘川一把将墨白抱住,紧接着跳离了此处。

这时男子站在了忘川原先的地方,忘墨正在河边与他对视着,而男子身边正是站在石头上面一动也不动的亦寒。

亦寒此时也很迷茫,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出手,直到一丝痛意从腹部传来再接着自己躺在了水里后亦寒看清了现状。

“我原本会抱有一丝幻想。”亦寒挣扎着从河里站了起来,他现在要正式与地方为敌。

“我也是。”男子无奈的摆了摆手,“在下也是奉命行事。”

但男子并没有把目光看向身边的亦寒,他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忘川身边的墨白。

墨白则是察觉到一丝不安,用力的拽着忘川的衣角。

与刚刚如出一辙,男子进攻对象是墨白,忘川察觉到对方意图后将手挡在了墨白身前。但是这一次,亦寒的攻击要比所有人都要快。

就在男子腾空的一瞬间,亦寒已经站在了男子的背上,而他的手,正朝着那脆弱的脖子伸了过去。

抓到了。亦寒摁住了命运的咽喉,之后将他牢牢地摁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但是就这点程度还不至于困住对方,亦寒的双手在感受到一阵灼热后对方就消失不见了。

“人呢?”忘川纳闷着,抬起头张望着四周,但其实这是他故意暴露的计策。其实从刚刚开始他就发现敌人事先在墨白脚下种了一颗小火苗。

“那么人我就要了。”男子重新出现在墨白身后,并且脸上还洋溢着微笑。

“你刚刚说什么?”而忘川此时就在男子身后,话语以及拳头狠狠的砸在了男子的脸上。

“真狠。”身为当事人之一的墨白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就这点本事吗?”此时男子的身躯出现在河对岸,“我感觉我不会输。”话音刚落,一块石头划破了天际,朝着他的脑袋砸了过去。

“砰”的一声,脑颅与石头的对决,此时点点鲜血已经可以看见了。

缓缓转过头,看见栗莫奈站在了树上面,随后响指一打,树的根部开始露出一丝火苗,之后缓缓变大。

亦寒看着栗莫奈的神情皱了一丝眉,因为她现在下不来了。

“好了好了。”顶着头上的鲜血依然若无其事的伸了一个懒腰,“太阳已经出来了,该结束了。”

确实,拂晓了,浅淡的阳光洒在了地面上,但初晨却是那么温和,清凉。

但接下来的一幕让人感到炎热。“想要烧烤吗,不过,你们可是烤肉哦。”男子坏笑着,他把双手放在了大地上。绿色的草地立马变成红色的,并且像灰烬一样随风飘扬。

星星之火,也可燎原。转眼之间,整片森林被盖上了红色的标签,而它们正有规律的运动着,正在向四周蔓延。

“好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别指望我陪你们等死。”说完这一切后,罪魁祸首跳离了此地。亦寒想追上去,但是他更需要留下来。

顷刻之间,河的两岸已经变成了火海,站在河中间的亦寒仅仅是“哦”的一声。

因为他想起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夜晚,看着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在了自己的身边,他再也掩盖不住内心真正的情绪……

但是亦寒很快就从梦境中走了出来,因为现在他被很多人所需要,他要做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纵身一跃来到了栗莫奈所在的树上,随后一脚踢掉了脚下的树枝,任凭栗莫奈自由落体,但还是落在地面之前抓住了她。

现在是应该充当消防员了,这条河流虽然不是很深,但河流量却格外的大,河水流速也特别快,想要在短时间汇聚一大批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亦寒站在了河中心,双手充斥着巨大的力量,随后一拳打在了脚底的河床。

收到了巨大的力,河床瞬间向下凹陷出一个巨大的坑,而河流正在缓缓填入这个坑中。转眼间已经聚集了一小片湖泊。

亦寒站在湖中心,看了眼四周,想必这些应该够了。又是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水面上。

中心处的水立刻涌向四周,形成了一堵数米高的水墙。而这堵墙正朝着四周迅速的平移过去。

与水接触的温柔的触感盖过了每一个人的身躯,带来的是寒冷,以及安心。

水墙席卷了整个森林,它的存在让森林里的大火逐渐熄灭。

“呵,怎么这个时候刮风了。”忘川自己抱着自己,显然,他对冷还是很敏感的。

正如忘川所说,一阵强风席卷了墨白一行人,强大的风力让墨白感觉自己的身躯轻了不少。

“是呀。”经过了水与风的洗礼栗莫奈也有些吃不消了,“我们赶紧回去吧。”

亦寒没有吭声,只是点点头:“谢谢。”亦寒回头望了一眼风向,从嘴里小声的慢慢的吐露出这两个字来。

清晨的微风总是让人惬意,尤其在经历一些不可思议的事后,人们总回去再三的质疑它的存在感,渐渐的,一件存在的事情因为人的心理开始变的模糊。

而墨白他们正有说有笑的,似乎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

眼尖的忘川似乎发现了什么,其实他发现亦寒这样还是很有型的:“衣服全湿了,真的没事?”

换来的只是点点头,但很快,原本走在最前面的亦寒慢慢的,到了队伍的最后面,再随着“扑通”一声,身后已经没有站着的人了。

忘川则是一脸的无可奈何,满不情愿的扶起了亦寒:“他有点烫。”

栗莫奈则是笑笑一过:“但是他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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