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失足成千古恨,悬崖勒马难回头!
以我亲身的经历来讲,女装只有一次,或者是无数无数次。
…………
王莉莉的房间不大,闺香满溢。
窗前有梳妆桌,桌上有镜子,红妆盒子,桌边有柜子,柜子顶部放着两只木雀,木雀俯瞰着床铺,床前飘着纱帘。
帘子拂动的方向很奇特,朝着斜对面的墙壁,壁上挂有三尺剑半尺锤,下方则是大大的书柜,书柜旁放着衣架,衣架上挂着崭新的裳裙。
裙子很好看,飘飘若仙,不过需要有王莉莉那样的身高才撑得起气质。
所以,阿聪站在衣架前,抱着臂扶着牙:“你为什么要穿裙子?自讨苦吃懂不懂?”
他也穿着裙子,所以很有说服力。
天蓝色的长裙配披肩长发,裙摆好似浪花般翻卷向下直至脚踝,露出两只黑漆漆的筒靴靴尖。
嗯,那是他唯一像男人的地方。
相反,李知恩趴在桌子上,从头到脚没有半点像男孩子,甚至于连语气都软趴趴的。
“你在嗦甚莫?”
“人家本来就是吕孩子~”
嗤~
别以为我没见过你的小唧/唧
阿聪回过头来,眼神中带有不加掩饰的讥讽:“或许你会觉得很新奇,或许你会觉得很好玩,但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总有天你会后悔的。这将是让你痛不欲生乃至于懊悔终生的事情。”
唔…
哪有那么夸张?
李知恩鼓着脸颊,左右鼓动闲着玩儿。他现在已经掌握了裙子的精髓与妙用,无论怎样都不会像昨天那样膈应。
至少,还是可以站着袅袅的!
所以他早晨起床很自然的就穿上了裙子,在镜子前非常用心的绑了小辫子,甚至还扭着屁股的给李幼珠煮了碗面。
嗯,也不知道她吃了没有~
“呵~”
“随你吧。”阿聪懒得劝,于是继续打量王莉莉的裙子,还有裙子后头的墙壁。他每次来都会觉得,这墙里头应该另有乾坤。
“林大葱!!!”
“你又偷懒!!!”
王莉莉的声音很好听,可是也好凶悍。
李知恩马上坐起身,俩手握拳放在膝盖上,目不斜视全神贯注。
阿聪更快,马上双膝跪地屁股一坐,老老实实的做出了‘娇妻’的反应:“我没有~~”
八字眉,带哀怨。
嘴角向下唇珠往上,见委屈。
可惜,王莉莉闯进门来掐过去,精准掐住他的耳朵往出揪,熟练得不行不行。
“李知恩!”
“滚出来!”
?????
李知恩浑身一抖,跳下凳子扑向门框。小心翼翼探头一看,果然是李幼珠杀到了门前。
她来做什么?
“姐姐?”
“面好吃吗?”
李幼珠本来想装生气,可是当看到李知恩那弱弱的小眼神,叉腰的手不知不觉就往前伸去:“过来,谁允许你乱跑的?”
哼!笨蛋!
吓死你!
换做以前,李知恩确实得害怕到想袅袅。但是这会裙子在身,莫名其妙就给他一种死不掉的感觉。
“我,我要打小工嘛~”
“说好的,给姐姐挣钱钱~”
奶声奶气的回答,继以主动的靠近搂抱,瞬间就叫李幼珠身心舒畅,双腿还颤了颤。
她搂着李知恩,摩挲着他那滑嫩的脸颊,捧起来俯瞰凝望:“下次去哪里要告诉我,明白吗?”
“嗯嗯!”
“乖~”
不同于这边的景象
工房内已经响起了啪啪啪的声音,而且还伴以阿聪那杀猪般的惨叫!
“叫你偷懒!叫你偷懒!”
“我没有!老子没有偷懒!!你踏马再打!王莉莉我警告你…”
啪啪啪啪啪啪!!
“呜~人家穿着裙子嘛,人家不想弄脏嘛~~”
凉风站在工台边,没忍住直接干呕。
王莉莉倒是很喜欢这份借口,所以马上就捧住阿聪的脸颊,温柔摩挲:“早点说嘛,乖哦乖哦,我错怪你了,去,去换你自己的衣裳,快点哦~”
说完,她转过头就变了个脸:“你看什么看!!赶紧打够五百遍!!”
凉风一听,当场就白了脸色:“大姐,我才九岁好不好,我的力气…”
“对哄!你才九岁力道不够…那打一千遍!”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说尼玛你说,你要是打不了你怎么把我爹踹进馆里的?还九岁,我看你九千岁还差不多!”
呵~
您抬举了~
凉风识相闭嘴,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铛铛铛!
铛铛铛!
榔头铁锤敲砸铁片,正常十下进炉复烧,但在他这才五下就要送进炉子。童工的坏处就在这,吃力耗时不讨好,所以李知恩很少来这受苦。
“幼珠啊,咱们去房间聊吧?”
“聊什么?你这给多少钱?”
