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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山顶的竹与楼里的书

樵夫与青天之上

  

陆孤攀从睡梦中醒来,快速地穿好了衣服,发现师傅坐在那张躺椅上,跟师兄一样拿着本书在看,打了声招呼:“师傅,您回来了。”

林惊鸿瞥了他一眼,淡淡说道:“说了下午会回来就会回来,你们上午怎么回事,认个路给打成这样?”她指了指脚边盆里那些满是泥土的衣服。

陆孤攀有些惭愧,回答道:“都是我的错,没停住脚步撞了师兄一下,差点害了师兄。”

林惊鸿却是站了起来,把书扔到躺椅上,颇有兴致地问道:“你把那厮撞进天光里了?那他怎么活下来的,用了什么保命的法器不成?”

打着哈欠从房里出来侯将相听着这句话,只觉得浑身寒气,这快反春的破天气竟然该死的冷,有点瞌睡的他顿时清醒的一笔,上前拜见师傅,顺便把那根发髻给师傅表示了一下委屈。

林惊鸿失望地看着他,叹了口气,侯将相赔笑的脸有点绷不住,抽搐了一下,这非正常途径拜的师傅虽然早料到不会喜欢自己,但咋会这么想让爷死呢,跟预料的不太一样啊。

林惊鸿又看了一眼陆孤攀,确认他没受什么伤之后转身就往外走去,侯将相赶紧跟了上去,发现陆孤攀还傻站在原地,说道:“赶紧跟上来啊,害搁那站着呢。”

“啊?为什么?”

侯将相仰天无语,骂道:“师傅带我们去修仙,你这笨比,还傻站着做什么。”

陆孤攀如梦初醒,快步跟上,随着林惊鸿到了书楼。

书楼是一座二层的小阁楼,以一种方方正正的奇怪模式建起来的黑色建筑,陆孤攀坐在里面看着林惊鸿跟侯将相吵架,关于侯将相将来两年可能会被关在这件书楼里看书这件可怕的事情,他本人表示了强烈的抗议,陆孤攀看着黑漆漆的屋顶,感觉这屋子跟棺材也没什么区别,只期望自己别也在这里面看书看上两年。

侯将相与林惊鸿的争吵以地上的大坑和侯将相的求饶声结束,某人满脸绝望地从陆孤攀身边唉声叹气着走过,像迈进棺材一般拖着脚向楼上走去,那副悲惨的模样属实把陆孤攀吓得不轻,他挤出一个笑脸看向林惊鸿:“师傅。”

林惊鸿冷漠地说道:“跟我来。”

“哦。”

两人又向来的路上走了一段,然后往山下走,孤攀山上不论山顶山脚都被树木覆盖着,盖房子的空地都是人们清出来的,但陆孤攀却看到一种从未见过的“树”。

“这是紫竹,以后两年你就在这砍竹子,但不能像你在村里那样直接一斧子把竹子砍断,要一边砍一半,然后上半部分立在空中。”

“?”陆孤攀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有些困惑:“可是,这不可能啊,树砍下去不就倒了嘛。。。”

“那是你的问题,还有一件事,砍竹子的时候要运心法,我现在教你怎么运行,待会儿砍的时候同时要一心两用,不然没效果。”

一番大道玄妙之后,陆孤攀:“???”

“好了,你慢慢砍竹子,我走了。”

“啊?师傅你。”

“还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太多问不过来了,陆孤攀想着,林惊鸿那么多鬼话就记住了一半不到,更不要说搞明白所谓功法到底是什么东西。

“师傅你说的话我都听不懂。”

林惊鸿愣了一下,想到自己这徒弟从小在村子里长大,怕是一句话都听不懂,要重新教就太麻烦了,寻思着简单的办法。

她看了一眼陆孤攀,决定直接上手,便对陆孤攀说道:“记住待会气运行的路线,就不跟你说那些道了,手伸过来。”

陆孤攀伸出手,林惊鸿抓住他的手腕,一道气沿着陆孤攀的全身绕了一圈,然后留在了他的体内,陆孤攀很困惑,这古怪的气怎么能在自己体内转,就也试着动了一下,但那气却不听使唤,林惊鸿道:“那是我的灵气,你想要运气就要自己去沟通天地吸取灵气化为己用。”然后陆孤攀就感到那股气就那么从身体里直直地穿了出去,吓得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一幕确实很好笑,但是林惊鸿没有笑,她活了八千年,住在大部分时间只有她一人的山上,不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发笑,至于昨天的事情?那是个例外。

但是总有笑点低的人会笑出声,陆孤攀听到头顶上传来熟悉的压抑着的笑声,林惊鸿冷冷地说道:“本来打算等会儿教训你,给你师弟留点好师兄的印象,但是你好像并不太在意自己形象的样子,”她抬起头,一棵竹子上面一个阴影呈抱头状,发出跑也跑不掉的绝望呼喊:“师傅,轻点,啊!”

“那么,孤攀,你一个人好好练功,晚上吃饭的时候师尊会来叫你。”林惊鸿手里提着已经挨了几记重拳正在装死的侯将相平静中带着一丝威胁地说道,陆孤攀咽了口口水,瑟缩地抓着斧子,虽然用这么漂亮的斧子砍树有点浪费,但是小命还是比斧子重要,“知道了,师傅。”

林惊鸿的背影停了一下,转过小半个头,低低地说了一句:“不要叫师傅,要叫师尊。”

陆孤攀看到林惊鸿转过头好像说了什么,但是实在没有听清,便问道:“师傅,你说什么?”

林惊鸿突然炸毛:“我说!不要叫师傅,要叫师尊!听到没有!”

陆孤攀吓了一跳,忙道:“是,是,师。。。尊。”林惊鸿听到瞬间突然消失走远,只留下陆孤攀一个人在原地半天不知所措,开始摸索这又硬又脆的竹子怎么样才能一边一斧刚好不掉下来。

林惊鸿瞬间出现在山腰,扶着石碑大喘气,被扔在地上的侯将相拍了拍身上的灰,趁机站了起来,林惊鸿眯着眼睛,发出危险的信号,拳头举了起来。

“有这个必要吗?他叫你师尊,你就能忘记,把他当纯粹的徒弟?你能忘,那几位肯忘?你们都肯忘,她却怎么都没法,也不能忘,你说对吗?”侯将相也眯起了眼睛,单手指着一个奇怪的方向。

林惊鸿看去,哪里只有蓝天白云,但下一瞬她就反应了过来,拔出了剑:“你到底是谁?这可是侯家那个小家伙都不知道的事情。”

“关于我?如果月君肯说,不,月君也不知道,哎,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啊。”侯将相张开双手,闭着眼睛,像要怀抱天地。

林惊鸿想了一会儿,放下剑举起了拳头:“所以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侯将相双手**袖口,眯着眼睛像老大爷一样诡笑着说道:“我的目的和你不是一样的吗,只不过我以后肯定不能十年如一日那样毫无破绽,孤攀那个憨货看不出来,但是防止你起疑,我先透个底。”

你透了个鬼底,林惊鸿想道,你自己什么事没说,只说了我的一些事,看这样子再问也不会说更多,还是先打一顿老实一点。侯将相看氛围似乎不太对,不敢再继续装逼,缓缓向后退去,林惊鸿露出了笑容,虽然这个奇怪的徒弟似乎知道的有点多,但是该打的时候还是可以打的,而且不准还手,不然就更用力打。

侯将相知道自己跑不掉,但是都溜出十几米了,还是要象征性地跑一跑的,但是,就在他转身的瞬间,早已举起的正义铁拳狠狠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雅~蔑~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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