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娇娘看错了人，她早该离开他了，可还生是抗了半年。受过多少侮辱，非当事人不清楚。
男人被我一字一句震得说不出来，哑了声，又端起茶，咕噜几下吞下喉咙。
“你一个做茶馆的，还爱多管闲事。”他不忘讽刺我。
“我不管闲事，是闲事先来招惹我，”我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今日心情好，给诸位客人多加了些百香籽，茶变得有味，就是人无味。”
“你！”男人把自己安抚好了说，“夫子有言，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不同你计较。”
“夫子还言，莫以君子之心夺小人之腹，我也不同你计较。”我这人就爱计较，别人说我不得，说一句我便还一句。
三言两语间，柳玉明白了事情缘由，无奈道：“纵是你我换副面孔，也难抵她想离开之心。”
“我瞧着，公子你离开之心就不重。”这不就多宿了一日吗？昨夜说还有两日，今天还有两日。
我笑。
男人大抵是被我们俩气糊涂了，结账便走，留下跟那对母子差不离的话。至于其他茶客，听了听够了，终于有人晓得动下筷子。
这情景真相似，短短六日，就有两人说再不来我四沐。可不过晃眼的功夫，上一个说再也不来的客人，居然站在门外。
“当家的，我昨日就是在这用的午膳。”妇人揽着自家丈夫的袖子，神色张扬，破有扬眉吐气之态。
我当即明了，她是来找场子的。
“怎么？吃坏肚子了？”我见她没带那个孩子来，瞅瞅她肚子。圆的，鼓得，像是钻回里面去了。但我知道，那不过是中年发福，胖的。
妇人缩了缩肚子，被我看得个脸红：“哼，若是坏肚子了，我还要来找你。这次，我带我当家的，来找我丢的钱袋子。昨天就来过你这，若是哪个手脚不干净的捡去了，立刻还我。”说完她脸上懊悔，悔怎就没想到吃坏肚子这一茬，如今再装，是来不及的。
“我婆娘素来老实，你不要见她老实，就拿她东西。”那当家的左右转了一圈，忌惮昨天出现的人物。雷生不在，他又挺起胸膛，露出十分的凶恶。
妇人口中还是捡，怎到了她当家的这，就变成偷了？这两人口风也不对一对，说的话都不一致。
我一副孺子不可教也地模样，啧啧叹气，问小厮：“这妇人拿出过钱袋没？”
“回掌柜，没有。就是付钱她也是背对着，生怕我们看见。”小厮如实回答。
“你看，是吧？”我家小厮也老实，他说的话在我这就是事实。
妇人无语道：“你说东就是东，不过仗着这是你的茶馆。可要是你我师父在，还哪轮得到你？我前几年来的时候，你还只是个打杂的吧？”
“就是打杂的，也比你干净。”我抱着胳膊，不置可否。师父虽不教我什么，却待我不薄，四沐人手少，我主动揽些杂活有何不可？
“行，钱袋子。你说说形状如何？颜色如何？银两多少？”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