“钱都好说,我娘给我做了些烤薯,要不要?”
“要!走!快!”
转眼瞬间,工房里剩下俩小鬼。
李知恩独自站在门口,刚刚目送李幼珠进到王莉莉的房间,后脊背马上就升起阵阵凉意。
“知恩妹妹~”
“来,坐~”
转头看去,凉风已经把泡妹工具准备就绪。
小凳小桌小茶杯
热壶开水洒茶叶
笑脸相迎要扶他
“……”
李知恩掉头就走,谁曾想迎面碰见恢复男儿身的阿聪,一下就被抓起来夹到腋下。
下一刻,大片的龙纹刺青出现在眼前,目光顺着它往上瞅,直至攀爬上阿聪的肩头,看见他那刀削般的俊俏侧颜。
嗯,有我当年的三分帅气。
“行了别浪费时间了,这批货是四大金刚的,后日便要交易,麻溜点搞起来。”
“滚,老子凭什么听你调遣!”凉风很是气愤,因为他知道欺负师父的就是阿聪。
“嗤~怎么着?还想再打一架?”阿聪直接撸起袖子抄起铁棒,砸在工台上咣的一声!!
刹那间,王莉莉的吼声从院子里传来:“贱人林大葱!你再敢打架我嫩死你!!”
呃呵~
你听?
凉风瞬间挂起诡笑,拿下榔头在手里拍啊拍:“你刚才说什么?要再打一架?来?”
李知恩站在边上,手里头忽然被塞了根铁棒,有点沉,所以棒头一下砸到地上。
阿聪拍拍他的肩,非常淡定的示意:“弄他。”
???
凉风的笑容瞬间凝固,迎上李知恩那茫然的小眼神,于是榔头瞬间消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
???
李知恩左右为男,干脆就松开铁棒气呼呼的插起小腰肢:“不许打架!我们是来帮忙的!所以不许打架快点干活!”
“呵~”
“那就搞快点。”
阿聪发育得有些慢,个子有些矮,奈何那刺青实在太扎眼,所以当他扛起那百多斤的麻袋时,半点也不觉得奇怪。
“你上哪儿去?”凉风没有再挑事,但也不想让阿聪逃掉。
“打你的铁,老子去送货。”
阿聪不想多废话,扛着袋子就往出走。
这时,李知恩已经推来石墩站到台前,双手攥住铁锤费劲的举起。
“哎哟知恩妹妹!我来我来,我来就行,你别动手你坐着,去坐着喝茶,乖~”
“哦…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你姐姐叫李幼珠?”
“是呀,哥哥,喝茶。”
“啊呀谢谢!!”
“哥哥,你的脸怎么了?”
“害,别提了,我跟那姓林的打了一架。”
“你赢了?”
“没有,我打不过他…”
“?????”
…………
…………
扛着麻袋离开打铁铺,进了中街转上桥,过了桥再往北就是天材地宝四大金刚的地盘。
不过,这批货不是他们的。
林万聪轻车熟路的穿街过巷,抄着小道很快就行出北镇牌坊,钻入林中去到深林小筑。
“龙叔!”
“你的鳞铁到了!”
“龙叔,在吗?”
没有回应
周围安静的有如死寂
照理说,林子里应当有兽鸣,再不济也应该有树叶的沙沙之音,但是完全没有。
林大聪蹙起眉头,丢下麻袋,随即从腰带里摸出铁环套到手指上:“龙叔,有气就吱一声!”
没有走门,而是找着窗户无声翻跃。
下一刻,点点臭味从黑暗中飘来,那是腐烂刺鼻的尸臭味!
林大聪小心翼翼的摸黑探索,直至走进大厅,看到满地的黑色污血。循着血迹往过探路,轻手轻脚的进到后院追出后院,数百米后渐渐听到流水声。
那是条河
河中泛着孤舟,孤舟载蓑影向北而行,赫然便是船夫龙叔。
林大聪本想呼唤,结果孤舟忽然消失不见。
“卧槽?!”
“居然还是个隐修?”
“不,他应该不是修士。”
突如其来的话音,在隔壁的草丛中生显。
林万聪吓得差点跳起,定睛看去,原来是那个衣衫褴褛的要饭仔。
“不,我不是流浪汉。”
“死的不是镇上人,但确实在他船上,而且神魂仍在。你可能看不到,因为…那用凡人的话来讲就是鬼魂。”
风月道士如有洞心之术,三言两语就让林万聪惊了再惊,而他自己则是起身往河边走去:“如果想知道他是什么人,你可以在此地等我。”
“如果天黑之前我没有回来,你回去告诉那个老道士,告诉他天时之所以会混乱,或许是因为此地别有洞天。”
说完,风月道士登萍度水横空去,一记指剑刺向河面上空的某一点,随即以蛮力拧着一道肉眼不可见的屏障,钻入进去。
眨眼瞬间,屏障闭合。
林万聪只觉周遭阴风阵阵,有种坠入冰窟的感觉,因为他隐约看到,那屏障的后方…好像有轮红色的月?
“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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