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大约，什么都会在记忆消磨中渐渐淡去。
清晨那一束光打在她脸上，她转过身换了一个姿势。她蠕动身躯，眼神迷离。嘴巴干燥她呼喊：“梁木，我要喝水。”冷清，冷清到有了回声。
她忽然晃过神，穿着男士衬衫，走到水龙头捧了一捧水，喝掉。脑袋忽然无比清醒，冷漠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你怎么那么不自爱？”电视里的台词忽然冒出这样一句话。
乔余转步到电视机前，拿着苹果啃了一口，冷漠的看着电视里那个矫情，且情节不真实的电视剧。
最后忍无可忍，乔余把它关掉。自己缩在角落里默默的哭了。
梁木打开那扇门，床铺平整如新。那个床上的人似乎没有存在过。他关上门，站在面对大江的窗台。
阳光有点刺眼，他拉上窗帘。倒在地上，身旁还有几根她无意间掉落的头发。
忽然梁木记起来，他自己说，乔余长发时好看。
两年前她不在去理发店剪掉她的头发，如今她的头发已经长发及腰了。
忽然想要去看看她。
自己似乎曾经知道她租的房子，但是却又有点不太记得。
左转。
一个潮湿的巷子，上面有常年不会干的衣物，垢了一层油的窗户，还有一只有点脏的猫。
乔余拿着牛奶，送到那只猫前面，看着她舔舐牛奶，笑了笑。梁木拿了一堆水果在阳光处站着，他很快的认出来是她。信步走去。
“我来看看你。”梁木拿着水果，看着她，嘴角有很好看的酒窝。
乔余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说不出话。
她走回家里，用力踹了一脚门，扬起一阵尘。
她拿起一支烟，静静的抽，手上的蔻丹不再是昨日那般红艳。手指的烟被他拿走。
乔余愠怒：“你干什么？”她哑着声音，几乎不能说话。
梁木看了她一眼：“你扁桃体发炎？”他把手搭在她的脖子，用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
乔余神经质的躲开：“说过了你不要碰我。”梁木把她拉着：“你得病了啊！”他把她扛到沙发上，乔余望了他一眼，把他推出门：“走啊，你走啊，当初答应我走得是你。你现在还来。滚。”乔余关上门，整个人滑落在地上。冰冷得，她感受到地板的冰冷。
她哑着喉咙，发着高烧。她似乎不在意这一切，眼光迷离，她坐起来，吃了一些药躲在并不软和的被窝里。
忽然门被敲开，她坐起身，但是已经无法知道那个人是谁。她无力的起身又躺下。之后的事情不知道了。
只知道有人在摇晃着自己，她笑了笑摇晃着拉着自己的那个人：“何必呢，我自己有没有想要活来过。”
一切都变成了无意识。
冷漠的世界，雪白的尘埃，没有天际的灰色天空，没有建筑的荒城。她在这座城市里走着，找不到来时的路，找不到离开的路。天边有一个人，他伸下手。
“来吧和我走吧。”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