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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破庙共寝

我的掌门传承不可能有问题

  

“大师兄,后院有口井,要不我们一起去洗澡吧?”

从破庙后院洗完碗筷回来的陈正阳将锅碗瓢盆收入自己的书生背囊之后,就走到了正在前院散步的夏清尘身前,露出阳光的笑脸双眸十分真挚地注视着夏清尘,用一口温润柔和的嗓音说出了一听就不太对劲的鬼话。

后院有口井,故而一起洗澡?

正所谓“一人不入庙,二人不看井”,夏清尘顿时蹙眉,当即冷冷问道:

“为何?”

陈正阳当即踏前一步,略低着头十分温软真挚地注视着比仅自己略矮半个头的夏清尘,微笑着温柔地说道:

“大师兄,刚才我不是发过誓要真心实意认真对待大师兄么?我就想咱俩从小就少有接触,不如先从一起洗澡坦诚相见开始亲近起来啊。”

他说着伸出了白净修长的大手握向夏清尘的手,十分真挚诚恳地说道:

“大师兄,咱们一起洗澡吧!”

清尘身为堂堂大师兄,若是与他一起赤身沐浴,成何体统?威压何在?

可这人说得有理有据,若是胡乱拒绝又十分不妥!

夏清尘顿时陷入两难。

还没等他想好如何应对,手就已经被这陈正阳握在手心里了。

夏清尘慌忙退后一步甩开他的手握,威严满满地冷冷言道:

“师兄弟之间交心即可,若是那般坦诚相见却大可不必!”

陈正阳顿时伤感地说道:

“这样啊,大师兄,那我去洗澡了。”

他说着幽幽地叹了口气,满脸失落地转过身,垂着头佝偻着高大的背影缓缓进入即将被夜幕笼罩的破庙。

他的背影佝偻、凄清,又惆怅,仿佛江南小巷里失恋的少年郎。

夏清尘不由得静静注视他的背影陷入沉思,莫非这便唤作矫枉过正?

可清尘不过是拒绝共浴罢了,区区小事而已,何至于失落至此?这陈正阳,怕不是有断袖之癖?

夏清尘顿时心头恶寒,慌忙甩了甩衣袖!

可自己早已发誓要收服这陈正阳,若是他真的这般变态,那又该如何是好?

他又想起重伤卧床的师父。

这似有悔改之意的陈正阳比离心离德陈正阳还恼人,尤其费心收服当真还不如一剑杀了才好!

可这陈正阳原本就罪不至死,况且他还似有悔意,更不能杀他了!

耳畔回响着师父的谆谆教诲,又想着这般善变的陈正阳,夏清尘顿时心头煎熬!

若是师父未曾重伤,这陈正阳如何又与清尘何干?

他忍不住伸出右手握住了腰侧挂着的宝剑,若是清尘能五年内晋阶归真境,定然法子救治师父。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所有的烦恼和忧虑压在心田,抽出了宝剑随手挽了一个剑花,右脚斜跨出一步,左手二指并拢捏起剑诀,凤目注视剑尖,将所学的一招一式尽数演练开来。

铁剑门的开派剑法名为清风剑法,主灵动之意。然而铁剑门毕竟是大楚立国开始传承了四百三十七年,虽然未曾出过大才,但总是有人忍不住拾人牙慧,到最后反而把这清风剑法弄得不伦不类。

从两百年前开始,历代掌门便开始贴金自称清风剑法已从有招渐入无招之境,端得十分了得。

了得了不得却是不知晓,只是足足一百二十一招的剑法练习起来十分繁琐。只是夏清尘从未焦躁,冷着俊脸专注地练习起来。

夏清尘在专注练剑的时候,陈正阳正在洗澡。

兵不血刃就将清尘大师兄逼退了一步的他如同打了一场胜仗一般。

“嗯哼哼~嗯哼哼~”

哼着哼着他忍不住露出阳光的笑脸:

“我陈某人不愧是智多星陈卧龙!”

果然,只要我陈某人够变态,大师兄肯定会忍不住把我陈某人赶走!

只是,洗着洗着他又忧虑起来。

原本就计划下山偷偷晋阶凝罡境的,要是一直跟着这清尘大师兄在一起,那我陈某人什么时候才能晋阶?

主要是我陈某人这澎湃的内力快要憋不住了啊!

要不我陈某人再变态一点?

他一面洗着澡一面想着夏清尘陷入了沉思,有一说一,这大师兄长得是真好看。

可这大师兄就是再好看也不能每时每刻都能含情脉脉地盯着他眼睛看啊!万一真把我陈某人自己给掰弯了可咋整?

