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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陛下不可以

  

翡冷翠中央广场,亚伯拉罕神殿。

光洁的大理石反射着太阳的光辉,猩红的地毯从神殿的门口一直延伸到广场的尽头。圣女的石雕屹立在神殿的前方,悲悯又无情的注视着世间。

纯白的骑士来回巡视在广场四周,鲜艳的披风随风飘扬。

时刻尚早,但广场四周早已经人山人海。贵族奢华的马车并排停在了广场的一侧,平民在广场外围翘首以盼的看着广场中心,等待着一年一度的册封大典。

叶繁夏走在教堂中间,所有人看见她后都恭敬的弯腰行礼,一扇扇古典的大门缓缓打开,欢迎着这座神殿的主人之一。

精致的浮雕镌刻在教堂的两旁,阳光透过高高的窗透进教堂内部,镶嵌在窗户上的琉璃让阳光在教堂中变得色彩斑斓,美丽又神圣。

在教堂的最后方,两名主教安静的站立着,仿佛已经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暗红色的长袍在白色的教堂中显得如此突兀,却又有着一种莫名的和谐感。

在游吟诗人的歌唱中,若是有人将教会主教的红袍浸透在水中,那么它的颜色会染红整片江河。

如果不是踩在尸山血海之上,又怎么有资格批上这件红袍呢。

“殿下,您回来了。”两名红衣主教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颅,对着眼前这位栗发美人行礼,栗发美人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经过他们的身边,走到了最后的那个房间。

叶繁夏走到了门口,停顿了一下,然后推开了那扇厚重的木门。

相对于外面的奢华,这个房间之中却显得很朴素,低调。在宗教的风格之中,又蕴含着一种来自东方的古韵。

房间之中有一个老人,和叶繁夏一样,他也穿着简单的白色教袍,就仿佛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牧师。老人做在一张很简单的木椅上,静静的翻阅着桌上的公文,听到了门口的动静后,他抬起了头,然后对着叶繁夏和蔼的笑了笑,慈祥的宛如邻家的老爷爷。

可是,就是在这幅慈祥的笑容下,他却将数以万记的异教徒送上了十字架,用烈火和哀嚎重塑神女的荣光。

在铁血教皇以撒的手腕下,神圣教廷的实力达到了顶峰。东西两片浩瀚的大陆上遍布了他们的爪牙。圣骑士不再拘束于翡冷翠之中,他掌控的教会释放了这群野兽,让他们纵马踏破了无数安宁的城池,让战火燃遍了四方。

“回来了。”以撒抬起头,眯起双眼笑着看向栗发美人,叶繁夏转过身,把自己的长袍挂在了一侧的衣帽架上,然后慵懒的像一只小猫咪一样蜷缩在了沙发上。

“嗯。”栗发少女点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疲倦的窝在沙发里

“昨天晚上累着了吧。”以撒放下了手中的笔,不再看那堆公文。

“嗯。”叶繁夏轻轻的点了点头,然后闭着眼睛,缓缓的说,“他们的行动越来越频繁了,我没有想到连翡冷翠中都混进了他们的爪牙。”

“是啊……”以撒有些感慨的叹了一口气,“他们在一次又一次的挑战着教会的底线啊。”

“看来有些人已经忘了十年前的事情了,教廷应该对那些潜藏的异端份子再彻底的清洗一遍。”

以撒的语气很平淡,平淡到根本就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即使这道命令会让火刑架上充满烧焦的尸骸,他的眼中也是一片清明。

因为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已经很平常了,教皇手中的黄金权杖,比红衣主教的长袍浸染了更多的鲜血。

“典礼开始的时候喊我一下。”栗发少女这样“吩咐”着以撒教皇,然后蹬掉了小靴子,白嫩的小脚紧紧的蜷缩着,安安稳稳的熟睡在宽阔的沙发上。

以撒教皇摇了摇头,即使是面对尸山血海都无动于衷的血腥掌权者,却在这个栗发美人面前显得无可奈何。

“还有一刻钟就要开始了。”

“啊……”栗发美人揉了揉自己惺忪的双眼,然后楚楚可怜的看着以撒教皇。

“我可以不参加吗……”

“不行。”以撒教皇罕见的拒绝了叶繁夏的提议。

“你也是时候出现在世人的目光中了,神圣教廷的下一任继承人,怎么能够一直行走于黑夜。”

“我知道了……”叶繁夏不满的嘟着嘴,然后穿好了自己的小靴子,坐在了沙发上。在以撒整理好自己的衣袍之后,她慢慢的的跟随着这位铁血教皇,通过教堂内的大厅,走向了露天的站台。

一路上,所有的人都跪倒在地,每一个将头颅低伏着,不敢去直视那位老人们所走过的道路,直到他离开,才敢抬起头,继续自己手中的工作。

教皇和栗发美人走到了站台之上。正前方便是屹立在广场中央的神女像。在晨风之中,神女目光遥望远方。

“圣哉,吾皇。”

广场之中所有的人都伏拜在地上,人民排山倒海的跪下,面对着中央的教堂行礼,无论是贵族还是骑士,亦或者是平民和商人,所有的人都低下了自己的头颅,卑微的贴在了冰冷的石砖大地上。

“愿圣光与你们同在。”

以撒向前挥手,所有的圣骑士拔剑出鞘,斜指苍天。

这是圣殿骑士们的一种传统,这象征着整个圣教拥有着所有人的忠诚,以及那来自神明授予的,至高无上的权威。

无人可以质疑,无人可阻碍,无人可以反抗,数以万计的,徐徐如林的骑士圣剑将会斩碎一切与圣教为敌的异端份子,神圣不可侵犯的教廷将会在翡冷翠所有骑士与居民的簇拥之下永远繁荣昌盛。

这一切都犹如天定,从来没有人反驳过,也从来没有人成功反抗过。

一切不服从圣教管理的人都已经在十字架与火焰之中哀嚎而死,只留下了一堆焦黑的枯骨警示着所有试图再走上这条路的异端。

场面是狂热且神圣的,广场上数十万人之中,仿佛所有人的目光里都带着圣洁的光。

然而最高处的叶繁夏却神情平静,面无波澜,甚至还有一丝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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