这策略是没毛病的,可这策略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双刃剑啊!

他想了想,俊脸一狞,理论上我陈某人打得过你夏清尘的啊!

可他就怕这夏清尘真的是主角!

众所周知,主角这种人是会爆种的!生死关头越阶杀人那都是像吃饭喝水一样简单,况且我陈某人的修为应该只比这大师兄高一个小境界而已!

这么一想,他又怂了!

他已然没得第二个选择!

他脸色一变,又开始满目柔情地无声练习起来:

“大师兄,其实我喜欢你很久……呕……我陈某人要不要这么不要脸?”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挠了挠湿漉漉的短发擦干净身体,穿上了干净的衣服。

换上了木屐(拖鞋)的他又找来小盆子愁眉苦脸地洗起了换下的脏衣服。

等陈正阳从后院出来,已然只能靠月光照亮了。

“你沐浴这般久的么?”,听见他踢踏踢踏的脚步声停下练剑的夏清尘忍不住蹙眉问道。

陈正阳无奈地笑了笑,温声解释道:

“我洗完澡之后洗衣服了。”

夏清尘低头看了看他脚下的木屐忍不住摇了摇头,若是如陈正阳这般行走江湖,少不得须得乘马车才够带上他那一身杂物吧。

陈正阳见这清尘大师兄看着自己脚下摇头,连忙低头查看一番,接着便问道:

“大师兄,我有什么不妥吗?”

夏清尘平静地说道:

“倒也无甚不妥,只是若是此刻来了强敌的话,莫非你意欲光脚空拳对敌?”

陈正阳顿时俊脸一红,连忙恭敬作揖拜谢道:

“大师兄,正阳受教了。”

夏清尘冷冷点了点头,转身步入后院。

“大师兄,你回门派的时候我给你买了毛巾跟洗脸盆,都是新的,放井边了。”

夏清尘脚下一顿,往后挥了挥手默默进了后院。

朦胧的月色下,入目尽是陈正阳晾在后院半人高的杂草上的衣物,他不禁摇了摇头,清尘从未亲自洗过衣物。

只是,既然有了毛巾皂角,不若清尘亦洗个澡罢了。

他将剑解下放在了水井的井口石头上,那是距离他最近的地方,接着默默褪去衣物穿上陈正阳准备好的木屐洗起澡来。

待他洗好澡,擦干净身体后便将褪下的衣服鞋袜穿了回去。

正当他将剑鞘系好系紧腰带,却忽然听见有笛声响起,他连忙将右手握在了剑柄上,默默走了出去。

只见陈正阳正坐在破庙门槛上吹着笛子。

呜呜笛声连绵,“呜~呜~呜~呜~”听着甚是哀伤。

夏清尘便默默坐在了破庙神台左边的角落里,听着呜呜笛声默默注视着陈正阳的背影。

夏清尘甚少听人吹笛鼓乐,自然不知其所奏何曲,加之心怀忧虑,便与此曲暗暗相合。

只是,这陈正阳又心有何忧呢?

一曲听完,他忍不住问道:

“此曲何名?”

只听陈正阳应道:

“大鱼。”

“哦。”

他又吹起了哀伤的笛曲,他就默默听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月光下的他收起了笛子,满脸萧瑟地转过身轻声说道:

“大师兄,我背篓里还有睡觉的席子跟小枕头,一人一份,你自己拿吧。”

夏清尘一愣,便依言打开了他的书生背篓,只见锅碗瓢盆上头果然压着两卷新草席和幼儿用的小枕头,边上放着一柄剑和一张军用手弩。军用手弩原本是朝廷严禁携带的违禁品,但如今朝廷已然腐朽,但凡有点钱财都能搞到这东西,属于江湖上那些庸手们的常备物。夏清尘摇了摇头,取出了草席。他摊开草席一看,只见这草席甚小还有割裂的痕迹,看来是一张草席一分为二了。

夏清尘摊开草席放上小枕头,再将挂在腰侧的宝剑解开放在席边默默躺了上去。闻着枕头上的药香味,他不禁思索起来。

智多星陈正阳的江湖与吾夏清尘的江湖果真如此不同么?

不一会,陈正阳便在他身侧一尺处摊开席子躺了下来。

他侧过身看着他轻声说道:

“大师兄,晚安。”

他不禁一怔,侧过身回看他,只见一片朦胧的人影,他轻轻闭上双眸低声说道: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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